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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年,汉臣韩德让病重,辽国太后萧绰心急如焚,她抱着韩德让幽幽地说:“这些年,

998年,汉臣韩德让病重,辽国太后萧绰心急如焚,她抱着韩德让幽幽地说:“这些年,我也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怨我吗?”

帐外北风卷着枯叶拍打毡帘,像极了三十年前燕京城郊那场未完成的婚约,那时她还是萧思温捧在手心的小女儿燕燕,他是韩家最耀眼的少年将军,两家父亲在梨花树下击掌为盟的笑声,至今仍扎在记忆里生疼。

萧思温这个四朝元老向来活得清醒,他见过太多显赫姻亲最终沦为政治祭品,唯独对幼女的婚事固执得近乎天真。

史书里藏着蛛丝马迹,路振在《乘轺录》里写得直白:“萧后幼时,常许嫁韩氏,即韩德让也,行有日矣。”若不是辽景宗耶律贤为报拥立之恩强行选妃,或许燕燕真能如父亲所愿,与韩德让在南京城的春光里过寻常夫妻的日子。

可命运偏偏让十六岁的萧绰抱着鎏金婚书踏入深宫,从此青梅竹马的故事里横亘着皇权与礼法,当982年辽景宗猝然崩逝于焦山行宫,三十岁的萧绰攥着十二岁幼子的手站在权力悬崖边时,那个曾被她亲手推开的人却成了最后的浮木。

史官笔下那段著名的“帐中密议”藏着太多欲说还休,萧绰垂泪问韩德让与耶律斜轸“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奈何”,得到的回应是掷地有声的“但信任臣等,何虑之有”。

可真正让两百余名宗室亲王缴械的,或许是萧绰那句私语:“吾常许嫁子,愿谐旧好,则幼主当国,亦汝子也。”

这哪里是寻常情人絮语,分明是游走在政治钢丝上的孤注一掷,韩德让的回应更耐人寻味,他连夜调集禁军软禁诸王,却将最重要的兵符交给了萧绰的侄女婿耶律斜轸,这个精妙的制衡之术,让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浸透了权力博弈的血色。

民间传说总爱渲染萧绰毒杀韩德让发妻的狠辣,却鲜少提及契丹“妻后母、报寡嫂”的收继婚俗本就不视改嫁为耻,那场轰动朝野的帐前夜宴,群臣看着太后与韩德让同坐主位厚赏宾客,谁心里不明镜似的这是场变婚礼?

更耐人寻味的是辽圣宗的态度,这孩子不仅默许母亲与韩德让同案而食、同帐而卧,后来更赐韩德让国姓耶律,公开称其“叔父”。

澶渊之盟时宋使亲眼所见,她与韩将军并坐驼车谈判,分明是夫妻般的亲密姿态,若非圣宗默许,这等逾越礼制之举怎会无人诟病?

躺在病榻上的韩德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惊醒了沉浸在往事中的萧绰,她手忙脚乱去扶,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这个为辽国推行科举、解放奴隶、缔结澶渊之盟的汉人丞相,此刻眼里烧着将尽未尽的火:“燕燕,楚王...”话未说完便化作一声长叹。

史书里那个扑朔迷离的楚王耶律隆祐,路振坚称是他们的私生子,现代学者却考证可能是韩德让侄孙韩涤鲁,真相早已湮灭在医巫闾山的陪葬陵里,但2015年辽宁省考古队在乾陵东南侧发现的韩德让墓,确与萧太后陵寝近在咫尺,这超越臣子规格的安葬方式,比任何史料都更有说服力。

萧绰的指尖抚过韩德让斑白的鬓角,忽然想起统和二十七年那个雪夜,刚还政于圣宗的她正在批阅最后一批奏章,韩德让突然闯进来夺走她的朱笔:“你还要熬到几时?当年在幽州城头抗宋军的是我,在朝堂上和宗室周旋的是我,现在该轮到我来管着你了!”

如今想来,那竟是他最后一次对她发脾气,窗外更鼓敲过三响,怀里的温度渐渐消散,她突然想起少年时在燕京集市买的泥娃娃,当初若真能像父亲期盼的那样,与他做对平凡夫妻该多好。

他们无论是否有情谊,各自身上担负的责任却是不可推卸的,而他们也一直在为自己的责任做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