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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蜷在下铺 公公婆婆又来了,大热天的,跟孩子们挤在一个房间的上下铺,孩子诉苦

老人家蜷在下铺 公公婆婆又来了,大热天的,跟孩子们挤在一个房间的上下铺,孩子诉苦爷爷咳了大半夜她都睡不好,老公丝毫不表态,我只能说忍忍,爷爷奶奶过两天就回去了。 后半夜我又醒了,不是被咳嗽声吵的,是听见下铺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悄悄凑到门口看,公公摸黑坐起来,背对着我在翻枕头底下的东西,窸窣半天掏出个小铁盒,打开窸窣着找药。我赶紧回房拿了床头柜上的润喉糖,轻轻推开门递过去:“爸,含这个能舒服点,孩子白天在药店买的,说甜丝丝的不苦。”公公手顿了顿,接过糖盒没说话,就着月光我看见他耳朵尖红了。 第二天早上孩子醒得早,揉着眼睛爬下床,直愣愣站在爷爷床边看。我正煎鸡蛋呢,听见她小声问:“爷爷,你今天还咳吗?我把我的小熊暖水袋给你捂捂好不好?”公公本来靠在床头咳嗽,听见这话突然就停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声音哑哑的:“不咳了不咳了,爷爷好着呢,暖水袋你留着自己用。”结果孩子不依,蹬蹬蹬跑回自己房间抱来暖水袋,非要塞进爷爷被窝里,说:“老师说生病要多喝热水,暖水袋也管用!” 婆婆这天没蹲地上擦地板,我晾衣服时看见阳台挂着孩子的校服,领口蹭的黑印子洗得干干净净。才想起昨天孩子放学回来,校服上沾了泥巴,我随口说了句“明天还得穿,回头用彩漂泡泡”,没想到婆婆记心里了。我捏着校服领口,布料还潮乎乎的,带着点肥皂的清香味,心里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 老公中午回来时拎了个大西瓜,进门就喊:“爸,妈,下午我请了假,送你们去车站。”我愣了一下,他以前送站都是“让我哥开车来接”或者“我下午开会走不开”,今天倒主动了。公公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看他:“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坐公交就行,你上班要紧。”老公摆摆手,蹲下去帮婆婆收拾行李——就是那个印着牡丹花的旧帆布包,婆婆总说这包结实,装多少都不烂。 收拾到一半,孩子抱着本图画册跑过来,翻开其中一页给奶奶看:“奶奶你看,这是我画的咱们家,有爷爷的摇椅,奶奶种的月季花,还有我和爸爸妈妈!”画上歪歪扭扭的小人,爷爷的摇椅画成了三角形,月季花是一团红颜料,可婆婆看得眼睛都直了,手指轻轻摸过画里的小人,嘴里念叨:“真好真好,我们囡囡会画画了。” 下午送站的时候,太阳正毒。老公一手拎着帆布包,一手搀着公公,走得比平时慢。我牵着孩子,听婆婆在旁边小声嘱咐:“夜里睡觉盖好肚子,别老踢被子”“冰箱里的饺子我冻了两盒,早上煮着吃方便”“要是想爷爷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奶奶手机24小时开机”。孩子“嗯嗯”点头,小手一直攥着奶奶的衣角。 检票口那儿,公公突然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孩子——是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都被攥皱了。“拿着,路上吃。”他说完就转过身,脚步有点快,好像怕被看见什么。婆婆也跟着进去,走两步回头挥挥手,脸上笑着,眼角却亮晶晶的。 晚上孩子趴在我腿上看动画片,突然抬头问:“妈妈,爷爷奶奶下次什么时候来呀?”我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房间里没了咳嗽声,也没了翻报纸的沙沙响,下铺空着,床单叠得整整齐齐。老公从阳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东西递给我——是婆婆塞在帆布包侧兜的布包,里面还是那些零钱,压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给囡囡买零食,别嫌少”。 我把布包塞进抽屉最里面,转头看见桌上的西瓜,下午切的,还剩小半块。老公拿起一块递给我,自己也咬了一大口,含糊着说:“下次他们来,把书房的折叠床支起来吧,总挤上下铺也不是事儿。”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嘴里的西瓜,好像比昨天的更甜了点。这日子啊,哪有什么嫌不嫌麻烦的,不过是你惦记我,我心疼你,凑在一起,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