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我姑姑的关系不好，我问她为什么？我妈说我姑姑这个人特别抠，每次你去给她送礼可以，轮到她了就抠抠搜搜的。 我妈这话一说，我就想起去年表妹生日的事。那时候我妈刚做完手术，家里正是紧巴的时候，姑姑还非说要给表妹办二十岁生日宴。我跟我妈凑了八百块红包，结果开席那天，姑姑非拉着我妈看她新买的金镯子，说是什么大品牌打折抢的。吃到一半我去洗手间，听见姑姑跟我表姐嘀咕："你舅妈家条件也就那样，红包厚不到哪儿去。" 上个月清明回老家，我拎了两箱牛奶去看姑姑。她正跟邻居打麻将，看见我就招手："快来替我摸两把，赢了算你的。"我坐下没十分钟，她突然指着我脚边的牛奶箱："这奶保质期还有俩月吧？你表哥最近肠胃不好，正好给他喝。"转头就让表姐把牛奶搬到楼上去了，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最让我别扭的是去年冬天。姑姑家暖气坏了，非说要来我家住几天。我妈想着都是姐妹，就收拾了客房出来。结果她住进来第二天，就把我家冰箱里的羊肉卷、大虾全翻出来，说要给她孙子包饺子带走。我妈当时化疗完想吃点清淡的，冰箱里就这点荤腥，愣是被她打包带走大半。 前几天我去超市买东西，远远看见姑姑推着购物车过来。她看见我就喊："哎呀大侄子，正好帮我拎下东西，我这老腰不行了。"我过去一看，购物车里塞满了打折的卫生纸和洗衣液，还有几袋临期的面包。走到收银台她突然说："我手机没电了，你先帮我付下，回头让你表哥转给你。"结果三百多块钱，到现在也没见动静。 昨天我妈跟我视频，说姑姑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发年终奖。我妈没好气地说："孩子刚换工作，哪有什么年终奖。"姑姑在那头拉长了声音："哎哟，现在年轻人找工作可得找有年终奖的，你看我家表哥，今年发了两万多呢。" 挂了电话我妈直叹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从小跟她比吃比穿，老了还跟孩子比工资。"我望着窗外发呆，想起小时候姑姑偷偷塞给我糖吃的样子，那时候她的手虽然粗糙，掌心却热乎乎的。怎么越长大，亲戚之间的情分就变得这么别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