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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砸在窗玻璃上的时候 赵玉珍最后检查了一遍冰箱冷冻层 三袋速冻饺子码得整整齐齐

雨砸在窗玻璃上的时候 赵玉珍最后检查了一遍冰箱冷冻层 三袋速冻饺子码得整整齐齐 塑料袋上凝着霜 这是她此刻在这间房子里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客厅里传来前夫陈建军的声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房产证在这儿,房子归我,贷款你别想甩。”他把红本本拍在茶几上,瓷砖震得嗡嗡响。赵玉珍没回头,她知道那上面没有她的名字,结婚时她掏了三万块装修款,现在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儿子呢?”她声音发紧,像吞了团棉花。陈昊窝在沙发角,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头都没抬:“我跟我爸过。”赵玉珍的指甲掐进掌心,二十年,她从大姑娘熬成黄脸婆,最后连儿子的一个眼神都换不来。 楼道里的行李箱早被陈建军拖出去了,轮子磕在台阶上,“哐当哐当”像在敲她的骨头。中介小吴的电话来得正好,带着电流音:“赵姐,阳光花园那家急缺住家保姆,今晚就能上工,月薪六千包吃住。”她摸了摸兜,只有前夫甩的九百块,攥得手心冒汗。 冲进雨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带伞。雨点砸在脸上,凉得像冰锥,混着眼泪往下淌。新雇主家在十八楼,电梯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湿成一绺绺,衣服贴在身上,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女主人李太太穿着真丝睡衣,指甲红得刺眼,拿手指戳着地板:“看见没?实木的,每天得用专用抹布擦两遍,不能有水印。”她的目光扫过赵玉珍的鞋,“鞋换了,门口那双旧的你穿。” 储物间改成的小床比她家的狗窝还小,铺着孩子淘汰的爬行垫,硬邦邦的硌腰。第一晚她没睡着,摸出那张余额为零的银行卡,借着窗帘缝的光看,数字“0”像个嘲笑的嘴。三袋冻饺子被她塞进雇主家的冷冻室,塑料皮上的霜化了又结,跟她心里的疙瘩似的,总也散不去。 第二天开始干活,擦地、做饭、带三岁的朵朵。朵朵肉乎乎的,眼睛黑葡萄似的,喂她吃蒸蛋羹时,小手会搂着赵玉珍的脖子,奶声奶气喊“姨姨”。赵玉珍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她偷偷把朵朵掉的饼干渣捡起来吃掉,甜丝丝的,比她二十年吃的饭都香。 但李太太的脸说变就变。有回朵朵把牛奶洒在地毯上,李太太指着赵玉珍的鼻子骂:“每月给你六千块是让你当摆设的?这点事都做不好!扣五百!”赵玉珍没敢吭声,蹲在地上拿湿巾一点点擦,膝盖磨得生疼,心里却在算:扣五百,还剩五千五,离一百万又远了五十步。 她开始攒钱,工资到账当天就取出来,跑三家银行,挑利息最高的存定期。存折用红绸布包着,塞在枕头套最里面,晚上睡觉压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跟打夯似的。四年下来,枕头底下的存折摞成了小方块,上个月银行柜员笑着说:“大姐,您这都十万啦!”赵玉珍数着那些数字,手直抖,像是捧着金元宝。 前天半夜,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儿子”两个字。赵玉珍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手抖得按了三次才接。“喂?昊昊?”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陈昊的声音,比冰还冷:“我对象要买车,差两万,你有没有?”赵玉珍的心猛地跳起来,血往头上涌:“有!妈有!你要多少妈都给!” 她第二天就取了两万块打过去,连利息损失都没顾。晚上特意买了半斤五花肉,想包顿饺子,也算庆祝。可等了三天,陈昊再没联系她。昨天她忍不住给儿子发微信,只收到一个红色感叹号——她被拉黑了。 今天傍晚,她煮了袋冻饺子,是三袋里剩下的最后一袋。水开了,饺子下锅,胖乎乎的在锅里翻跟头,可捞出来的时候,好几个都破了皮,肉馅露在外面,孤零零的。她坐在爬行垫上,一口一口吃,饺子是咸的,眼泪也是咸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涩。 赵玉珍把存折塞进磨破角的棕色挎包,拉链“咔嗒”一声拉上,像是把什么东西锁死了。走廊里,李太太已经在喊:“赵姐!朵朵的奶瓶该消毒了!”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外套上的灰。 太阳从气窗照进来,落在她眼角的细纹上,有点暖。她得继续擦地,继续给朵朵喂饭,继续往挎包里塞钱。一百万还远着呢,但她得走下去。 你们说,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个啥?是图孩子叫一声妈,还是图银行卡里的数字多几个零?赵玉珍不知道,她只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她还得拿起抹布,把那些不属于她的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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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9xxx36
用户19xxx36 1
2025-07-30 13:10
这种儿子还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