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过节吃饺子，他让厨师在饺子里放了一个金戒指，可是吃完饺子，也没有发现金戒指，他大惊失色地道：赶快叫救护车，我将金戒指吃到肚子里去了！​ ​​ 1924 年除夕夜的上海，法租界钧培里的黄公馆灯火通明。红木餐桌上摆满了八大碗荤菜，可满桌珍馐都比不上黄金荣那双直勾勾盯着饺子盘的眼睛。​ ​ “都动筷子啊，” 黄金荣用象牙筷敲了敲描金瓷碗，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兴奋，“今年的饺子里藏着好东西，谁吃到了，算我赏的新年彩头。” 他的目光不住地往身旁的露兰春脸上瞟。​ ​ 露兰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黄老板又在耍什么花样？” 

黄金荣被这声 “黄老板” 叫得骨头都酥了，忙不迭地往她碗里夹了个胖乎乎的饺子：“尝尝这个，保不齐好东西就在里面。” 

他这副殷勤模样，让端坐在主位的发妻林桂生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青缎袖口上，她却像没知觉似的。​ ​​ 谁也不知道，黄金荣为这顿年夜饭的饺子费了多少心思。三天前他在聚宝楼听露兰春唱《花木兰》，后台卸妆时看见她对着妆镜叹气，说自己的金戒指不见了。

当时黄金荣心里咯噔一下，第二天一早就差人去霞飞路的珠宝行，花2000大洋挑了金戒指。​ ​ “师傅，您这是要给露老板添妆？” 心腹阿贵在旁伺候着擦眼镜，见他摩挲戒指的模样忍不住问。

黄金荣把戒指往锦盒里一塞，冷哼一声：“她跟着我，难道还能受委屈？” 话虽硬气，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 ​ 他想起二十年前刚在法租界巡捕房当包打听时，发妻林桂生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头。那时候过年能喝上碗肉粥就算奢侈，哪敢想什么翡翠戒指。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上海滩跺跺脚就颤三颤的青帮大亨，戏院、赌场、烟馆开得遍地都是，别说一枚戒指，就算把整个珠宝行买下来也不在话下。​ ​ “把张师傅叫来。” 黄金荣对着门外喊了声。掌勺的张师傅是跟着林家从苏州过来的厨子，一手苏式点心做得地道。见了黄金荣，他连忙作揖：“老板有何吩咐？”​ ​ 黄金荣把锦盒推过去：“除夕的饺子，把这个包进去。记住，就一个饺子，要做得跟别的一模一样。”  张师傅掀开盒盖吓了一跳，这戒指够寻常人家吃十年的，他刚想多问，就被黄金荣打断：“别让露老板察觉，这是给她的惊喜。”​ ​​ “这戒指要是真让露老板吃进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 张师傅蹲在厨房门槛上抽烟，看着伙计们和面剁馅，忽然心里冒出个主意。

他把锦盒塞进碗柜最上层，找了块红布盖好，心想：“多让他们一家人说说话，总比拿这劳什子添堵强。”​ ​​ 除夕夜的圆桌上，气氛透着诡异的热闹。 ​ “桂生，你也吃啊，” 黄金荣象征性地往她碗里夹了个饺子，语气敷衍，“今年这饺子味道不错。”​ ​ 林桂生轻轻推回他夹来的饺子，声音平淡：“你们吃吧，我不太饿。”  ​ 露兰春带着几分俏皮说：“黄老板，您这惊喜到底藏在哪个饺子里啊？我这都吃了好几个了，还没见着呢。”​ ​ 黄金荣被她这娇嗔的模样勾得心花怒放，连忙说：“别急别急，慢慢吃，总会吃到，包你满意。” 他说着，自己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嚼得飞快，似乎比露兰春还着急。​ ​ 一家人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地吃着，桌上的饺子渐渐少了下去，可那戒指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 终于，最后一个饺子被露兰春夹起，她咬了一口，还是没有。

黄金荣再也坐不住了，“啪” 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地冲门外喊：“张师傅！你给我进来！”​ ​​ 张师傅膝盖一软，“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老板，对不起，我…… 我没把戒指包进去。”​ ​ 黄金荣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知道那戒指值多少钱吗？你担待得起吗？”​ ​ 露兰春见状，连忙起身拉住黄金荣的胳膊：“黄老板，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 ​ 张师傅哆哆嗦嗦地解释：“老板，我只是想，这过年过节的，我想着让大家多聚一会儿，就把戒指放在旁边的盒子里了。” 

黄金荣这才松了手，怒气冲冲地瞪着张师傅：“你倒是好心！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就在这时，露兰春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如春风拂过，瞬间化解了满屋子的紧张气氛。黄金荣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刚才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露兰春笑着说：“黄老板，我看张师傅也是一片好意。这顿饭吃得挺有意思的，我挺开心的。”​ ​ 黄金荣见美人笑了，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哼了一声，对张师傅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自作主张，看我怎么收拾你！”​ ​ 张师傅连忙磕头谢恩：“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说完，赶紧退了出去。​ ​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可林桂生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真的成了多余的人。​ ​ 时年 54 岁的黄金荣，早就对对 18 岁的露兰春动了歪心思。后来，他逼走发妻林桂生，强娶了露兰春做妻子，奈何，露兰春根本就不喜欢他，拿走他所有的财产，用他犯罪的证据逼着他离婚，就和情人远走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