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年间某夜，名将李成梁新来的小妾，正在房内轻柔地为他洗足。发现李成梁脚底有三颗黑痣，惊喜她道：“妾身曾见过另一个人脚底也有类似的痣，只是形状稍有不同。”听到这句，李将军想起一道秘旨，脸色顿时变了......

那年冬夜，辽东总兵府邸的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李成梁斜倚在黄花梨罗汉榻上，新纳的扬州小妾柳如烟正跪在织金绒毯上替他濯足。

柳如烟葱白的指尖划过将军脚底，突然“咦”了一声，只见她捧着李成梁的右足细看，三颗黑痣呈品字形嵌在足弓处，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老爷这痣生得稀奇。”她仰起芙蓉面，“妾身在江南时，见过个贩私盐的后生脚底也有七颗，排得像北斗似的。”话音未落，铜盆突然被踢翻，惊的小妾谈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安。

再反观坐上之人李成梁神情紧张，紧握拳头，他记得三个月前兵部密函曾提过，建州女真部有个叫努尔哈赤的年轻人脚带七星。

传说这种异相是“脚踏七星，帝王之相”，蓟辽总督特意用朱笔在密报上圈了红圈，此刻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纸，那声响活像铁甲军踏冰而来的脚步声。

三日后校场点兵时，李成梁的视线总往建州卫的队列里飘，名叫努尔哈赤的女真青年正在演练骑射，鹿皮靴裹着的脚踝上沾着草屑。

当夜总兵府的书房通宵亮着灯，亲兵看见将军反复翻看《辽东舆地图》，在赫图阿拉的位置用指甲掐出个月牙形的印子。

自那之后，柳如烟再没提起脚底痣的事，她发现每当自己靠近书房，守门的家将眼神就像淬了毒的箭。

腊八那日厨房熬的腊八粥格外稠，厨娘说多加了二两红豆，可喝粥的丫鬟当晚就七窍流血死了。

开春时柳如烟染了风寒，咳出的血沫子沾在帕子上像极了雪地里落的梅花瓣。

史载万历十一年，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时，李成梁正忙着镇压辽阳兵变，有人说看见总兵府的管家往建州送过粮草，也有人说李将军书房暗格里藏着幅画，上面题着“养虎为患”四个字。

直到萨尔浒之战爆发，当年那个洗脚的扬州姑娘早已化作辽东黄土，唯有七星痣的传说在关外风雪里越传越玄。

这事说来讽刺，帝王将相的命数有时候就系在寻常人的一句闲话上，柳如烟至死都不知道，她随口一句话如何撬动了历史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