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离婚了 上周， 我问她:非离不行吗? 她说儿子考研成功了，儿子和未来儿媳都不反对，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说财产呢? 她说她住的那套房子是她自己买的, 他住的那套房子是他买的， 死后都归儿子。 离婚那天，她给儿子包了顿饺子 上周四下午接到林姐电话，说在我家楼下的便利店等我。我跑下去时，看见她坐在靠窗的塑料凳上，面前摆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 "我离了。"她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反常，不像刚哭完的样子。 玻璃门外的阳光有点晃眼，我拉了把凳子坐下："上周不还说儿子考研成绩没出来吗？" "前天出的，考上了。"林姐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我跟他说，去办手续吧。" 一、三十年的AA制账本 我记得林姐和她老公是自由恋爱，当年在厂子里，他还是个会给她写情书的小伙子。"怎么突然就......" "不是突然，是等了三十年。"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起来，"儿子高二那年，我想换台冰箱，手里差五万块，跟他开口，他说钱存了定期动不了。结果转过月，他弟弟买车，他一下子借出去十万。" 便利店的冷柜嗡嗡作响，林姐的声音很轻："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日子得靠自己。"她后来找娘家兄弟凑了钱，冰箱买了，也跟他分了账户。家里的水电煤气，甚至买菜钱，都算得清清楚楚。 "那房子呢？"我想起她之前提过两套老房子。 "我住的这套是我跑业务攒钱买的，他那套是他单位分的福利房。"林姐掰着手指算，"协议写明白了，死后都归儿子。他要是再婚，就得从那房子里搬出去，钥匙现在就放儿子那儿了。" 二、没收到过的红包 儿子考研复试那周，林姐的母亲摔了一跤。她在医院守了七天，她老公只去过一次，空着手。"我提前在超市买好了牛奶水果，塞给他让他提着，他还不乐意，说我妈偏心我弟。" 这话让我想起去年春节，林姐在朋友圈发的饺子照片，配文是"又是一个人的年夜饭"。当时我还评论说怎么不等家人，她回了个笑脸。 "三十年，大小节日，他没给我发过一个红包，没买过一件礼物。"林姐看着窗外的梧桐叶，"我妈病了十年，每次去看她，都是我买礼品。他说那是我娘家的事。" 便利店老板端来两杯热豆浆，叹了口气："林姐这日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三、儿子说"妈你高兴就好" 最让林姐踏实的是儿子的态度。她跟儿子摊牌那天，小伙子沉默了半天，说："妈，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我不反对，你高兴就好。" 未来儿媳也打来电话，说："阿姨，你放心，我跟他会好好的，你别操心。" "儿子结婚的钱，我们各出一半，这是早就说好的。"林姐把豆浆杯捏扁，"其他的，跟我没关系了。" 我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她眼睛亮起来："我报了老年大学的书法班，下周开课。还想去云南，当年跟他蜜月没去成，现在自己去。" "不再找一个？" "不了。"她摇头，很坚决，"一次就够了。" 离开便利店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姐说要去菜市场买点韭菜，晚上给儿子包饺子。"他爱吃我包的，以后想包给谁吃就包给谁吃，不用再看谁脸色了。" 看着她提着菜篮子的背影，我突然觉得，离婚对她来说不是结束，是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次的开始。有些婚姻熬到最后，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当孩子长大成人，那根紧绷了三十年的弦，也该松一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