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 年,21 岁的女知青廖晓东,嫁给了一贫如洗的老光棍。新婚夜,廖晓东一脸娇羞,谁料,老光棍一脸不耐烦。正当廖晓东一脸懵时,老光棍突然一巴掌甩了过来! 那记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钻进骨头缝里,她盯着卢照东酒后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天前村民大会上,他讲起 8 岁放牛、父母饿死时掉的眼泪。 那时她以为这是苦难里长出的温柔,此刻才明白,那只是生活磨出的粗粝。 徐丽最后一次见廖晓东,是在 1974 年县医院的病房里。27 岁的她躺在病床上,胳膊细得像麻杆,肚子却因为肝硬化微微隆起。 看见老同学进来,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这是我从济南带来的二胡弦,你帮我带回去吧。” 布包上还绣着朵褪色的梅花,是她下乡前,养母一针一线缝的。 时间倒回 1969 年春天,山洼村的打谷场上,卢照东的诉苦声被风送得很远。 “我爹娘死那年,我啃树皮活下来的……” 他抹眼泪的样子,让刚从济南来的廖晓东红了眼眶。 她是烈士的女儿,从小听着 “工农最可敬” 的故事长大,当晚就找到村支书,说要嫁给他。 同来的知青都觉得她疯了,徐丽拉着她的手劝:“他大你 14 岁,村里人都说他懒,还酗酒!” 可廖晓东指着墙上的毛主席画像:“这是革命需要。” 婚后的土坯房,比她想象的更破。被褥黑得发硬,虱子在缝里爬,卢照东从不洗澡,身上的汗味能熏得她睡不着。 县广播站的记者来拍照时,她得换上唯一一件蓝布衬衫,笑着给卢照东递窝头,镜头一转,他就把窝头抢过去自己吃,骂她 “城里来的娇小姐,干活不行”。 那些刊登在县报上的 “先进事迹”,字里行间都是 “扎根农村”,却没提过她半夜躲在猪圈旁哭,想念济南家里的钢琴和牛奶面包。 1970 年麦收时节,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挺着肚子割麦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回家还要烧火做饭。 有次煮地瓜没熟透,卢照东抓起滚烫的地瓜就砸在她背上,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她摸着肚子想,等孩子生下来,他或许会变好。 可大儿子出生后,他照样喝酒打人,连孩子哭了都嫌烦,只会骂她 “生个赔钱货”—— 明明是个男孩。 1972 年,徐丽回城前来看她,带来件红毛衣:“政策松了,我帮你找关系。” 廖晓东看着毛衣上的花纹,想起自己以前也爱穿红衣服,现在却只剩灰扑扑的打补丁的褂子。 她摸了摸刚显怀的肚子,摇了摇头:“县上还在宣传我,说我是榜样。” 那时她已经患上慢性肝炎,脸色黄得像蜡纸,头发一掉一大把,体重只剩 85 斤。 1973 年冬天,她咳着血去地里拾柴,被村干部看见,送了两斤红糖,说是 “组织的关怀”。 可这点甜,抵不过卢照东酒后的拳头,抵不过肝硬化带来的绞痛。赤脚医生开的草药越吃越没用,等送到县医院,医生说 “早来半年还有救”。 1974 年 3 月,女儿出生时,她在土炕上疼了两天两夜,产后高烧不退。卢照东嫌送医院费钱,直到第五天,才被邻居硬塞进拖拉机。 县医院的护士说,她来的时候,身上的褥子都结了痂,怀里还紧紧抱着刚出生的女儿。 弥留之际,她拉着徐丽的手,气若游丝:“我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9 月,27 岁的廖晓东还是走了。 她的追悼会上,县领导念着 “扎根农村的典范”,可她的两个孩子,大的 4 岁,小的 6 个月,正被锁在土坯房里哭,没人管。 后来徐丽把孩子带回济南,养在自己父母家。有次整理遗物,发现廖晓东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 “今天看见燕子飞回城里,它们还能回去,我却不能了。” 字迹被眼泪泡得发皱,像她从未舒展过的眉头。 山洼村的老人们还记得那个 “城里来的女知青”,说她 “太傻”,为了个 “先进” 名头,把命都搭进去了。 可徐丽知道,她不是傻,是被时代的口号迷了眼,把一场本该慎重的婚姻,当成了必须完成的 “革命任务”。 那年冬天,徐丽去山洼村迁廖晓东的坟,发现坟头已经长了草,旁边就是卢照东后来新娶的媳妇种的菜园。 参考来源:民国网——青春悲歌:一个过分真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