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1952 年,苏联援助了我国 20 克极为珍贵的蛔蒿种子,它们被分为4份,在四个国营农场展开试种,自此,中国人肚子里的蛔虫有了克星。 (参考资料:2023-10-08 方志四川---【记忆】消失的“宝塔糖”:几代人的甜蜜记忆) 上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的农村,卫生条件差得惊人,几乎每个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孩子,肚子里都少不了几条蛔虫。 这种寄生虫病,轻则让孩子腹痛、面黄肌瘦,重则直接影响发育,是无数家庭心头的大患,当时,要找到一种安全有效的驱虫药,成了国家迫在眉睫的卫生难题。 办法不是没有,邻国苏联的科学家发现了一种叫蛔蒿的植物,它的提取物是蛔虫的克星,可这种植物偏爱高寒地带,在中国难觅踪迹。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份来自北方的援助点燃了希望,1952年,苏联向中国赠送了20克蛔蒿种子,配套的制药设备和技术专家也一并派来,手把手地教。 这20克种子,分量虽轻,责任却重如泰山,为了保险起见,专家们将其分到四个不同气候的地区试种,谁知这“娇贵”的植物还真就看中了山东潍坊的风土,奇迹般地扎下根来,而在其他三地则全军覆没。 潍坊的成功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蛔蒿的规模化种植很快铺开,中国的科学家也没辜负这份期望,他们用苏联专家传授的技术,成功提炼出了有效的驱虫成分。 不过,这药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苦涩无比,孩子们见了就躲,既然药是给孩子吃的,就得让他们乐意接受,研究人员灵机一动,决定把药做成糖,经过反复试验,一种粉红色、宝塔形状的药糖诞生了。 这造型并非心血来潮,宝塔在中国文化里有镇妖驱邪的寓意,用来对付肚子里的“小妖怪”再合适不过,“宝塔糖”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宝塔糖”一问世,立刻成了那个年代孩子们的集体记忆,它香甜可口,造型别致,疗效又好,过去哭着不肯吃药的孩子,听说有宝塔糖吃,都欢天喜地地排起长队。 几年之内,宝塔糖风靡全国,农村儿童的蛔虫感染率直线下降,健康状况也大为改观,可以说,没有最初苏联的技术援助,就不会有后来风靡中国的宝塔糖,更不会有那一代人甜蜜的“打虫”回忆。 然而,这颗甜蜜的“救命丹”并没能一直延续下去,到了八十年代,曾经家喻户晓的宝塔糖,却悄无声息地从市场上消失了,这背后,是一连串环环相扣的麻烦。 首先,蛔蒿本身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它生长周期长达两年,产量低,而且采收后极易腐烂变质,必须马上加工。 这些天生的短板,从一开始就给规模化生产埋下了隐患,即便在中苏关系最好的时候,苏联每年援助的几十吨原料,也远不够满足全国的需求。 更要命的是,到了五六十年代之交,中苏关系急转直下,苏联专家和设备一夜之间全部撤走,中国的制药工业瞬间被“卡了脖子”,几乎陷入瘫痪。 中国的科研人员顶着压力埋头苦干了两年,总算造出了自己的提取设备,可惜,国产机器的效率远不如苏联货,导致大量好不容易种出来的蛔蒿,因为来不及加工而白白烂掉。 屋漏偏逢连夜雨,1964年,潍坊遭遇了四十多天的持续阴雨,当年的蛔蒿几乎颗粒无收,宝塔糖的生产一度告急,国家只好从各地紧急调拨原料支援潍坊,却也因此打乱了其他地区的种植计划,反而加剧了原料短缺。 等到特殊时期过后,蛔蒿种植面积一度暴增,可市场就那么大,太多药厂一窝蜂生产宝塔糖,很快就供大于求,大量蛔蒿积压在仓库里烂掉,种地的农民亏了本,积极性自然一落千丈。 就这样,到了1985年,当药厂发现市场短缺,想再回过头来收购蛔蒿时,才尴尬地发现,无论出多高的价钱,也再收不到一根蛔蒿了,这种曾被寄予厚望的植物,在中国灭绝了,宝塔糖的传奇,也随之画上了句号。 当然,时代在进步,今天,随着生活水平和卫生条件的改善,蛔虫病早已不是普遍现象,同时,中国的科学家也研发出了更高效的新药,比如盐酸左旋咪唑,它的驱虫效果甚至比宝塔糖更强。 蛔蒿的消失固然可惜,但它在中国医药史上写下的浓重一笔,不应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