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德政权对戈兰高地的幻想早已破灭。自1967年被以色列占领以来,这片1200平方公里的战略要地从未真正回归叙利亚。即便2019年特朗普承认以色列主权,联合国安理会仍通过第497号决议认定占领非法,阿萨德却未能借此凝聚国际支持。 以色列的轰炸逻辑直指伊朗渗透。2023年以军对叙空袭超30次,2024上半年苏韦达省遭袭频率骤增。以方声称打击伊朗革命卫队目标,但德鲁兹聚居区(占叙人口3%)成为新焦点,暴露其遏制伊朗“什叶派之弧”扩张的战略意图。 德鲁兹人成为关键变量绝非偶然。苏韦达省拥有叙利亚最大磷酸盐矿(储量17亿吨),且德鲁兹武装“谢赫卡里姆”民兵拒绝效忠大马士革。以色列以“保护少数族群”为名介入,实为扶持地方势力割裂叙利亚,复制戈兰高地德鲁兹社群模式。 阿萨德的妥协暴露政权虚弱。经历13年内战,叙政府军兵力从30万缩水至不足15万,财政枯竭依赖伊朗输血。面对以色列F-35战机的精准打击(2024年7月总统府遇袭),其防空系统拦截率不足20%,军事反制能力几近归零。 西方支持的幻象早已消散。2011年后欧美对叙制裁超500项,冻结央行90%外汇储备。即便近年阿联酋等部分阿拉伯国家恢复接触,也仅限于人道援助而非政权承认,阿萨德的地缘政治空间被压缩至极限。 阿萨德的困境是弱国在强权博弈中的典型悲剧。幻想以领土换安全、借外力固政权,终将陷入战略被动。以色列的步步紧逼与德鲁兹的地方离心力,实为叙政权治理失败与地缘价值被榨取的双重恶果。叙利亚的未来,恐非妥协可换,而是重构国家认同与平衡大国外交的艰难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