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底,周总理访问埃及,在总统举行的招待会上,一位当地情报高官趁周总理面前无人时,上来与周总理握手并低声说:你们驻苏丹大使馆内装有窃听器!说完,此人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1963年12月,那是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一边是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对我们严防死守,另一边,跟我们“亲如兄弟”的苏联老大哥也闹掰了,关系降到冰点。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周总理开启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外交长征——出访亚非十国。第一站,就是埃及。 那时候的埃及,全称叫“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总统是纳赛尔,一位响当当的民族英雄,在阿拉伯世界里号召力极强。对于周总理的到访,纳赛尔给足了面子,安排得妥妥当当。12月14日晚,在开罗的共和国宫,纳赛尔为周总理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现场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各国使节、埃及高官云集,大家都在忙着社交。 我们的总理,向来是这种场合的焦点。他风度翩翩,举止儒雅,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就在招待会进行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瞬间发生了。当时,正好有一小会儿,周总理身边没人。一个穿着得体的埃及人,看起来像个高级官员,不早不晚,恰好就出现在这个空档。他面带微笑,很自然地走上前,伸出手。 这种场合,上来握手的人多了去了,再正常不过。周总理也微笑着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这位埃及官员身体微微前倾,用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你们驻苏丹大使馆内装有窃听器!” 说完,手一松,人一退,没给周总理任何追问的机会,就那么转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换作一般人,听到这话,脸上多少得有点变化吧?哪怕是零点一秒的惊愕。但周总理没有。他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镇定,面带微笑,继续跟下一位上前致意的人握手、交谈,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 这事儿,咱们得咂摸咂摸味道。 首先,这位埃及高官是谁?历史没有留下他的名字。这恰恰说明了这件事的敏感和高明之处。他不是代表埃及政府在传递官方情报,这是一次“私人”的、非正式的提醒。他为什么这么做?这里头就有大学问了。 第一种可能,是纳赛尔总统的授意。纳赛尔是个精明的政治家,他想和中国搞好关系,希望借助中国的力量来平衡美苏在中东的影响力。送给中国这么一份“大礼”,既展现了埃及情报系统的能力,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但这种事,又不能明着干,毕竟捅出去可能会得罪窃听的那一方。所以,派个心腹,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传递信息,是最高明的选择。这叫“送人情于无形”。 第二种可能,是这位官员的个人行为。当时的中国,在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眼里,是反帝反殖的旗手,是能真正为发展中国家说话的。这位官员可能出于对中国的敬佩,或者对周总理个人魅力的折服,冒险传递了这个消息。这种可能性虽然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总有一些人是凭着一腔热血和理想行事的。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个举动都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在复杂的国际政治棋局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可以争取的“同路人”。埃及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中国示好。 事情还没完。埃及只是第一站,接下来还要去阿尔及利亚、摩洛哥,苏丹是行程的后半段。周总理指示,先不要声张,等到了苏丹再说。这就是所谓的“静观其变,后发制人”。 一个多月后,1964年1月27日,周总理一行抵达苏丹首都喀土穆。 当时的中国驻苏丹大使是谷小波。周总理抵达后,并没有马上点破这件事,而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国事访问。直到访问快结束时,他才在一个只有核心人员在场的场合,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谷小波大使。 谷大使一听,后背估计都发凉了。大使馆,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和神经中枢,要是被装了窃听器,那不就等于在人家面前裸奔吗?所有的机密、决策、人员情况,都可能被对方一览无余。 总理下令:立即检查,但要绝对保密,做得像“大扫除”一样。 这个指示非常有水平。如果大张旗鼓地找,必然会打草惊蛇。把它伪装成一次普通的卫生大扫除,让使馆全体人员都动起来,搬家具、擦窗户、清理杂物,就算外面有人监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于是,一场以“大扫除”为名的反窃听行动,就在中国驻苏丹大使馆内悄然展开。当时负责具体技术检查的,是总理随行团队中的技术专家。他们带着专业的设备,一寸一寸地排查。 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就找到了!而且不止一个。 这些窃听器的“成色”,指向了它们的制造方——苏联。 那么,找到窃听器之后,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呢?周总理指示:取下证物,悄悄收好,不要声张,对外就当没这回事。 这就是更高明的斗争艺术了。我们拿到了证据,就掌握了主动权。什么时候用,怎么用,得看我们的战略需要。公开撕破脸,除了能出口气,实际好处不大,反而可能让我们在非洲的外交活动陷入被动。把这个“把柄”攥在手里,在关键时候,它就能成为一张有力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