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12年,太平公主被唐玄宗追杀。她带着崔湜连夜出逃,在一个阴冷的山洞避难。狂风大雨,两人坐在一起商讨后路。洞外的雨砸在岩石上噼啪作响,像无数支追来的羽箭。太平公主裹紧身上湿透的锦袍,指尖仍在发抖——那双手曾翻云覆雨,调动过十万禁军,此刻却连攥住一块干燥的石头都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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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12年的那个雨夜,太平公主蜷缩在长安城外一处山洞的角落里,湿透的锦袍裹着她发抖的身子。
崔湜把她冰凉的手攥在自己掌心呵气,可那双手怎么也暖不起,—就在三天前,这双手还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连宰相任免都要看她眼色。
洞外暴雨砸在岩石上的声响,像极了羽林军追兵踏碎枯枝的动静,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盛夏的午后,父亲睿宗李旦望着紫微垣的彗星,占星官说这是除旧布新的天象。
太平公主冲进大殿时,父亲正把传国玉玺往李隆基手里递,她拽着父亲的袖子哭喊“三郎年幼”,可父亲只是摇头。
那天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就像当年母亲武则天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你终究缺了样东西”,现在她明白了,缺的是那身龙袍。
崔湜从怀里摸出半块胡饼递过来,太平公主咬了一口就吐了,往日她府上的厨子做胡饼要用西域进贡的芝麻,撒金箔,配波斯葡萄酒。
此刻粗粝的饼渣混着雨水黏在喉咙里,咽不下去的还有悔恨,她不该在李隆基刚登基时就急着下毒,更不该在毒杀失败后还妄想用天象逼宫。
崔湜突然抓紧她的手腕,远处传来马蹄踏碎水洼的声音,黑暗中她摸到崔湜腰间的匕首。
这把刀曾在大明宫的宴席上为她削过荔枝,现在刀刃映着闪电,照出她眼角的皱纹。
四十八岁了,她比母亲武则天称帝时还大两岁,可母亲有“天后”的名分,有北门学士的智囊,有驯服的禁军。
而她太平公主只有一群见风使舵的文臣,连羽林军将领常元楷都是临时收买的。
雨幕里隐约传来铁甲碰撞声,她突然笑出声,李隆基早看穿她调不动真正的军队,那小子十六岁就敢带着万骑营冲进玄武门诛杀韦后。
崔湜突然扑灭快要燃尽的火折子,黑暗中太平公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极了710年唐隆政变那夜的更鼓。
当年她和李隆基联手诛杀韦后时,那个二十五岁的侄子就显露出毒蛇般的耐心。
他等韦后毒杀中宗,等安乐公主卖够官爵,等到满朝文武对韦氏忍无可忍才动手。
现在轮到她自己成了被等的猎物,李隆基放任她串联党羽,就是要等所有同谋者浮出水面。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洞壁上渗水的痕迹,像极了太极殿屏风上的血渍,三天前李隆基在武德殿斩杀常元楷时,血溅了三丈远。
她派去投毒的宫女元氏被做成人彘摆在丹凤门外,驸马武攸暨的坟墓被掘开鞭尸。
这些手段比她母亲当年还狠,武则天至少会给政敌留全尸,李隆基却要诛尽九族,雨声里夹杂着箭矢破空的锐响,崔湜突然把她推到岩缝深处。
她摸到袖袋里冰凉的玉印,能调动五千户食邑的私兵,可玉印右下角缺了块角,去年她用它砸过谏议大夫的额头,现在那些私兵不是被收编就是逃散了,连亲生儿子薛崇简都站在李隆基那边。
又一串马蹄声碾过,近得能听见马匹喷鼻的声响,崔湜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公主,降了吧。”她猛地攥紧玉印,印纽上的凤凰硌得掌心生疼,凤凰终究没飞上九天。
雨停了,洞外传来火把声,太平公主慢慢松开崔湜的手,把玉印塞进岩缝,她捋顺散乱的鬓发,走向了洞外。
信息来源:《旧唐书·太平公主传》《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