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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中将被降成大校,“发配”农场5年,许世友助他重回军营 【1969年4月的一天

开国中将被降成大校,“发配”农场5年,许世友助他重回军营 【1969年4月的一天,“老王,你真的准备在这里种地种到老?”肖永银挤着一张小纸条,低声问。】 黄泛区的风硬得像刀,尘土一下就糊住帽檐。站在农场机修棚外,王近山没有立即回话,他盯着远处的麦苗出神——那片绿色曾是冲锋号角,如今却只剩呼啸北风。谁能想到,五年前还是北京军区副司令的他,此刻连一颗螺丝钉都要向仓库管理员登记领取。 说起王近山,老兵都爱用“狠”形容。1930年,他提着梭镖参加红军,还不到十五岁。上党、七亘村、韩略村,一条作战曲线直刺敌人要害。韩略村阻击战里,他领兵歼灭日军“战地观战团”,缴来整箱军刀。毛主席摸着刀鞘说:“疯子干的漂亮!”自此“王疯子”响彻129师。抗战打完,他才二十七八,却已是名震山西敌后的少壮旅长。 解放战争期间,刘邓大军南渡黄河,开辟豫西战场,六纵冲在最前面。邯郸夜色深沉,他端着马灯进野战指挥所,地图摊一地,“兄弟们,五更之前,我们到长河北岸集合。”一句话,三个团穿插五十里。后来十二军追至川黔,他仍骑在那匹老青骡上,一口气冲过七座大山——“王司令来了”,地方干部都这么传。 新中国初年,王近山刚满三十四岁。立功太多,上上下下都看好他的未来。1955年授衔,他胸前两排勋表,肩膀挂中将。一次庆功晚会,小提琴拉罢,他挤眼冲战友说:“我可不想当大楼里的太平官,还得去前线。”果然,志愿军第三兵团副司令的任命让他又见硝烟。第五次战役,上甘岭反复拉据,他夜里抱被子坐在坑道口,整夜没眨眼,胡子拉碴,谁劝都不睡。弹药一到,他嘶哑着吼:“给我顶上!” 可锋芒太露容易伤人也伤己。1963年底,家务事踩了刹车线。夫人韩岫岩向妇联反映,小妹韩秀荣与姐夫跳交谊舞“不合礼教”。老王脾气倔,当场拍桌子:“离就离!”在当时的政治氛围里,高级干部离婚往往被视作作风不正。上面正想敲打一批典型,于是文件下来:开除党籍,降中将为大校,撤职,去河南黄泛区农场任副厂长。有人说那是“变相劳改”,虽然难听,却贴近实际——五千多亩荒地,一支十几人的拖拉机队,全部扔给了这位前线悍将。 农场的日子单调而苦涩。夏天修堤,蚊子嗡着耳膜;冬天挑粪,冰碴扎脚背。王近山不服输,抓起铁锨就干。“既然给我副厂长,我就当真。”两年不到,场里产量翻番。可人在角落,信息阻隔。1966年风暴一起,“造反派”贴出大字报:“军阀王近山,历史反动!”又派两名骨干赴南京“取证”。他们敲开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肖永银办公室,话音一落,肖永银拍案:“胡闹!老王一路浴血到建国,有什么反动?你们要斗他,先过我这关!”两人被怼得面面相觑,只得退去。 消息几经辗转传到农场。王近山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肖永银,当年那场“陪审大会”上,肖是唯一在家的军领导,不得不去。王近山想着:“老肖没忘兄弟情。”他写信托儿子送去,三叩首,算是赔不是。 1968年冬,肖永银带来三句劝告:别跟造反派搅和;解铃还须系铃人;时机一到,写信给毛主席。的确,那几年,大批“有问题”的老干部先靠自我检讨,再靠老首长举荐,才可能翻身。王近山在机修棚点着马灯,一笔一画写了三封信:一封给肖,一封给南京军区司令许世友,一封直呈毛主席。他照老肖的话,只谈两件事:作战功劳和生活作风失当。结尾写道:“若组织仍需,愿再披战袍;若不需,我守黄泛区也无怨。”字迹虽粗,却句句掏心窝。 许世友收到信,大笑一声:“老王还是那个脾气。”这位河南硬汉和王近山早在红四方面军相识,一个当红四军军长,一个任十师副师长,同挨过饿,同扛过大刀。他向中央军委递口头请示,“王近山是个能打仗的人,我要。”毛主席翻看那封信,只说了一句:“许司令有要求,可以考虑。” 1969年5月,南京西站月台人头攒动。尤太忠、李德生、肖永银站成一排,见到火车缓缓进站。车厢门开,王近山一手牵妻,一手抱孙女,脚刚落地,许世友已跨上前:“老王,回家吧!”那声“回家”掷地有声,连站牌都似乎晃了晃。王近山鼻头一酸,却拍拍许世友的肩:“我这几年,锈了,你得帮我磨刀。” 复出并不意味着一切归零。组织给他安排了南京军区顾问,职务不高,却管实战训练。他每天跑部队,爬坦克,蹲炮位。年轻军官不识这位瘦削老者,见他扒在战壕边指指点点,心里暗想是哪来的老头儿。一次坦克射击课,“王顾问”直接跳到驾驶座,“我来示范。”履带轰鸣,炮口精准地切过目标。官兵这才惊呼:“这是王疯子!” 不得不说,五年耽搁,但他的军事嗅觉没钝。1973年南京军区组织山地进攻演习,他提出“分群迂回、纵深穿插”方案,减轻正面消耗,练下来效果极佳。许世友拍桌:“老王这点子顶用!”演习总结会上,王近山一句:“打仗的事,别躲办公室。”“战场胜负,看的是分尺分秒。”年轻参谋记得飞快。 王近山的党籍直到1977年才彻底恢复,军衔却没机会再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