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年,梁静慈和甄子丹离婚后没多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执意生下来,并且提出复婚,甄子丹却不耐烦地说:“不复婚,每个月给你们 4 万,不要来烦我。” 转身与万绮雯继续纠缠。 香港的深秋总带着海腥味,梁静慈捏着孕检单站在尖沙咀的天桥上,风掀起她的风衣下摆,像只折翼的蝶。 一年前她在这里拍广告,甄子丹捧着玫瑰来探班,镜头里的金童玉女,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对着 B 超单上的小光斑发呆。 1993 年的婚礼在美国教堂举行时,她特意穿了件绣着龙凤的旗袍。甄子丹的母亲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家子丹脾气急,但心不坏。” 那时他刚凭《黄飞鸿之二》爆红,打戏间隙总躲在角落给她打电话,背景音里混着武行的吆喝和导演的喊卡声。 她把这些通话录在磁带里,离婚时没舍得扔,现在摸着磁带外壳,像摸到了那段婚姻的体温。 接到甄子丹电话那天,她正在收拾离婚后搬回的旧公寓。相框里两人在迪士尼的合影还摆在床头,他扮成米奇的样子,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说了不复婚。”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片场的嘈杂,“4 万够你和孩子生活了。” 梁静慈握着听筒的手在抖,窗外的霓虹灯照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她此刻的心。 周刊封面很快登出甄子丹和万绮雯的合照。他们在浅水湾的餐厅吃饭,他给她剥虾的样子,和当年给她剥螃蟹时一模一样。 梁静慈把报纸塞进抽屉最底层,上面压着刚买的婴儿服,鹅黄色的小袜子上绣着小熊。 她去片场找活儿,导演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皱眉,最后给了个没几句台词的路人角色。 收工时已是深夜,她摸着肚子在路边吃鱼蛋,热汤溅在手上,烫出的红痕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1995 年春,Jeff 在浸会医院出生时不足五斤。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家伙抱给她看,他攥着的小拳头里,仿佛藏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住院费花光了她最后一点积蓄,甄子丹的支票准时寄到,却被她锁进抽屉。 她白天拍广告,夜里去电台做兼职,硬是靠自己给孩子买了第一罐进口奶粉。 最难的时候是 Jeff 发烧。凌晨三点的急诊室,她抱着滚烫的小家伙排队,挂号单上的字迹被泪水洇得模糊。 护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说:“叫孩子爸爸来搭把手啊。” 她笑笑没说话,只是把儿子搂得更紧,襁褓里露出半截她连夜织的小毛衣,针脚歪歪扭扭,却是她能给的全部温暖。 甄子丹的支票每月准时出现在信箱,有时会多附一张孩子的玩具 catalog,却从没打过一个电话。 有次她带 Jeff 在商场偶遇他和万绮雯,小家伙指着甄子丹的背影问:“妈妈,那个叔叔的功夫和电视里一样厉害吗?” 她拉着儿子快步走开,手心全是汗,直到拐进小巷才蹲下来抱住他,任凭眼泪打湿孩子的头发。 1998 年 Jeff 上幼儿园那天,背着小书包挥着小手说:“妈妈放心,我会自己吃饭。” 梁静慈站在铁门后,看着儿子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想起当年拍《富贵冤家》时,自己也是这样元气满满。 她重新接戏后,推掉了所有绯闻缠身的角色,只演些温柔坚韧的母亲,导演说她 “眼里有故事”,却没人知道那些故事里,藏着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2003 年甄子丹和汪诗诗结婚的消息传来时,梁静慈正在给 Jeff 辅导功课。 电视里的婚礼画面闪着珠光宝气,她笔尖的 “加法” 算得格外稳。 儿子突然抬头问:“爸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她合上练习册,指着窗外的星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就像星星,虽然不碰面,却都在发光。” 如今的 Jeff 长成了挺拔的少年,会在母亲节给她煮溏心蛋,也会在她拍夜戏时留一盏玄关的灯。 梁静慈偶尔还接些戏,镜头里的她眼角有了细纹,却比年轻时多了份从容。 抽屉里的支票存根早已泛黄,她从没动过那些钱,而是用自己赚的钱给儿子买了份教育基金。 香港的台风天,她和 Jeff 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屏幕里甄子丹的拳脚依旧利落。 “妈妈,那是爸爸。”Jeff 指着屏幕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个陌生人。梁静慈递给他一块巧克力,窗外的风雨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