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 年,南京一名女护理在防疫站遇害后被侵犯。警方从她体内,取出几根黄而泛白的毛发。这时,护理男友来自首:“是我做的!” 谁料,警方却瞪着他,怒喝道:“你撒谎!” 防疫站的白墙被晨雾浸得发潮,王兰兰倒在值班台旁的姿势像片被揉皱的纸。 铁丝在她脖颈勒出紫黑色的沟,末端还缠着半片枯叶 —— 那是凶手翻窗时带进来的。 法医老陈用镊子夹起那几根异常的毛发,在台灯下捻了捻:“色素缺失得厉害,毛囊里还有煤渣。” 窗外的法桐叶沙沙响,像在重复着凌晨那场无人听见的挣扎。 范民的皮鞋在公安局走廊蹭出两道湿痕,裤脚还沾着去防疫站路上的泥。 “我用绳子勒的,” 他眼神直勾勾盯着地面,手指绞成麻花,“她要跟我分手。” 审讯的李警官突然把现场照片拍在桌上:“绳子?这铁丝的纹路,你给我说说怎么勒出绳结?” 照片里王兰兰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体温计,那是她值夜班时总揣着的东西,范民从前总笑她 “把病人当宝贝”。 王兰兰的同事说,她昨晚还给一个发烧的孩子换过吊瓶,声音软得像棉花。 “小范天天来接她下班,提溜着保温桶,里面是他妈炖的汤。” 传达室大爷抹了把脸,“前天还看见他俩在门口摘法桐果,说要做标本。” 那些没做成的标本,此刻正躺在王兰兰的抽屉里,用牛皮纸袋装着,上面写着 “10 月 12 日,范民采”。 法医室的显微镜下,毛发的鳞片结构像褪色的鱼鳞。“典型的白化病特征,” 老陈在报告上画了个示意图,“这种发质脆,容易断,全市估计没几个。” 这个结论像把钥匙,打开了另一条侦查路径。户籍科的档案堆成小山,民警们戴着白手套翻找。 手指被纸张边缘割出细痕,终于在一份哈尔滨协查通报上看到了钟涛的名字。 照片里的男人皮肤白得刺眼,头发是浅金色,备注栏写着 “涉嫌盗窃,有暴力倾向”。 钟涛躲在棚户区的第三天,煤炉灭了,冻得他蜷在墙角发抖。 他总觉得别人在看他的头发,就像当年在少管所,那些异样的目光能把人戳出洞来。 那天夜里他肚子疼得直打滚,看见防疫站亮着灯,就踩着煤堆爬了进去。 二楼厕所的窗户没关严,他刚翻进去就撞见个穿白大褂的姑娘举着手电,那束光太亮,他下意识就抓了窗台上的铁丝。 抓捕队踹开门时,钟涛正用烧红的铁丝烫自己的头发,地上落着一撮撮浅金色的毛。 “不是故意的,” 他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嘟囔,“她喊得太响了。” 出租屋的床板下,藏着王兰兰的钢笔,笔帽上刻着的 “兰” 字被磨得发亮 —— 那是他慌乱中顺手揣走的。 范民在看守所待了三天,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桃。他去防疫站收拾王兰兰的东西,在标本袋里发现张纸条,是姑娘清秀的字迹: “下周三去拍结婚照,穿红毛衣。” 走廊尽头的窗户已经装了铁栏杆,阳光透过栏杆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影子,像谁也跨不过去的栅栏。 钟涛的审讯记录里,有段话被朱队长画了波浪线:“他们都说我长这样的不是好人,索性就坏给他们看。” 老陈把毛发证据封存时,在袋上贴了张标签:“真相不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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