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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地主徐裴章被判死刑,行刑时,他已经绝望,谁知地委书记却派人送来一封信

1951年,地主徐裴章被判死刑,行刑时,他已经绝望,谁知地委书记却派人送来一封信:“徐裴章对革命有功,枪下留人!” 那年春天,宿松县东门外五里墩的操场上挤满了人,土改和镇反运动正进行到最激烈的阶段。 徐裴章被民兵押上公审台时,台下群众的怒吼像潮水一样扑过来,有人骂他“喝人血的恶霸”,有人哭诉被他霸占田地的往事。 这个曾经穿着绸缎长衫、在宿松县城跺一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地主,此刻低着头,棉布囚服上沾满泥渍,手腕被麻绳勒出紫红色的印子。 他清楚记得家产被抄那天,红木雕花的祖宗牌位被人踩碎,妻子带着孩子躲回娘家再没露面,而现在,他连辩解的力气都没。 那年头,“地主”两个字就是原罪,何况还有十几户佃农指着他鼻子控诉。 刑场的黄土被晒得发烫,徐裴章跪在坑沿听着干部宣读死刑判决,枪管抵住后脑勺的金属触感让他浑身发抖。 他想起病榻上的老母亲,想起小女儿藏在门缝后那双惊恐的眼睛,甚至想起小时候跟着账房先生学打算盘时,那串被阳光照得发亮的檀木珠子。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一个干部举着信冲进人群,信封上“大冶地委”的红戳子格外扎眼。 信是地委书记张体学亲笔写的,只有八个字:“徐裴章对革命有功,枪下留人!”现场炸了锅,谁都想不到这个“恶霸地主”竟救过共产党的命。 时间倒回1946年夏天,中原突围战役打得惨烈,新四军鄂东独立二旅政委张体学和政治部主任赵辛初被国民党军队追得走投无路,逃到宿松时身边只剩三把手枪。 赵辛初突然想起哥哥提过当地有个叫徐裴章的地主,虽然挂着国民党田粮处股长的头衔,但为人仗义。 两人半夜翻墙闯进徐家,满身血污把徐裴章吓了一跳。 按常理,地主巴不得拿共产党的人头去领赏,可徐裴章犹豫片刻,竟把两人藏进阁楼,对外宣称自己染病闭门谢客。 三天后他托关系弄来通行证,亲自把张体学他们扮成商人送出宿松。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徐裴章为销毁证据,独自摸黑把染血的军装埋进菜园,手上冻疮烂得见骨。 这些往事徐裴章从没对人提起,土改时工作组来调查,他怕连累家人,硬是咬着牙认下所有指控。 直到张体学的信送到县里,当年被他救过的赵辛初已是黄冈地委书记,两人联名作证才揭开真相。 宿松县委连夜复查,在徐家后院挖出已经霉烂的军装和通行证存根,最终改判他十五年徒刑。 村里人发现,这个曾经的“恶霸”出狱后像变了个人,给合作社记账分文不取,洪水来了还把藏着的三块银元塞给孤寡老人。 有干部问他当年为啥不早说救过共产党,老头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苦笑:“那时候活命都难,哪敢提这茬?” 徐裴章的故事像颗石子投入湖心,在宿松激起层层涟漪,有人嘀咕“地主救八路”纯属编造,也有老农嘀咕:“他剥削过人不假,可要没他那晚开门,咱县能有后来那么多南下干部?” 1982年宿松县政协编的《宿松革命史话》里白纸黑字写着:后来当上湖北省长的张体学专程来徐家旧宅鞠躬,临走时对村干部说:“功过要分明,共产党讲良心。” 而徐裴章临终前交给村支书的铁盒里,除了发黄的粮票收据,还有张体学1960年寄来的信,信纸上一道深深的折痕,像是被反复展开又匆忙藏起。 如今站在五里墩的油菜花田里,早没人分得清当年刑场的具体位置。 有老人说徐裴章保外就医后总爱在夕阳里发呆,或许是在想1946年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如果他没开门,历史会不会是另一个模样? 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在账本上一笔笔记下合作社的工分,就像当年记地租账那样认真。 这个曾经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的地主,最终在时代的夹缝里找到了最朴素的生存智慧,人活一世,善恶到头总得有个交代。 信息来源: 宿松县政协《宿松革命史话》(1982年编印) 安徽省档案馆藏《1951年镇反运动特殊案例处理意见》 安庆市委党史研究室《皖西南土改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