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周总理的警卫员孙吉树说，周总理看到警卫班在练擒拿时，常常为他们矫正动作，高兴时还会为他们打一套八卦掌。周总理会拳术，曾使用过僧格林沁的战刀“僧王刀”，他的师傅更是不简单，就是当时名震京津地区，被人们誉为“北方大侠”的韩慕侠。 韩慕侠亲手将那口“僧王宝刀”交给了他。那时的周恩来还叫“周翔宇”，是天津南开学校一名意气风发的青年。那口刀，长约一米，鲨鱼皮刀鞘黑得发紫，点缀着几朵彩色梅花，拔出来寒光一闪，就是个字：冷。韩慕侠当时说得很直白：“这刀我一般不拿出来。你不一样，我愿意给你用。” 为什么呢？因为韩慕侠看得出来，这个叫周翔宇的年轻人不是来凑热闹的。他练拳讲究、下功夫，从不怕吃苦。更重要的是，他练拳不是为了耍帅，也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强身健体、磨炼意志。 这和韩慕侠的想法不谋而合。韩慕侠是谁？那可是被誉为“北方大侠”的人。不是民间乱封的，是凭真本事打出来的。康泰尔，俄国号称“打遍欧美无敌手”的大力士，在北京东郊六国饭店被韩慕侠当场击败，连事先准备好的金牌都乖乖送上。 韩慕侠这样的人物，不随便收徒。但周恩来不一样。他肯学、悟性高，人也正直。学武三年多，两人渐渐不只是师徒，而成了忘年之交。说到底，是“志同道合”四个字。 当时，周恩来正值少年气盛，国家却风雨飘摇。青年们一个个觉醒，开始思考：我们该往哪走？有人选择留学，有人搞实业，也有人选择投身社会运动。周恩来选择了去日本，一是为了读书，二是为了寻求救国之道。 韩慕侠支持了他——不仅精神上支持，还拿出钱来资助他路费。这在当时可不是小数目。韩慕侠本就是义务授徒，开支早已不小，却仍然慷慨解囊。他对周恩来说得清楚：“出门一日难，你得好好干。” 这一句话，周恩来记了一辈子。 后来，周恩来从日本回国，又去了欧洲。那时他已经更进一步地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思想，逐渐完成了从“青年学生”到“职业革命者”的转变。而另一边，韩慕侠也没有停下脚步。 学生运动兴起时，他挺身而出，带弟子护送学生游行，甚至在学生被扣押时，亲自找到曹锐去“讲理”。那不是简单的“武林义气”，而是清醒地意识到：这些学生才是国家的未来。 我特别喜欢韩慕侠说过的一句话：“教武术我是老师，做人你们是我的老师。”一个人要做到这一点，得有多高的觉悟？ 1976年，周恩来去世。他的警卫员孙吉树常去韩小侠家——也就是韩慕侠的女儿，两人聊天时提起老总理练拳的事。 孙吉树说，周总理看警卫班练擒拿，不但看得仔细，还常亲自上手纠正动作。高兴的时候，还能当场打一套八卦掌。这不是“秀”，这是骨子里的功夫——形意、八卦、太极，周恩来样样接触过，功夫早已浸入骨血。 其实，早在韩慕侠教他八卦掌那会儿，周恩来对武术的理解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练拳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立德。韩慕侠教他强身，他却从武术中悟出做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功夫在拳外”。 说一件小事你就能看出来。韩小侠小时候才五岁，整天拿着一把大宝剑在武术馆里乱转，大家练功都嫌她碍事。可周恩来从不赶她，反而常常把她抱起来，嘴里说着：“你长个儿，我长劲。”小姑娘模仿他走八卦步，他也从不打扰，甚至还教她唱“将军凯旋”的歌。几十年过去了，韩小侠回忆起来，仍能哼出那首调子。 你说，这样的情谊怎么会不深？ 而且，细看那段历史你会发现：周恩来的成长并不是偶然。他不是突然之间成为总理的，而是一步步走出来的——从南开到东京，从五四到法国，从学生运动到黄埔军校，每一步都走得扎实。韩慕侠从武馆到街头，从“北方大侠”到学生的坚强后盾，他的支持和陪伴，也成了周恩来精神世界里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到了黄埔军校，两人又再度重逢。那一年，韩慕侠被聘为首席国术教官，周恩来则是政治部主任。他们再次切磋武艺，但这次更像是一种确认：不论身份如何变，师徒之间那种互相敬重的关系，始终没变。 韩慕侠说：“翔宇年少志高，深谋远虑，我教他怎样强身，他却教我怎样做人。” 今天我们说周恩来有远见、有魄力、有担当，其实早在青年时代，他就已经有了这些底子。而这些底子，有书本教的，也有韩慕侠教的——一拳一脚，一刀一掌，一步步打出来。 现在再回头去看那把“僧王宝刀”，它已经不只是兵器了。它是韩慕侠信任的象征，是周恩来坚持的见证，是那个时代血与火锤炼出来的友情、理想和担当。 而那张贴在刀鞘上的小纸条：“这口刀是周总理使用过的钢刀，最好能让我留作纪念……”至今仍在，没有撕下。不是因为刀值钱，而是因为人不能忘，情不能断。 这，就是历史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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