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元年,宦官童贯出使辽国,遭到辽国天祚帝的耻笑“南朝乏才如此”。这短短一句嘲讽,像根细刺扎进北宋王朝看似繁华的皮肉里,如今再扒开历史的褶皱看,那针尖滴落的其实是整个王朝制度性的血色。 话说当时童贯跨上北去的骏马时,汴京的琼林苑正飘着柳絮。这个靠经略西夏积累军功的宦官,袖口还沾着西北风沙,却要以国使身份踏入辽国君臣的视线。史书里没写他临出发前是否对着铜镜整理过官服,只记得他那被胡须刻意遮掩的宦官面容——在儒家伦理至上的北宋,让一个阉人代表天朝出使,本就是件拧巴到骨头里的事。辽国君臣在虎帐里见到他时,眼神里的轻蔑比塞北的风还冷。天祚帝捻着胡须笑问左右:“南朝竟遣此辈来?莫不是朝堂上连带把儿的都找不出了?”帐内哄笑如浪,童贯握着牙笏的手指节泛白,却只能用堆砌的岁币数目来掩饰底气的不足。 这场外交羞辱的背后,藏着北宋王朝难以启齿的隐痛。自澶渊之盟后,中原王朝用银绢堆出的和平像层薄冰,而朝堂上“重文抑武”的铁律早已把武将逼到角落。当文武百官在大殿上争论“燕云十六州”的收复策略时,满朝文臣引经据典谈着王道教化,却没几人能说清辽军的布防图。童贯的被任用,与其说是朝廷选不出人才,不如说是文官集团故意推个宦官去背锅——成了,是圣上英明;败了,不过是阉人误国。这种畸形的政治生态,让本该金戈铁马的沙场,成了宦官捞取资本的戏台。 更讽刺的是,童贯在辽国受的辱,转头就化作了他向宋徽宗邀宠的资本。他回汴京后,把天祚帝的嘲讽说成“蛮夷不知天朝威仪”,却对辽国君臣讥讽北宋“满朝朱紫尽妇人”的细节绝口不提。徽宗听着他唾沫横飞地描绘辽国的“外强中干”,龙书案上的玉镇纸压着的正是边境送来的军情急报。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在北宋末年的朝堂上成了常态——就像用华丽锦缎包裹脓疮,以为看不见溃烂就等于痊愈。 现在回头看,天祚帝那句“南朝乏才”骂的何止是童贯一个人?当一个王朝只能让宦官充任封疆大吏,当满朝文武把“守成”当成最高智慧,当燕云十六州的失地只能靠岁币换和平,这哪里是缺人才,分明是整个官僚体系的造血功能都已坏死。童贯后来虽因收复河湟之功封王,可他在辽国虎帐里被嘲笑的那个午后,早已预示了靖康之变的结局——当金戈铁马踏破汴京城墙时,那些在朝堂上弹劾童贯“宦官干政”的文臣,又有几个能拿出救国的良策?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