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想要我帮她带孩子,我拒绝了。因为她有公公婆婆,公公是中学教师退休,婆婆是幼师
女儿想要我帮她带孩子,我拒绝了。因为她有公公婆婆,公公是中学教师退休,婆婆是幼师退休。婆婆没事时跳点舞,连自己饭也会做,公公带孩子还可以,只是有点点不爱卫生。其实我心里头也犯嘀咕,亲家母是幼师,带孩子的理论肯定一套套的,平时看她跟小区里的老太太跳广场舞,精气神比我还好,接送孩子上下学应该没问题。亲家公虽然不爱收拾,但毕竟是教书先生,肚子里有墨水,陪孩子读读绘本、认认字说不定比我这老婆子强。
可女儿前两天在电话里声音都带哭腔,说婆婆最近跟舞伴约着去外地参加比赛,一走就是半个月,公公在家做饭总是面条配咸菜,孩子身上的衣服也常常沾着饭粒。我握着手机,指尖都有点发凉,想起去年冬天去看外孙,亲家公穿着油渍斑斑的毛衣抱孩子,袖口还沾着没拍掉的饼干渣。可话说回来,我这边也走不开啊——老伴儿去年摔了腿,到现在走路还得拄拐杖,一日三餐都得我伺候着,半夜他起夜我也得搭把手。
上周日女儿突然带着外孙回来了,孩子一进门就扑到我怀里,小脸蛋冻得通红,袖子上还沾着不明污渍。女儿把行李箱往沙发上一扔,语气里全是委屈:“妈,你看他爷爷给穿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是反的!昨天去幼儿园,老师说孩子午睡时裤子穿反了,勒得直哭。”我摸着外孙冰凉的小手,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可转头看见老伴儿扶着拐杖从卧室挪出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亲家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给外孙洗弄脏的外套。她在那头笑得爽朗:“亲家母,你可别怪他爷爷,老头这辈子就没管过家务。我们舞团下周去三亚演出,怎么也得半个月,你先帮衬着点?”我捏着电话沉默了半天,听见女儿在厨房摔盘子的声音,赶紧应着:“哎呀,我这边你也知道,你大哥离了拐杖走不了路……”话没说完,就听见亲家母叹了口气:“也是,都不容易。其实我也惦记着孙子,可这比赛是市里组织的,不去可惜了。”
挂了电话,外孙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问:“姥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妈妈说你不肯帮我们带宝宝。”我蹲下来把他搂进怀里,闻着他头发里淡淡的洗发水味——那味道跟女儿小时候一模一样。记得女儿上幼儿园时,我也是每天踩着自行车接送,晚上还要给她织毛衣,手指被针戳破了都顾不上疼。可现在,老伴儿床头柜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药,每天早上我得把热水端到他床边,连系鞋带都得我帮忙。
前天晚上女儿又发来视频,镜头里外孙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亲家公坐在旁边看报纸,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女儿压低声音说:“妈,你看他爷爷,孩子写作业也不盯着,万一写错了怎么办?还有上次你说的不爱卫生,你看他烟灰都掉孩子作业本上了!”我看着视频里外孙皱着眉头擦作业本的小模样,心揪成了一团,可一扭头看见老伴儿正在笨拙地给自己倒水,水洒了一桌子,又赶紧拿抹布去擦,动作慢得像个孩子。
昨天下楼买菜,碰见小区里的张阿姨,她拉着我的手直叹气:“你家姑娘是不是跟你闹别扭了?我看她昨天带着孩子在小区长椅上坐了一下午,眼圈红红的。”我心里一酸,想起女儿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也是这样闷不做声地坐在我身边。可现在,我真是分身乏术啊。亲家公虽说有点邋遢,但好歹是孩子的亲爷爷,总不至于亏待了孩子;亲家母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忍一忍或许就过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老伴儿翻了个身,小声问:“姑娘是不是又打电话来了?要不……我让隔壁小李每天过来搭把手,你去姑娘那儿待几天?”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帮女儿带孩子,我是打心眼里愿意,可老伴儿这边怎么办?万一他在家摔了怎么办?亲家那边虽然有难处,但毕竟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总不能让我这当姥姥的把责任全扛了吧?
窗外的月亮悄悄爬上树梢,我听着老伴儿均匀的呼吸声,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女儿的委屈、外孙的小脸、老伴儿的拐杖,还有亲家母爽朗的笑声,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或许该跟女儿好好谈谈,让她跟亲家公多沟通沟通,把孩子的卫生和学习盯紧点;也或许该给亲家母打个电话,问问演出能不能早点结束。可不管怎么选,心里总觉得亏欠了谁,这当妈的、当姥姥的、当老伴儿妻子的滋味,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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