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锁屋里了，跑到小区物业求助：“大姐，借下梯子，我从阳台翻进去拿钥匙。”物业大姐敲着电脑键盘，眼皮都没抬：“梯子不外借，找开锁师傅我们可以帮联系，上门费八十起。”可上周还见保洁阿姨用这梯子摘门口的灯笼呢。我盯着角落那架蒙着灰的铝合金梯子，保洁阿姨上个月用来摘灯笼时蹭掉的漆还在梯脚泛着白。"大姐，就用十分钟，我保证轻拿轻放。"我攥着门把手往前探了探身子，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催方案的消息已经弹出三条。 物业大姐终于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转椅吱呀转过来，露出别在胸口的工牌，"张红梅 客户服务主管"几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制度就是制度，上个月小王用梯子摔了，现在谁借都得走流程。"她推了推眼镜，从抽屉摸出张泛黄的便签，"这是合作开锁公司电话，都是明码标价。" 正僵持着，电梯间突然传来响动。保安老李哼着小曲儿，扛着那架梯子从消防通道出来，梯子横杠上还挂着没摘干净的红绸子。他瞥见我站在服务台前，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尴尬地挠挠头："张主管，灯笼穗子卡在树枝上了，我去..." "行了，放那边。"张红梅敲了敲桌面，朝墙角努努嘴。她转头又换上职业微笑，把便签纸往我面前推了推，"您看，现在叫师傅过来，半小时就能解决。"窗外突然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我摸了摸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现金，听着手机里客户愈发急促的语音，突然觉得这雨声都像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