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钱钟书因病离世，88岁的费孝通开始追求杨绛。没想到杨绛的一句话，就打消了费孝通的念头。杨绛说：“楼梯不好走，以后就不要知难而上。”

那年12月19日凌晨，杨绛在病床前紧握着钱钟书逐渐冰冷的手 —— 这双曾无数次为她扶正眼镜的手，最终在寂静中停止了动静。

钱钟书走后，88岁的费孝通颤颤巍巍地来了，手里捧着两枝墨兰。仔细一看，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好些，让人瞧着揪心。

故事得从1920年的苏州振华女校说起。

作为全校唯一男生，费孝通没少被女生捉弄：课本里藏过癞蛤蟆，板凳上抹过胶水，吃尽了苦头。

直到那天清晨，杨绛出现了！她穿着月白旗袍，抱着一摞英文书，从紫藤长廊那边走来。齐耳短发在风里轻轻晃悠，和其他扎着长辫子的女生截然不同。

“费孝通，借我瞅瞅你的算术作业。”杨绛声音清亮，带着北京胡同里的爽快劲儿。费孝通当时就傻站在那儿，看着她大大方方坐下，钢笔在纸上“沙沙”写个不停。

从那以后，费孝通就把杨绛记在了心里。接下来六年，他偷偷收集杨绛的涂鸦，把她写的诗句小心夹在课本里。要是杨绛参加演讲比赛不回宿舍，他就抱着煤油灯，在紫藤花下一等就是大半夜。

1928年，东吴大学新生报到日，校园里热闹非凡。

费孝通在注册处门口站着，一眼就瞧见杨绛从黄包车上下来。她穿着湖蓝色连衣裙，短发烫成时髦的波浪卷，嘴角挂着自信的笑，一下子吸引了周围男生的目光。

“杨季康！没想到咱们又成同学了！”费孝通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高兴。

杨绛抬头认出他，笑着调侃：“费孝通，你还是老样子，打个招呼都这么一本正经。”

可没开心多久，麻烦事儿就来了。杨绛又有才华又漂亮，每天都有男生捧着鲜花，在她宿舍楼下眼巴巴等着。

费孝通着急了，有一天，竟然当着一群追求者的面，扯着嗓子喊：“想追季康？先过我这关！”

杨绛又好气又好笑，私下跟他说：“费孝通，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就是普通朋友啊。”

但费孝通不信邪，每天早早去教室给她占座、帮忙打饭，陪她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整天，坚信自己能等到她改变心意。

1930年，燕京大学社会学系新生欢迎会上。

费孝通站在讲台上演讲，眼睛却一直往台下的杨绛那儿瞟。

演讲一结束，他就找到杨绛，认真地说：“季康，我打算转学来燕京大学读社会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杨绛心里清楚，费孝通真心喜欢自己。可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那个在清华园里，能和她一起讨论《诗经》的钱钟书。

“我们只能做朋友。”杨绛轻声说。就这几个字，浇灭了费孝通最后的希望。

他苦笑着说：“朋友也行，但朋友不该只是个结果啊。”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满是孤单和失落。

1932年，清华园古月堂门口。

杨绛遇见了钱钟书。两人一开口聊天，发现兴趣爱好太合拍了！从《诗经》聊到《神曲》，从清华园的月光聊到人生理想，越聊越起劲儿。那一刻，杨绛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灵魂伴侣。

远在燕京大学图书馆的费孝通，颤抖着拆开杨绛的来信。信里写着：“钟书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们之间的感情，和你我的完全不一样。”

从那以后，费孝通一头扎进学术研究里，拼命工作，想用忙碌麻痹自己。1933年，他考上清华大学社会学及人类学研究所，和杨绛、钱钟书成了同学。表面上相处融洽，可每次看到杨绛和钱钟书相视一笑，他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1935年，广西大瑶山，山路又陡又难走。

费孝通和新婚妻子王同惠，为了做瑶族社会调查，咬牙往深山里钻。王同惠聪明又勇敢，费孝通觉得，她或许能治愈自己心里的伤。

意外却突然降临！12月16日，费孝通不小心掉进猎人的陷阱，还被滚落的巨石砸伤。

王同惠心急如焚，为救他连夜摸黑下山找救援，结果在半路上失足，掉进了山涧。等费孝通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村庄，只看到了妻子冰冷的遗体。

“同惠，是我害了你啊！”费孝通跪在妻子遗体旁，哭得撕心裂肺。

他在日记里写，按道理自己该殉节陪着妻子。可最后，还是咬着牙，带着妻子留下的调查手记离开了瑶山。

后来，他把这些手记整理成书，取名《花篮瑶社会组织》，当作对亡妻的纪念。

时间一晃，到了1998年。

钱钟书走后，杨绛把自己关在三里河的家里，整日沉浸在回忆里。这时，费孝通捧着两枝墨兰来了，说：“季康，我来看看你。”

客厅里，两人聊起振华女校的紫藤长廊、东吴大学的图书馆，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时光。临别时，杨绛望着费孝通扶着栏杆缓缓下楼，轻声说：“楼梯不好走，以后别来了。”

费孝通一下子愣住了。他明白，这话不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更是在跟过去藏在心里几十年的感情，做最后的告别。

2005年，费孝通临终前留下遗愿：把自己的骨灰，一部分葬在孟吟身边，另一部分送到广西瑶山，和王同惠葬在一起。

而杨绛，在整理钱钟书手稿的日子里，慢慢度过了余生。2016年，她也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