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地下党被处决前婉拒房东送的断头饭：“我吃不下”，房东弯腰轻声说：“这碗饭你必须吃，还得慢慢吃、好好吃！” 李凤岐，化名“老李”，是中共地下党的一名交通员，常年活跃在鲁西一带，传递情报、接送干部，是党组织重要的“活线路”。 这一年，他在济宁被国民党特务逮捕，押送至看守所，罪名是“颠覆政府，图谋不轨”。 初冬的清晨，铁门“咣当”一声打开，几名士兵押着李凤岐走向牢外。他的脸上已无表情，只剩坚毅。他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处决。 他不是没有被刑讯逼供，但他始终咬牙不语，守口如瓶。 吴必荣，是他暂时借住的房东，一个开小面馆的中年汉子。其实吴必荣的另一层身份，是地下党外围组织的联络员。 刑场行刑前一晚，照惯例，死囚可以吃“断头饭”。傍晚，吴必荣拿着一只黑色搪瓷碗走进牢房，里面是一碗热腾腾的炖肉饭。 “老李，我知道你胃口小，但这饭你得吃，”吴必荣一边放下碗，一边轻声说道，“还得慢慢吃、好好吃。” 这句话意味深长，李凤岐瞬间明白了。他微微点头，假意叹气说：“那好吧，我也不想当个饿死鬼。你放着吧，我一会儿吃。” 吴必荣一走，李凤岐便将饭拨开，碗底赫然嵌着一枚薄如蝉翼的小刀片。他迅速将刀片拨落到地上，趁看守不注意，缓缓挪动身体，将刀片藏于破烂棉袄的褶皱之下。 夜色降临，牢房里只剩两名困倦的看守，靠墙而坐，迷迷糊糊打着盹。 李凤岐开始行动。他没有立即锯断脚镣，而是用刀片缓慢地割开牢门木框边的一条缝。他知道脚镣锯断会有响动，必须先打开逃跑路线。 他的动作极慢，刀片锋利，但双手早已冻僵，鲜血渗出也不自知。 深夜三点，牢门下方终于割出一个微小裂缝。他开始小心翼翼地锯脚镣，用棉袄盖住声响，汗水湿透了衣背。 终于，在天亮前，他轻轻地扯下断裂的镣铐，推开那道被他割开的门缝。他知道，一旦出去，就是一场生死的赌博。 院子里寒风如刀，四下无人，他低伏身形，悄悄穿过值房后面的柴房，绕过兵营厨房的围墙，来到了角落里一口废弃的水井边。这里，是吴必荣早前暗示他的“出口”。 井口旁盖着一块破木板，木板下是地道通口。这是老城区通往城外的秘密暗道之一，曾被地下党多次使用。 他翻入井口，钻入黑暗中，爬行百米后，终于在荒郊一处乱坟岗里爬出地面。那一刻，天色泛白，他跪地喘息，大口大口吸着冷冽空气，眼里满是死里逃生的光芒。 可他不能停。李凤岐知道，特务发现他越狱，定会全城通缉。他沿着早已熟记的线路，穿越旷野，趁夜搭上了一辆赶往郓城的驴车。 车夫是另一个组织安排的同志，暗号对上后，递给他一件破皮袄、一顶毡帽。 三天两夜，李凤岐跋山涉水，脚上早已血肉模糊，终于抵达了位于郓城西南小村的秘密联络点。门一推开，守门的老太太正忙着缝衣服，抬头望见他，眼泪顿时涌出。 “娃回来了……”她颤声说。 李凤岐躺下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