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的圣塘路口,有一座由青铜雕塑而成的马可·波罗像。至元十二年(1275),青年马可·波罗随其父亲、叔叔到达元朝上都,谒见元世祖忽必烈,并深受宠信。他留在中国达17年之久。
马可·波罗曾到过许多地方,如扬州、泉州等地。在现在的浙江省境内,他经过的地方就有杭州、湖州、嘉兴、金华、衢州、丽水等地,其中杭州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据考证,马可·波罗曾三次到过杭州,他把这座多次游历的城市称为“天城”,对于这里的一切事情,他都详细地进行了考察。
马可·波罗曾经考察了杭州的菜市场,他说市场非常繁荣,每天都有四五万人来赶集。所有你能想到的商品,在市场上都有销售。杭州人当时吃什么?马可·波罗有详尽的记载。
市场里肉类品种繁多,如牛、小山羊、绵羊、小种牝鹿、大赤鹿、黄鹿、野兔,以及雉、鹧鸪、鹌鹑、阉鸡,至于鸭和鹅的数量更是多得不可胜数。
马可·波罗说,杭州市民的水果也很丰富。一年四季,市场上总有各种各样的果子,特别是梨,硕大出奇,肉呈白色,和糨糊一样,滋味芳香。还有桃子,分黄白二种,味道十分可口。这里不产葡萄,不过,却有葡萄干出售,味道甘美。
对于饮酒,他说:“他们不喝葡萄酒,而喝米酒。他们把米煮熟,并将之与其他优良的佐料相混合,就这样酿造出了米酒。这种酒的味道是如此之好,以至于葡萄酒根本不值一喝了。”
杭州人餐盘里的鱼类也很多样。马可·波罗说杭州每天都有大批海鱼从河道运到城中。湖中也产大量的淡水鱼,有专门的渔人终年从事捕鱼工作。鱼的种类随季节的不同而有差异。当你看到运来的鱼的数量如此之多,可能会不信它们都能卖出去,但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已销售一空。
如果马可·波罗逛过杭州的酒楼,一定也会感到惊讶。在有关13世纪杭州饮食的记载中,包含了数百种菜肴的名称,它们是由数不清的酒馆茶楼供应的。当我们今天看到这些菜名,大多数只能凭借想象,因为只有菜名没有菜谱;也有一小部分考证出来,被大厨们重现。
不过,马可·波罗并没有看到杭州最繁华的一幕,最繁荣的时期是在南宋。
《武林旧事》这本书追忆了南宋都城临安(杭州)的城市风貌,其中《卷六·市食》提到了一次盛大的宴会,文中列举了席间200多种菜肴,而且连上菜的顺序也被记录下来。其中的41道菜是用鱼、虾、蜗牛、猪肉、鹅、鸭、羊肉等做成,烹调手法有煎、烤、炸、煮等。另有42道菜为水果和蜜饯,20道菜为素菜,9道菜为用各种材料熬成的不同粥品,29道菜为干鱼,还有17种饮料、19种糕点、59种点心。
吴自牧《梦粱录》也记载了南宋都城临安的城市风貌。书中说杭州的米行售卖的米就有“早米、晚米、新破砻、冬舂、上色白米、中色白米、红莲子、黄芒、上秆、粳米、糯米、箭子米、黄籼米、蒸米、红米、黄米、陈米”。
马可·波罗在杭州的集市中看到的鱼类已经让人目不暇接,但《梦粱录》告诉我们,光是鲞就让人叹为观止:“城内外鲞铺,不下一二百余家,皆就此上行合摭。鱼鲞名件具载于后:郎君鲞、石首鲞、望春、春皮、片鳓、鳓鲞、鳘鲞、鳗条弯鲞、带鲞、短鲞、黄鱼鲞、鲠鱼鲞、老鸦鱼鲞、海里羊。”
杭州人通宵达旦享用美食,“杭城大街,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者又开店矣(《梦粱录》)”。
透过这些文字,我们仿佛回到那个时代,看到市井的繁华,闻到了那些美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