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23岁女医护刘亚玲以回家探亲为由,向医院请假,谁知她居然偷偷溜到了老山战场前线,眼看探亲假就要结束,刘亚玲直接给领导写信,称自己在前线不回去了,领导得知后勃然大怒,以党性要求其回来,可刘亚玲却说:“哪怕开除我的党籍,我也不坚决回去!” 刘亚玲,1963年出生,家在陕西西安郊区。小时候家里虽算不上多富裕,但生活也还过得去,父母没别的要求,就盼着女儿能有一份安稳的好工作。1984年,她从第四军医大学毕业,当年能进这学校,那可都是出类拔萃的学生。身边同学一个个想着去北京、上海大医院,她也拿到了北京301医院的分配名额。可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别人追求安稳,她想去的,是最前线。 按理说,姑娘家家,能进大医院稳稳当当过一辈子,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可她偏不。她说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从边疆来的伤员,总是等到伤口发炎了才送进医院,死亡率那么高。翻书查资料的时候,她还特意琢磨过《南丁格尔传》,里头那个英国女护士为救人不怕脏不怕苦,让她特别佩服。慢慢地,她下定了决心,要去最需要她的地方。 这决心一立,她一连给领导写了七封信,要求去云南文山的67医院。她写得很直白:“前线缺的不是护士,而是能在最紧急时刻救命的人。”其实,这种话搁现在听着没啥,当年真是很少见。领导一开始没同意,说女同志太辛苦,也怕她危险。可架不住她死磕到底,领导们最终给她办了调动。 到云南文山那会儿,她没跟家里人多讲细节,只说是组织安排。到了67医院,刚开始还真是新鲜,能为前线送下来的伤员忙碌着,她心里觉得有价值。可没多久,她发现自己碰到重伤员的机会也不多,还是离得太远。她琢磨着,只有真正在前沿,才能帮到更多人。 为啥会有这种想法?想来她骨子里就有股认死理的倔劲。那阵子,她还不是党员么,组织对她期望很高,按说该做个“乖学生”,可她一点都不服。几番沟通都没结果后,1986年4月,刘亚玲干了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她申请探亲假,名义上是回西安,结果人却直接跟着队伍去了老山前线。医院压根不知道人去哪了,家里更是一头雾水。她这主意出得不小,可后果她心里也清楚。 到了前线的日子没多轻松,老山那地方山高林密,猫耳洞里又湿又冷,白天晚上没分界。那种环境里,没有哪一个姑娘家不打怵。可刘亚玲一来就扎到最紧张的救护点,整天忙着抢救伤员。她给自己定了规矩,能帮一个是一个。最难熬的是深夜,听着外头枪炮声,她心里直打鼓。 最戏剧性的冲突就来了。探亲假眼看要结束,医院才发现人根本没回去,反倒跑前线了。领导气得够呛,几次派人去把她叫回来。可她一点面子都不留,直接写信回去,“组织不同意我留在这儿,那就把党籍开了吧!”这话一出口,领导真是又气又急。毕竟,这种顶着干的事,搁哪儿都不是小事。当时开了好几个会讨论她怎么处分,留党察看还是严重警告,最后折中了一下,处分没下,但她“留在前线”的事反而传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前线的生活也把刘亚玲磨炼得更加坚韧。有一回,部队一个叫徐良的小伙子,大腿被弹片击中,血流不止。送医路上全是泥泞和弹坑,随时都有危险。她一手举着液袋,一手护着伤口,自己还钻到担架底下爬着走。你说累不累?肯定累。可她心里明白,能救一个是一份责任。有时救护现场太紧张,她饭顾不上吃,累了就在阵地边迷糊一会儿。 有段时间,刘亚玲连续在前线待了七次,最严重那回是在1987年1月。她明知前方是“老虎口”,偏要跟着上阵救人。结果被弹片击中左臀,疼得她咬牙切齿。可她没叫人,自己找了块隐蔽地方,把弹片拔出来,简单包扎又继续抢救伤员。连续20多个小时不吃不喝,救了四十多个人。最终体力不支昏倒了,战友把她抬去医院做手术,伤口感染了,高烧不退。等醒过来,她还先自责,怕耽误了工作。 这几年,刘亚玲在前线救护过上百名伤员,被战士们称为“战地女神”。她自己从不觉得有啥特别。她总说,“我就是个护士,干了自己该干的事。”其实,旁人不知道,这种胆量和担当,真不是每个人都有。 战事渐渐平息以后,刘亚玲回到后方,继续深造。当时她在西京医院烧烫伤科、皮肤外科当主治医师。其实那工作待遇好,环境优越,谁都说她出息了。可她心里总装着家乡。2004年,她又做了一个大胆决定,辞职回到高桥乡东马坊村,用三年时间东拼西凑,自己掏钱建起了丰京医院。这医院虽不大,却成了方圆几里的老百姓健康依靠。 印象最深的是,她给自己立了规矩:用最便宜、最有效的药,谁家困难自己掏腰包,退伍老兵看病不收钱。她每天不是在给人看病,就是在研究怎么让医院运转得更顺畅。有老汉差点命没了,被她救活后,老伴抱着她转圈说:“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种情景,看得人眼里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