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解放军进攻马家军骑兵14旅防守的固关,军长贺炳炎下令:“把大炮全部拉上去,让马家军尝尝老子炮火的厉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过去我们吃过马家军的亏,今天老子要找他们算账,” 那时候,解放军西进的步伐已经越来越快,胡宗南的部队在关中、陇东连连败退,眼瞅着大西北只剩最后几块骨头还在硬撑。可就算到这时候,马家军的骑兵十四旅还是没人敢小瞧。旅长马成贤,算得上马家军里最能打的主将之一,家底厚,兵精马壮,山地作战、夜间奇袭这些本事,解放军早就领教过不止一次。这一次,他们退到固关、关山岭一线,背靠山,死守通往甘肃的锁口。 偏偏这边主攻的,是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第一军。军长贺炳炎,人称“独臂将军”。这人脾气火爆,打起仗来格外认真。要说他一辈子,最难忘的就是和马家军的交手。老红军出身,1930年代就跟马家军打过,还真吃过不少亏。所以这次,贺炳炎下达死命令:“把大炮全部拉上去,让马家军尝尝老子炮火的厉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过去我们吃过马家军的亏,今天老子要找他们算账!”话糙理不糙。 事情的难处,全在“固关”二字。陕甘交界的固关,说白了就是一条天然的锁。历史上多少回王朝更迭,谁能过固关,谁就能扼住西北门户。这儿一面靠关山岭,一面临着深沟大壑,进出就一条路,还全是盘山石道。 马成贤打了大半辈子仗,知道关山地形的厉害。这次他布防比谁都精细,两个团作为主力,严严实实守在固关东岭;重兵器营和地方自卫团作为第二防线,死守后方高地;指挥所设在镇北边高坡上,方便观察全局。 马家军一向倚仗骑兵优势,打顺了就是一阵猛冲,可遇上关山这种天险,骑兵跑不开,马术再好也只能死守。偏偏固关四周没多少平地,全是岩石和灌木,能用的炮位、机枪点早被他们挖好加固,连解放军都不得不佩服对方用工之细。 贺炳炎这头,知道马家军的难缠。别看他只剩一条胳膊,走起路来带风。老战士都清楚,他是见过大场面的。长征、抗战、解放战争,一仗一仗都啃过来过,吃过马家军的亏也是真心不服气。这回,他亲自督战,说什么也要把固关拿下。 问题来了,大炮怎么拉上山?别看现在大炮一辆车拉着满大街跑,那时候的山炮多半是缴获来的日式、苏式杂牌,沉得要命,一条泥路拐弯抹角,根本没法靠机械拖。全靠战士们人拉肩扛,手上布带、肩膀磨出血也不吭声。有些陡坡连骡子都打滑,炮手们就找野路,硬是把炮一寸寸拖到阵地上。要不是实在有这股狠劲,真打不响那几轮炮。 大炮好不容易拉上山,贺炳炎盯着阵地,没一句废话。炮兵第二团11门山炮、迫击炮一字排开,目标直接锁定马家军指挥所和机枪阵地。头一轮炮火下去,马家军的阵脚一下子就乱了。马成贤当场左臂被炮弹炸断,几乎昏死过去,身边副官见势不妙,赶紧搀着旅长往后撤。 可马家军毕竟是老油条,马上就有副旅长顶上,硬是咬牙死守。固关岭上的机枪点阵地一个挨一个,解放军三团一营、二营分别从南北两头发起冲锋,刚一出头就被子弹压了下来,伤亡不少。说到底,山地攻防本来就难,机枪窝被树干、石块包住,连手榴弹都不见得炸得动。 这时候,解放军三团排长郑德英站出来,组织突击班子,摸到离机枪窝只差十几米的地方。郑德英指挥弟兄们轮流用枪榴弹、爆破筒对着敌人的火力点猛砸,炸得山头都是烟土。终于把北面高地炸出个缺口,步兵趁机一股脑冲上去,和马家军在石头后面展开肉搏。 阵地打成这样,根本没人顾得上害怕。山头上泥土、石块、鲜血混成一片,双方都拼了命。马家军一看形势不妙,三百多敢死队反扑,一度又把阵地抢了回来。可解放军硬是顶住了,等到炮兵再补上几轮火力,马家军终究撑不住。 仗打到下午,固关岭上的主阵地已经被啃下大半。贺炳炎看时机差不多,让第七军第二十师从南侧绕过山岭,直插三桥村,切断马家军退路。马家军这下真急了。骑兵旅本来指望打不过还能溜,现在后路一断,只能被困在山谷里,成了瓮中之鳖。 这下解放军的步兵开始全线追击。马家军骑兵旅彻底乱了队形,边打边退,最后缩成了一个包围圈。到三桥村的时候,还剩六十多人,举着白旗出来说要投降。 这会儿的解放军官兵早已疲惫不堪,毕竟打了十几个小时,伤亡也不小。营长、教导员带着加强排去收降,没想到刚走到跟前,这群人突然从腿下、袖口抽出马刀,对着解放军下手就砍。第一排的战士被砍倒好几个,教导员倒下时还死死护着队旗。 局势危急时,营长强撑着下令后撤,步兵一边拉开距离,一边用火力反击,这才把假投降的敌人彻底解决。解放军最后全歼骑兵十四旅,活捉副旅长以下五百多人,战马、武器堆得满山都是。马成贤旅长捂着断臂,跟着残部钻进山林,狼狈逃窜,成了这场仗最无奈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