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 开国少将甘祖昌请求总政:“我脑袋有伤,不适合当官,想回老家,去当农民。“总政看他态度坚决,就批准了。 新疆迪化,甘祖昌坐在吉普车里检查工作。 司机驾车驶过一座木桥,桥板突然断裂。车辆坠入冰河,甘祖昌头部重重撞在车门上。 医院里,军医摇头。脑震荡后遗症,随时可能晕倒。甘祖昌躺在病床上,手指微微颤抖。 组织安排北京疗养。协和医院高干病房的窗户外头总飘着柳絮,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数了六十多天。护理员小李记得,将军总在半夜坐起来,把枕头底下压得平平整整的军装抚得笔挺——那套带着新疆风沙味的军装,领口磨得发亮。 老家江西莲花县的乡亲们听说老将军要回来,提着竹篮在村口等了三天。甘祖昌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下了火车,裤脚沾着北京站的煤灰。他指着村后那片荒山说:"咱得把石头缝里的地刨出来。"老伴儿龚全珍看着他从县里扛回的锄头,刀刃磨得比战士的刺刀还锋利。 头一年春耕,他在暴雨里摔进泥沟,醒来时发现被老乡背回了家。村支书要给他炖老母鸡补身子,他把药罐子抢过来:"我这身子骨配喝这个?"转身把药渣拌进了猪食槽。县里送来的拖拉机停在晒谷场,他蹲在田埂上抽旱烟:"咱们先教会娃子们扶犁,机械哪有手上的茧子实在。" 村里的小学教室漏雨,他把准备买耕牛的钱塞给了校长。有次扛着两袋化肥往山上走,突然蹲在路边呕吐,同行的年轻人要替他背,他把裤腿卷到膝盖:"你看这腿上的疤,比你们年龄都大。"山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帽子,露出里面褪色的红五星。 省里领导来考察,看见他蹲在田里给秧苗补苗,衬衫后背结着白花花的盐渍。领导说要给他家通电,他拦住要往文件上签字的秘书:"先给村头的五保户通上吧,我晚上点煤油灯能看清账本。"煤油灯熏黑了他当年在战场上受过伤的额头,在账本上投下一片颤巍巍的影子。 第八个年头春天,他带着乡亲们修好了那座木桥。新桥铺着青石板,桥头立着块无字石碑。有记者来拍他拄着锄头的背影,镜头里他的白头发比稻穗还耀眼。收工路上他蹲在河边洗脸,水里的皱纹比当年冲锋时的弹痕还深。 他总说当农民比带兵打仗难,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可村里人知道,他教娃娃们打算盘时比指挥战斗还认真,调解邻里纠纷比阵地喊话还较真。那些年他治好的不只是荒山,还有大伙儿眼里渐渐熄灭的光。 如今莲花县的稻田里,老人们还会讲起将军扶犁的故事。有人说那石桥是无字碑,刻着最金贵的勋章——一个人把自己活成了土地的样子。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