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8岁的战士至死都没尝过爱情的滋味，牺牲前，奄奄一息地对护士说:“我能抱抱你吗？”谁知，护士做了这样一个举动。 云南老山，那时候边境还没完全平静，阵地上到处是潮湿的泥巴和苍蝇，兵们脚下鞋都发霉，可就在这样的地方，一个18岁的小伙子偏偏死死顶住了。赵维军这小孩长得白净，说话也总腼腆，可干起活来比谁都带劲，真是能往炮口上蹿的主。 18岁的孩子能扛得住吗？老兵们都觉得这年纪的男孩嘴上喊着“想家”，转脸却是头一个冲出去抢阵地，仗着一股子不服输。这年，赵维军刚满18岁，从甘肃来的，皮肤有点黄，嘴角常年挂着笑，但谁真了解他心里那点事,那是个穷地方，小时候走两里地背水喝，家里人讲的最多的就是“要有志气”，别让家里丢脸。 赵维军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哥哥已经在省城打工，父母都在老家种地。那会儿参军几乎是他唯一能闯出去的路。他自己说，小时候一边放羊一边看天上飞机，心里就琢磨着有朝一日能穿上军装，光荣得像家里老照片里那个参加过抗美援朝的二爷爷。 参了军之后，赵维军的生活就像被打上了发条。新兵连时候，他手脚慢还被班长批评过“跟不上节奏”，可没多久他就凭着不服输的劲儿成了五连有名的“小活宝”，什么苦活累活全抢着上，谁也不明白他心里那根弦有多紧。 前线生活，那叫一个苦。老山这地儿说白了就是个“锅盖”,啥都热，啥都湿。那年七月，暴雨下了快一周，山上全是泥，连蚂蚁都要游泳。就是在这种天里，赵维军带班站在三号哨位。他本以为今天和往常一样，但命运偏偏就是挑了他开这个玩笑。 暴雨下得人睁不开眼，山坡上的泥像牛皮糖似的粘住了鞋。赵维军刚喊着让战友小心，突然就看见前头山体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他心里“咯噔”一下，没多想直接一头扎进泥水里，光着膀子和两个小兄弟往缺口上垒石头、塞沙袋。雨水混着汗，脸上脏得看不清人。他拼了命抢出几分钟，这几分钟可不是白给的，把洞里头的几个战友都救出来了。 可就在他刚喘口气，听见里面还有人喊“枪没拿出来”，他又钻了进去。真别说，这股傻劲儿有时候还真救命。他硬是扛着水把剩下的武器拽出来。可天不随人愿，山体彻底塌了，他被卷进了山沟。更要命的是，他落地那一下，正好踩在地雷上。 连里的兄弟们拼了命把他往后方抬，雨大路滑，一路摔了好几跤，鞋底都磨破了。医院就在前线猫耳洞后头，条件差得让人心疼。医生护士顾不上多说，直接就地做手术。人抬到手术台上，赵维军还抬头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废了？”没人敢正面回答。护士张茹当时不过二十出头，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伤员，手都是抖的。 命运跟人开什么玩笑？赵维军的命是捡回来了，可双腿彻底没了。后头又遇上持续高烧和感染，药用光了，直升机还落不下，几天几夜，他靠着意志硬挺着。张茹守在床头，给他擦汗换药，心里堵得难受。 这一段说来让人心里发酸。赵维军清醒的时候很少，有一次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张茹小声问：“姐姐，兰州在哪边？”张茹指了指西北，说“你家就在那边”。赵维军半天没说话，只是低低地笑了下：“爸妈，我可能回不去了，但我没给家里丢人。”说完又闭上了眼。 但让人真正心疼的，是他在生命最后几分钟说的那句话。他努力睁开眼，看着张茹，轻声问：“姐姐，我从没谈过恋爱，能不能抱抱你？”你听听，这话不是浪漫，是扎心。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命要断了，心里想的却是人生少了爱情这道坎，真有点不甘心。 张茹也没多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弯腰把他抱紧。赵维军靠在她肩上，露出个像孩子一样的笑。这一幕啊，哪怕几十年过去了，想起来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赵维军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战友们说，他那天就像睡着了一样，没发出什么声音。张茹抱着他，脑袋上全是汗，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后来听说，这事传到连队，老兵新兵都红了眼，谁也没想到，平时最爱讲冷笑话的“小赵”，最后是这么走的。 人生哪有圆满,他才18岁，还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一句“抱抱我”让多少人心碎。这时候，医院里的大人们，谁都不忍心拆穿他。他那点小心思，就是人到死都要留点温情。 这事过去很多年，张茹去了别的地方，后来转业做了老师。可她心里一直有个结，有一年回云南，特地绕路去烈士陵园，站在赵维军墓前，半天说不出话。她拍了拍墓碑，低声说：“你姐姐来看你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老山那边，天还是时不时下一场雨。新兵一年年轮换，故事却留在了那片山坡。赵维军的父母后来收到战友送回来的遗物，一个旧水壶、一本日记，外加一枚军功章。有人说，这小孩死得可惜，可也有人觉得，人生要是有信念和温情，哪怕短也不算白活。 老山前线的雨下了几十年，泥土埋了多少故事,赵维军走了，张茹还在继续她的路。生活总得往前，可有些拥抱，是能让人记得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