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育儿网

陈云道:“发现错误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找各方面的人来开会。把资本家请来当‘反对派

陈云道:“发现错误的一个重要方法,就是找各方面的人来开会。把资本家请来当‘反对派’,同我们‘抬杠’。越‘抬杠’,工作就可能做得越好。” 1956年5月初,北京,国务院一个不起眼的小会议室里,围坐着一圈人。桌上没茶点,也没寒暄,一群做工商改造的干部聚在一起,等着陈云来开会。那会儿气氛挺微妙的——说不上紧张,但谁都不敢松劲。 一进门,陈云开门见山:“这次座谈会,不是给你们摆好一套等人鼓掌的,是要让资本家来‘抬杠’的。” 有人低声说了句:“资本家还能讲啥?他们当然希望保留更多利润。” 陈云停下脚步,看着对方说:“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听他们怎么说。你看问题只看一个角度,怎么会有全面判断?” 这就是陈云的风格。他不喜欢只听好话,更反感一言堂。他讲过很多次,“有钱难买反对自己意见的人。”那天他还特别提了毛泽东说的,“每项工作都要有一批人唱‘对台戏’。”在他看来,资本家来提意见、提反对意见,恰恰是给政府找盲点、找漏洞。 这个习惯,其实他从抗战时期就有了。 1944年,陈云刚管财经工作,开始时他只找自己系统里的人开会。比如搞工业的,就请工业系统的人来。大家讲得头头是道,一个比一个积极,结果到了下面,老百姓根本不买账。问题在哪儿?没人讲“反调”。 后来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绕了死胡同。他跟身边人说:“这不行,只听一面的,出不了事才怪。” 从那以后,他做重大决策,总是先问:“有没有反对意见?”没人举手,他就自己设一个反对立场,“假设反对我的人是这么说的,我们怎么回应?”他不是为了争输赢,而是为了把事情看得更清楚。 1956年的那场座谈会就这样开起来了。不同城市的工商界代表都来了,说得还真不客气。有个上海的资方代表说:“我们原来一天做两百双鞋,搞公私合营后只做一百五十双。大家都在‘听话’,但没人愿意多干。”干部们听了都皱眉,但陈云却点头:“讲得好,这话我们不听就走弯路。” 他还特别指示国务院各业务单位:不能光让干部开会,得成立业务改进委员会,吸收资方参加。这个办法后来还被写进了国务院的正式文件,成了“五项措施”之一。 你要说“抬杠”没用?恰恰相反,这些“杠”,帮政府避免了一场经济滑坡。 1957年,他在党内会上说:“如果没有反对派,那就假设一个。”这不是说笑,而是真经验。当年毛泽东提出“持久战”理论的时候,也是假设了一堆反对意见,然后逐条反驳,最后形成了完整理论。 这种“自设反对派”的方式,陈云后来用得越来越熟练。 1961年初,化肥问题成了全国难题。农业要恢复,粮食要上来,没化肥不行。当时技术条件差,很多人主张先建小厂,陈云一开始也同意。 但很快,实际效果打了脸。小厂效率低、成本高、产能又不足。于是他连开四次会,听化工部的汇报。关键是,他特意要求把“反对建小厂”的人也请来。他说得直白:“不听反对意见,一边倒一定会失败。” 有人私下议论,陈云一句话压住:“反对意见也许是错的,但你要能驳倒他,才说明你对。” 他还点名要听“化工部以外的‘反对派’”。为啥?“有些人有话不敢讲。”他要让这些人敢说,能说,说到点子上。 后来,大家反复讨论,最终决定集中资源建大厂,大幅提升化肥产能。这一改,把中国农业从谷底拉了回来。 从这些事上看,陈云的厉害之处,不是“料事如神”,而是愿意接受挑战,主动制造“反对意见”的空间。他自己就说:“如果没有不同意见,自己也要假设一个对立面。”这个逻辑不复杂,但真正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很多时候,领导越大,身边人越不敢说真话。但陈云要的恰恰是真话。他甚至讲过一句特别实在的话:“没有争论,大致要出毛病。” 他这一点,和现在一些“不开口怕被批评,说真话怕丢帽子”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陈云的逻辑是:你怕出错,那就找人来挑战你的想法。越是“杠上”,越能看到漏洞。 当然,有人觉得,这会不会增加不确定性?陈云不这么看。他说,反对意见有两种:一种对的,你就该吸收;一种错的,反而让你的主张更坚实。 听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因为你要有容错的心态,要能承认“自己也可能是错的”。这对一个习惯掌控的人来说,其实挺难的。 1987年,他再次重申:“如果有了一个意见,也可以先放一放,再考虑考虑,听听有没有不同意见。”换句话说,陈云主张慢一点——先听听,别急着拍板。他不怕慢,怕的是方向错了。 回过头来看,他的这些决策方式,并不复杂,却非常深刻。很多政策能走稳,靠的不是某个天才的直觉,而是把各方声音听够了。就像他说的:“能够听到不同声音,绝不是坏事。” 所以,“抬杠”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更清楚。真正有水平的领导,从不怕有人当“反对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