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60万,从绑匪手中救回了男友。
可他却好端端地回到家,说他只是出了个差。
那么,我刚才赎回来的……是什么?
...............
“方语,我们分手吧。”
周明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握着手机,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明宇,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我们结束了。这段时间不要再联系我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响起,我呆立在厨房里,手里还拿着准备晚餐的锅铲。窗外的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把整个天空染成一片凄美的橘红色。
这不可能。昨天我们还一起去看婚戒,计划着明年春天举行婚礼。明宇甚至已经约好了房产中介,下周就去看我们心仪已久的那套小户型。
我颤抖着手指回拨他的号码,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从那天傍晚的通话后,我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联系不上他。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公司说他请了年假,室友小张则表示明宇前天晚上收拾了个行李箱就出门了,没说去哪。
“可能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吧。”小张在电话里安慰我,“情侣吵架很正常,过两天他就回来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普通的情侣吵架。明宇的决绝太反常了,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我们相识于三年前的一个书友会,他是那个主动与我分享同一本书的陌生人。从村上春树到余华,我们的阅读品味惊人地一致。半年后,我们正式成为情侣,一起在南京打拼,省吃俭用存下了六十万,准备用作婚房的首付。
明宇是广告公司的设计师,我是幼儿英语老师。我们的生活平凡却充满希望,每一天都在为共同的未来努力。就在上周,我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装修风格,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心?
第三天清晨,我终于收到了明宇的消息——却是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彩信。
视频中,明宇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黑布蒙着,嘴角和额头都有明显的伤痕和血迹。他的白衬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在镜头前无助地挣扎。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陌生号码就打来了电话。
“方小姐,想必你已经看到视频了。”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冰冷而诡异,“周明宇在我们手上。准备六十万赎人,否则就等着收尸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强装镇定,手心却已渗出冷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紧接着是明宇凄厉的惨叫,随后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小语,救救我!他们真的会杀人的!我们不是说好明年就结婚吗?我不想死啊...”
是明宇的声音没错,那种绝望的颤抖做不了假。他话还没说完,似乎又被堵住了嘴。
“现在信了?给你五分钟考虑。别报警,否则立刻撕票!”
电话被猛地挂断。我瘫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六十万——这恰好是我们所有的积蓄。绑匪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颤抖着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账户里那串熟悉的数字。这是我和明宇省吃俭用存了四年的全部家当,每一分钱都凝聚着我们的汗水和梦想。
明宇为了多赚外快,经常接私活到深夜;我则周末兼职做家教,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我们约定好,等买了房子就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在南京扎下根来。
现在,这笔钱却成了救他命的唯一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在绑匪再次来电时立刻接起:“我怎么交钱?”
“明天下午两点,准备好现金。等我通知交易地点。记住,敢报警就等着给周明宇收尸!”
结束通话后,我翻出存着全部积蓄的银行卡,这才意识到银行早已关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先给幼儿园园长发了请假短信,然后把卡小心收好。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明宇在视频中痛苦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银行取出全部六十万元现金。按照绑匪要求,把钱装进一个普通的黑色背包。
回家后,我坐立不安地等到下午两点,手机准时响起,是另一个陌生号码。
“现在去东区码头,第三仓库区,到了再联系。”还是那个经过处理的声音。
我紧紧抓着背包带子,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叫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东区码头。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姐,那边现在很荒凉啊,你去那里做什么?”
“见个朋友。”我含糊其辞,手心不断冒汗。
越往东区开,周围的建筑越稀疏。下车后,我站在一片废弃的仓库前,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绑匪很快又换了个号码打来:“往前直走,看到蓝色铁皮的仓库右转,最里面那间。”
我按照指示走进仓库区,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海水的味道。阳光从破损的屋顶缝隙射进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把包放在墙角那个木箱后面,然后原路返回。”绑匪命令道。
我照做了,放下背包时注意到木箱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才留下的。但当时太紧张,根本没心思细想。
走出仓库,我在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希望能看到绑匪的样子。等了近一个小时,却始终不见人影。疲惫和焦虑让我几乎虚脱,正当我揉着发酸的眼睛时,一辆货车从旁边小路驶过,扬起的灰尘迷了我的眼。
等我再望向仓库方向,惊觉那个黑色背包已经不见了!
我冲回仓库,木箱后面空空如也。回拨刚才的号码,已经关机。发疯似的跑回家,明宇并不在,他的手机依然无法接通。
人财两空。
巨大的打击让我崩溃大哭,哭到精疲力尽,最后竟在地板上昏睡过去。
“小语,醒醒!”
熟悉的声音将我唤醒。我睁开眼,看见明宇完好无损地蹲在我面前,衣着整洁,脸上没有任何伤痕。
“明宇?你...你回来了?”我难以置信地伸手触摸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
“我刚出差回来。你这是怎么了?”明宇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