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女战士肖影被日军酷刑折磨得神志不清,突然,一个汉奸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她恍惚听见耳畔传来低语:"假装屈服,我带你出去。"
当时,肖影被关在日军特务机关的地牢里。
三天三夜的酷刑折磨,她神志恍惚。生锈的手铐勒得她双手发紫,日军往她小腿的伤口里塞进腐蚀性药物。每动一下都剧痛难忍,冷汗直冒。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傍晚,肖影按冀中敌工部指示,来到城西同福茶馆。她要在这里和新交通员接头。
茶馆里,一个戴圆片墨镜的长衫男子在她对面坐下,压低声音说:"永定河的冰化了。" 这是约定的接头暗号。
肖影刚要回应,茶馆木门 "砰" 地被踹开。五六个便衣特务冲进来,领头的正是刚才对暗号的男子。他扯下墨镜,指着肖影狞笑道:"太君,就是她!"
肖影立刻意识到中了圈套。她想掀翻桌子抵抗,却被特务用枪托砸中后脑。鲜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她昏了过去。
被捕后,肖影被带到审讯室。特高科军官佐藤健一戴着白手套,手持烧红的烙铁问:"平汉线的联络点在哪里?" 他的语气恶狠狠的。
肖影咬紧牙关,舌尖被咬出血。烙铁烙在小臂上,皮肉发出 "滋滋" 的声响,她疼得几乎失去意识。
第五天深夜,肖影又被拖进审讯室。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正在整理文件,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 原来是平日里对日本人点头哈腰的翻译官林默。
佐藤健一叼着雪茄走进来,对林默说:"林桑,这个女人很顽固,你帮忙审问。"
林默拿起皮鞭时,手微微发抖。他绕到肖影身后,狠狠挥下一鞭。
肖影闷哼一声,听见林默低声说:"忍住,配合我。" 接着他提高嗓门:"太君,这种女人不吃硬的,换种方式试试吧。"
佐藤健一狐疑地盯着林默。林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其他投诚者提供的组织架构图。"
他指着图上一个代号问:"这个 ' 老鹰 ',是不是平汉线的负责人?"
肖影心里一紧,"老鹰" 是她半年前牺牲的战友。林默突然轻笑:"太君,这份情报过时了。老鹰上个月在津浦线被皇军击毙,我亲眼见过他的尸体。"
佐藤查看地图时,林默冲肖影眨了眨眼。肖影明白,他在传递假消息。
一周后,佐藤再次提审肖影。林默递过纸笔时,袖口擦过她的手背。肖影低头,看见纸上用指甲划出几个小字:"写废弃联络点。"
"太君,我愿意合作。" 肖影故意让声音颤抖。林默用日语翻译:"她说愿意悔过,但需要时间回忆。"
佐藤健一不耐烦地挥挥手:"给她一小时。"
肖影在纸上写下三个早已废弃的联络点,每个地点都混杂着真实与虚构的细节。林默接过供词时,指尖在纸背快速点了三下。佐藤看到满纸 "情报",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林桑,你的方法很有效。"
11月7日深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地牢突然陷入黑暗 —— 电路被雷电击断了。
肖影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林默的身影出现在铁栏外。他塞进一套沾满污泥的囚衣:"换上,跟我走。"
两人混在运送 "病亡" 犯人的队伍中,冒雨向城外行进。林默用日语大声抱怨:"这种天气还要处理尸体,真是晦气!"
看守的日军士兵缩在雨衣里咒骂,没人注意到队伍末尾的肖影悄悄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到了乱葬岗,林默趁人不备将肖影拉到土坡后。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城防图:"西门岗哨每小时换岗一次。" 又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有消炎药和指南针。"
肖影抓住他的手腕:"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默的眼神在闪电中忽明忽暗:"1937年,我弟弟在南京被日军砍头时,是你们的地下党收的尸。"
他转身欲走,肖影突然拉住他:"跟我一起走吧!" 林默摇头:"我要是走了,会暴露更多同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生锈的徽章,塞进肖影掌心:"去找冀中军区的王参谋,他知道怎么联络组织。"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1949年深秋,肖影在公安部档案室整理档案时,发现一份日文文件。泛黄的纸页上,"夜莺" 二字映入眼帘。
这是1940年保定特务机关的 "肃谍" 报告,里面记载着一名代号 "夜莺" 的翻译官因协助共产党越狱被处决。
报告附有一张模糊的照片,肖影颤抖着认出了林默。照片上的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眼神中透着坚毅。报告末尾有一行用红笔批注的日文:"此人至死未供出任何情报。"
肖影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又回到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她不知道林默真实的姓名和籍贯,只记得他说过弟弟在南京遇害。
后来她多方查证,终于在1952年找到林默的弟弟 —— 这个在南京大屠杀中失去双亲的孤儿,当时已是南京大学的教授。
2019年,肖影的回忆录《暗夜星火》出版。书中详细记载了林默的事迹,却始终用 "夜莺" 代称。
在接受央视采访时,时年96岁的她眼含热泪说:"他是真正的无名英雄,用生命守护了我们的信仰。"
如今,保定城的抗日纪念馆里,陈列着林默用过的钢笔和肖影被捕时的手铐。每逢清明,总有匿名者送来一束白菊,静静放在 "夜莺" 的展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