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年,72岁的武则天传33岁的薛怀义进宫侍寝。当薛怀义露出敷衍的表情时,武则天勃然大怒:“你这是嫌弃朕老了?” 695年腊月的长安城飘着细雪,72岁的武则天裹着狐裘斜倚在龙榻上,指尖摩挲着新得的羊脂玉镯。 鎏金铜炉腾起的烟雾里,女官莲心正领命而去,去寻那个在白马寺豢养死士的薛怀义,这个曾为她驯服烈马、修建明堂的男人,如今连侍寝都敷衍了事。 三十年前洛阳街头的药贩冯小宝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一次偶遇改写命运。当太平公主的侍女撞破他与侍女的私情时,这个身形魁梧的年轻人已显露出过人胆色。公主府的暗室里,他跪在织金地毯上听着公主的盘问,额头渗出的冷汗浸透了粗布衣衫。 "知道进宫意味着什么吗?"公主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臂膀,"要么成为万人唾弃的奸佞,要么做这大唐山河的奠基石。" 冯小宝望着窗外飘雪的终南山,突然想起幼年饿死在路边的母亲,那具冻成冰雕的躯体,此刻竟比洛阳城的牡丹更鲜活。 剃度那日,武则天亲手为他戴上嵌东珠的袈裟。檀香木梳划过头皮时,他嗅到太后衣襟间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九层明堂动工那天,他站在脚手架顶端,看十万民夫如蝼蚁般穿梭,突然明白权力比佛经更有力量。 垂拱四年的洛阳城地动山摇。当薛怀义骑着汗血马踏碎突厥使臣的膝盖时,他腰间新挂的"梁国公"金印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史官捧着《大云经疏》跪在阶下,记载着这个市井之徒如何将佛经篡改成女皇登基的预言。 "大师可知何为敬畏?"武则天抚摸着明堂基座上未干的朱砂,看着跪在丹墀下的薛怀义。九丈高的铜铸佛像垂目俯视众生,香案上的《金刚经》被北风吹得哗哗作响。 转机出现在沈南璆出现的那日。御医诊脉时,武则天腕间的翡翠镯子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滚出清脆声响。薛怀义盯着那个青玉镯,昨日巡查白马寺时,他分明看见沈南璆将同样的物件系在宠妾腕间。 正月十五的朱雀大街流光溢彩。薛怀义蜷缩在白马寺禅房,听着远处传来的笙箫鼓乐。案头《大云经》的夹层里,还藏着从长生殿偷来的情诗残页,泛黄的纸页上"沈"字墨迹未干。 "圣人在瑶光殿设宴。"太平公主的裙裾扫过门槛时,带进一缕迦南香。薛怀义握剑的手突然颤抖,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正是公主将他推进武则天的马车,檀香木梳刮过头皮的触感与此刻剑锋的寒意重叠。 当水火棍砸碎琉璃灯时,薛怀义终于看清女卫统领的面容。太平公主指尖的软剑挑开他衣襟,露出当年武则天赐的金刚杵腰牌,"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剑尖划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你比那些世家子弟听话。" 黎明前的白马寺火光冲天。薛怀义最后望了一眼长生殿方向,那里新漆的檐角在火光中宛如巨兽獠牙。当火舌舔上袈裟时,他忽然想起主持剃度那天,武则天说过的话:"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屠刀沾了血,就再难洗净。" 三日后,洛阳城门钉上了三百具焦尸。沈南璆在药庐配药时,腕间的翡翠镯突然断裂。碎玉飞溅的瞬间,他仿佛看见武则天站在九层明堂废墟上,手中捏着半枚染血的断簪轻笑。 历史暗礁 今天的洛阳博物馆,陈列着半块焦黑的金刚杵腰牌。解说词写道,"证圣元年,明堂大火后,此物于灰烬中发现。"玻璃柜里的《大云经疏》残卷上,"女主称帝"的字迹旁,还留着指甲抓挠的痕迹。 每年上元节,总有老僧在白马寺遗址徘徊。他们说,子夜时分能听见马蹄声自地底传来,伴着遥远的梵唱,那是冯小宝的冤魂在重复最后的祷词,"愿以此身,护我大唐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