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1944年8月,日本兵突然将看守所的大门打开,日本翻译对着8名八路军战士说:火车就在门外等着你们呢! (信息来源:华商网--刑场里走出的“活烈士”(组图)) 1918 年的深秋,泽州大兴村的黄姓农户迎来第五个孩子,父母用皲裂的手掌摩挲着婴儿的脸,或许从未想过这个吃着百家饭长大的男孩,会在二十年后成为让日寇闻风丧胆的 "活烈士"。 高小毕业那年,黄庭廉攥着皱巴巴的准考证站在中学门口,教务主任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 "政治背景" 一栏停留片刻:"无党派?那你回家种地吧。" 少年攥紧拳头退出门外,看见宣传栏里贴着 "剿共" 标语,突然想起地下党员邻居那句隐晦的话,日本人要亡咱们,既然读不成书,就去扛枪吧,1937 年春,他在牺盟会登记表上按下红指印,指尖沾着的油墨混着春寒,在纸页上洇出倔强的痕迹。 晋城沦陷的消息传来时,黄庭廉正在村头磨镰刀,1938 年的暮春格外冷,日军装甲车碾过麦田的轰鸣震落了杏花,他摸着腰间新领的红缨枪,忽然想起妻子把炒面塞进他行囊时,指尖在布包上多缠了三道线。 加入山西青年抗战决死队的第三年,黄庭廉已经从扛枪的新兵变成能独当一面的战士,1942 年的沁源西北山区,他趴在草丛里观察日伪军运输队,刺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打!" 随着一声低喝,十几名游击队员如猛虎下山,炸药包在碉堡前炸开的瞬间,他看见被迫运物资的老乡眼里闪过的光亮,这场漂亮的伏击战过后,当地百姓编了首民谣,决死队里有个黄排长,砍头只当风吹帽,此时的他尚未料到,两年后的一场劫难,会让这句民谣成为真正的预言。 1944 年 7 月的平遥县城,暑气像粘腻的蛛网裹住每一条街巷。黄庭廉摸着伤员家土墙上的裂缝,心里隐隐不安 —— 本该接头的交通员迟迟未到。 凌晨的梆子声里,他刚跨出院门,就看见巷子尽头晃动的刺刀,日伪军搜出通信员身上的反战传单时,他迅速扫了眼四周,掌心全是冷汗,突围已无可能,只能赌一把。 孔庙的柏树下, 黄庭廉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喉间泛起铁锈味 —— 这是他被暴晒的第三天,嘴唇干裂得渗血,突然天降大雨,鬼子狞笑着脱下他的布鞋,舀起树下的泥汤往他嘴里灌,浑浊的液体呛进鼻腔,铁钉鞋底的尖刺扎进他的肋骨,却始终撬不开他的牙关。 预审室的台灯忽明忽暗,伪军警递来的香烟在他指缝间折断,"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翻译官的钢笔在纸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黄庭廉盯着对方胸前的 "狗牌",突然想起老家城隍庙的泥像 —— 那些面目狰狞的小鬼,终究吓不住心怀信仰的人。 他吐出三个字李国憙,这是他给自己编的假名,就像埋在敌人心脏里的一颗哑弹,沉默,却随时可能爆炸。 1944 年 8 月 10 日午后,平遥看守所的铁门吱呀作响,日本翻译的皮鞋尖踢过青砖地,在寂静中敲出丧钟般的节奏,“火车就在门外等着你们呢,” 黄庭廉盯着对方嘴角的奸笑,忽然想起儿时见过的送葬纸人 —— 那些涂着白粉的傀儡,此刻正举着 “招魂幡” 站在伪军队伍里,他转身时撞了撞身旁的战友,鬼子没安好心,一会儿上街听我喊号子。” 队伍拐上平遥大街时,日头正毒,沿街商铺紧闭门窗,只有门缝里漏出几双惊恐的眼睛,黄庭廉突然扯开破布领口,让渗血的伤口露出来,乡亲们看好了,他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划破死一般的沉寂,我们是八路军!为打鬼子被抓,今天要血洒西门外,但中国人杀不绝,身后的丁一跟着高呼,八个人的声音汇集成滚雷,震得路边槐树的枯叶簌簌掉落,押送的伪军慌乱起来,枪托砸在他们背上,却砸不灭越来越响的 “共产党万岁”。 西门外的刑场坑边,日军中队长抽出军刀,刀身映出黄庭廉染血的脸,他踩住刽子手的脚面,故意让对方的刀尖偏斜,第一刀砍在锁骨上方,温热的血溅上日军的护手,第二刀擦过耳后,削掉半只耳朵,第三刀劈在脊椎时,他已经满嘴是血,却仍能笑出声,鬼子骂骂咧咧补了三刀,看着他扑倒在土坑边缘,才甩着刀下令填埋。 后半夜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黄庭廉在泥水里呛醒时,发现绳索已被砍断 —— 大概是最后几刀的力道,反而救了他,背部的伤口像火烧般疼,他撕下衣襟缠住脖子,爬过满是尸体的刑场时,手指抠进了一具尸体的袖口 —— 那是战友张志成的粗布褂子。 刘家庄的老乡把他藏在柴草堆里时,他听见鬼子的皮靴在院外踢翻水桶,却突然想起母亲熬的小米粥 —— 那种稠得能立住筷子的暖,此刻比任何止痛药都管用。 当 “活烈士” 的消息传到部队,有人说他是命硬,有人说是天意,但黄庭廉知道,是那些在刑场上没喊完的口号,在他身体里结成了疤 —— 就像太行山上的岩缝,再大的风雨也摧不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