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4月27日,华师大物理系才子王申酉在上海普陀区公审大会上,以“现行反革命”罪名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而他的罪名竟然是来自他写的日记。 1977年4月27日,上海普陀区体育馆挤满了人。 三十二岁的王申酉被押上公审台,瘦得像根竹竿的身子裹着灰扑扑的外套,脚腕上缠着麻绳。 法官念完“现行反革命”的罪名,他还没张嘴辩一个字,就被拖上卡车拉去刑场。 枪响之前,他兜里还揣着半截铅笔头,那是他蹲牢房时偷偷写读书笔记用的。 王申酉生在上海工人家庭,爹妈从河南逃荒过来,住在闸北的棚户区。 五岁上学那年,母亲用旧被面缝了个书包,他天天抱着书啃,连走路都低着头背公式。 1962年考上华东师大物理系,成了全家第一个大学生。 宿舍床头摞着《资本论》和爱因斯坦论文集,同学喊他“书虫”,他却说:“不读书,脑子要生锈。” 大学第三年,教改风刮得猛。 劳动课挤占专业课,食堂的饭票越印越花哨。 王申酉在日记本上写:“砍掉物理实验课,不如改叫劳动大学。” 这话被同屋偷看了去,转头就告到校党委。 团支书找他谈话,逼他交出八本日记,他梗着脖子说:“写日记犯哪条王法?” 结果入团没戏,还被扣上“白专分子”的帽子。 1968年隔离审查,关他的屋子窗户钉着木板。 看守扔进来半截粉笔,他蹲在地上演算麦克斯韦方程。 后来转押到苏北农场,白天挑粪浇菜地,晚上裹着棉被读《剩余价值理论》。 同屋的劳改犯笑话他:“读这破书能当饭吃?” 他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你看这麦田,不按规律施肥就要绝收——治国和种地一个理。” 1976年秋天,他和纺织厂女工吴顺娣搞对象。 姑娘爱听他讲《红楼梦》,他就把林黛玉比作薛定谔的猫,把姑娘逗得直乐。 9月9日那天,他猫在防空洞里写情书,刚写到“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保卫科的人破门而入。 情书撕碎咽下肚,纸屑冲进下水道,可还是被搜走半张残页。 提审员拍桌子:“重写!一个字不许差!” 他五天写出六万字,从商品二重性扯到改革开放,硬是把情书改成政治经济学论文。 转年开春,上面说要“严打反革命”。 法院院长翻着案卷直嘬牙花子:“这书呆子光动笔不动刀,毙了可惜。” 可电话里传来指示:“五一前要凑够指标。” 公审那天大雨瓢泼,十万人挤在体育馆看热闹。 王申酉临刑前托人捎话给爹妈:“床底铁盒里有三十六本笔记,留给爱读书的人。” 1981年平反昭雪,华东师大礼堂开追悼会。 当年告密的室友躲在墙角抹眼泪,老教授捧着发黄的《资本论》批注本直叹气。 2002年香港出了《王申酉文集》,上海书展摆了三天没人买,最后全被师大图书馆收走。 如今物理楼拐角立着块小石碑,刻着“独立思考”四个字,底下压着半截钢笔尖——那是学生从旧仓库翻出来的。 有人说他像遇罗克,有人说他是上海布鲁诺。 菜市场卖豆腐的老张头常念叨:“那会儿要是多几个认死理的书呆子,咱这豆腐票早作废喽。” 本文信息来源: 《纪念王申酉》 《私人史|王申酉:45年前止步于31岁的思想先驱》 《1977年,上海青年王申酉被执行死刑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倒在“两个凡是”的枪口之下》 《1977年4月27日,华师大物理系才子王申酉在上海普陀区公审大会上,以“现行反革命”罪名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