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意外落水，被人救下，救命恩人锁定在裴府的两位公子身上。
结果认错了人，嫁错了人，最终惨死。
重生选婚书那天，我改选了前任夫君的弟弟。
01
“宝儿、宝儿...发什么呆呀？”
意识回神，母亲扶着我的肩膀，满脸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周围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
面前的托盘上，两封红双喜的婚书，我的手正放在裴恒那一封上。
我重生了！
重生在选婚书这天。
我收回手，下意识抚摸胸口，方才这里还贯穿着一把刀，心肺俱损的痛，我刚刚承受过。
“姑娘，您没事吧？”
贴身侍女荷香凑上来，用手摸我的额头，担忧的模样不似作假。
上一世，就是她联合裴恒伤害我、欺骗我、背叛我。
她被我盯的心虚，下意识脚步后退，眼神躲闪，心中的慌乱可想而知。
我状似无意的拿起裴恒的婚书，一一翻看，清新娟秀的字体，让我一度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正人君子。
若非最后被折磨致死，亲身经历，只怕旁人告知他是魔鬼，我也定是不信的。
“我选裴世子。”坦然的换成了裴毅的。
上一世，与他并不算深交，只是两次救我脱险，甚至最后付出了生命，这一世，我不求其他，但求手刃渣男，再报救命之恩。
“姑娘不可呀！”
我的父母还没有说话，荷香倒是急的跳出来。
“哦？”从前在家她就没规矩惯了，我只当她是亲人，一直是纵着，宠着。
“裴大公子是您的救命恩人，您不是说要嫁给他吗？”
上一世我信任荷香，有关于裴恒的一切都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现在回想，会否她早就与裴恒勾搭成奸？
她那里还在劝，不过都是对裴恒的溢美之词。
我没说话，只冷冷的看着，心中做好了盘算。
母亲先我一步阻止。“好了，宝儿选谁就是谁，无需再说。”
父亲母亲一向宠爱我，对我无有不应。父亲笑着点点头，感慨我总算听他一回。
他一直看好裴世子，用父亲的原话，就是俊俏少年，英武非凡。
02
“父亲，我想将婚期提前。”
次月初六，赶在会试前，我与裴世子大婚。
婚宴持续了三日，较之前世我与裴恒的，更显盛大和重视。
裴世子从前线匆忙赶回，脸面被晒的有些黑。
红盖头掀开，再见活生生站着的英武少年，我不禁红了眼圈。
他手忙脚乱的想要为我擦眼泪，局促的样子透着可爱。
“你别哭呀，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破涕为笑，用喜服的袖子擦干眼泪。
说话前，不忘将房中的人全部支出去，尤其是荷香。
郑重其事的，先跟世子确定一件事。
当日落水，救我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不辞而别。
裴世子挠挠头，仔细回忆着我说的话，好半天才有了眉目。
他不好意思的撇撇嘴。“举手之劳，我都忘了，你别当真了。”
他只记得随手救了位落水的少女，因着男女大防将她送到医馆，留下一枚金锭，嘱咐医女好生照顾，便匆忙离开。
因是受陛下旨意，秘密回京，因此并对向外声张。
我早该想到的。
一个真正的君子，又怎会将救命之恩一直挂在嘴巴上。
我从床上起身，郑重的行礼，向他致谢，同时表明了今生的立场。
“我与世子成婚，不过不得已，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侯府，不会伤害你。”
重生一世，我暂时不想将世子卷入其中。
他点点头，表示尊重，懵懂的抱起床上的被子，去了外间的榻上。
一步三回头，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我拆下头上复杂的装饰，合衣躺在床上。
后背被他紧盯的无措，我狠了很心，还是没让他上床。
早起，拜见婆母，我与世子装出个恩爱的模样。
转身出来后，迎面撞上了前夫--裴恒。
他穿了件月牙白的长衫，面如冠玉，真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我故意冷落世子，小跑着冲向了他。“兄长。”甜甜的，眼含秋水。
我与他共同生活的时间不算长，但我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的类型。
左不过秋水盈盈的柔弱美人。
裴恒有些诧异，欣喜片刻后才向我行礼问安。
“昨日看书，有句话没看懂，想向兄长讨教一二。不知...”
我想进他的书房。
裴恒对我突然而至的殷勤，显然心存戒备。“二弟...这？”
越过我去，向身后的世子求证。
世子光明磊落，心中可没那么多腌臜心思。
“当然可以，兄长的学问远在我之上，应该的。”
我故意板着脸，对着世子道谢，做出个不情不愿的模样。
转身，对上裴恒又是如沐春风，笑意满脸。
03
回房后，我特意将世子拉到一边，邀他陪我做一场戏。
他轻声劝慰。“你跟兄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也瞧出来我对着裴恒过分殷勤。
似乎怕我不信，他还十分卖力的佐证。
“兄长他人很好的，小时候对我十分谦让。”
我又从世子口中，听到了他们兄弟关系的第三个版本。
他说自己自小就喜欢这个老成持重的大哥，有事没事就去他跟前表现。
帮他整理书桌，打扫屋子。
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去他面前送一份，尤其是珍贵的纸张书籍。
最好的都是留给兄长的。
他撇嘴，直言从小就不爱读书，留给自己也是浪费了。
我静静的听着，再对比上一世裴恒口中所说的弟弟时常毁他书卷，导致他偷偷躲藏着读书。
内心阴暗之人果然看什么都是阴暗的。
“好的，我知道了。”
裴恒惯是个隐忍的，内心暗黑，偏又会伪装。
即便我现在说与世子，他也不相信。
只等我慢慢逼裴恒现行吧。
“你胡说！”
我不喊开始，就直接进入激烈的吵架环节，将手边能摔的能听响的，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
“我...我...”
世子结巴了一会，也跟上了我的节奏。
“你个悍妇！”酝酿了半天也只说了这么句恶语。
扬起巴掌，对着我，动了好几次，最终还是落在他自己脸上。
“啪！”
这一巴掌叫我想起了上一世的裴恒，与他成婚三日后，对我的拳打脚踢就成了家常便饭。
扇耳光都是入门级别的。
耳边又传来他的怒吼，我抚摸上脸颊，分明没有挨巴掌，却隐隐作痛。
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世子无措的张着手，在我的下巴处，接掉落的眼泪。
“我打的自己呀，你也太入戏了。”
他紧张的语无伦次，估计被我的眼泪吓怕了。
唱戏还得继续。
我高喊：“你竟然敢打我，我不跟你过了！”
我们俩人的争吵，早有人先一步报告了婆母。
她那边急匆匆赶来，在门外焦急的砸门。
我与世子对视，庆幸早一步上了锁。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同病相怜的一笑。
戏还得接着往下唱。
世子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故意板着脸，生气的打开门。
还不忘留下最后的恶言恶语。
“小爷要是回来，就不姓裴！”摔门而去。
婆母还想着抓他，被他泥鳅一般的滑溜走，这才提着裙摆，忙着来我面前说好话。
我脸颊涂了腮红，做出个被打的极重的模样。
可怜的缩在一边，捂着手帕只管掉眼泪。
可把我的婆母心疼坏了，把儿子骂了几百遍，又送来了好多好东西，劝慰了我一个多时辰。
她嗓子没冒烟，我眼泪都哭干了。
可婆母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擦擦眼泪，说：“我有点累了。”这才将人赶走。
04
好在戏没有白唱，荷香终于找到空隙挤到我身边，替我骂起了世子。
那同仇敌忾的模样真是我最贴心的好侍女。
“姑娘，要我说，您当时嫁给大公子就好了。”
终于说到正题了。
我擦擦眼泪，委屈的不行。“可我已经跟世子成婚，哪里还能反悔呀。”
她倒是有主意，“反正你们还没有圆房，可以和离呀。”
我呆呆的望着她，一抹红晕浮上脸颊，假装懵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上次见过兄长，便对他一见倾心，无法自拔了。”
把自己伪装成想要红杏出墙的少妇。
下一刻，我已经出现在裴恒的书房，我与他同桌而坐，只低着头脸红。
书面大喇喇的彼此思念的诗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比起上一世还像那恩爱情人，我强忍着想刀人的冲动，在他面前扮做无辜少女。
故意将脸颊的伤露出来，做出个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坐在我对面，表面镇定，实则喉头一直在快速滚动。
我知道他这是动情了。
“求兄长救命。”我掐了大腿一把，红了眼圈。
“我与世子是真真过不下去了。”
我低着头，将自己的眼神完全遮挡。
“你的嫁妆还算可观，何愁找不到好人家。”合着上一世求娶，这是看重了我的嫁妆。
他终于坐不住，大义凛然的给我出主意，半句不提世子的好，只怕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巴不得我和离另嫁给他。
桌面上，他逐渐靠近的手，将我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我强忍着浑身骤然生出的鸡皮疙瘩。“求兄长怜惜。”
末了，冲到他怀里，头靠在他肩膀。
他环着我的肩膀，手不老实的下移。
“兄长。”我拦停他的手，借机逃脱，将荷香推到他面前。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大方，眼中的惊喜藏不住。
荷香也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跪在地上，还在推脱。
看着两人拙劣的演技，不禁自嘲，上一世的我竟如此眼盲心瞎。
还得主动给他俩台阶下。“荷香，你我一体，我的心思你都懂，不管如何，我现在还是世子的妻，不方便...便由你代我侍奉兄长。”
我一口一个兄长，早喊得他心花怒放。
我推门出去，顺手关上了大门。
门内，传来男女欢好的声音。
我轻斥一笑，只觉心中悲凉。
低头看了眼顺出来的信件，强忍着恶心周旋，总算没有白费工夫。
05
从裴恒处顺来的信件，我一一看过，竟然是礼部侍郎之女写与他的情书。
裴恒属实风流，怪不得上一世他会纳她为妾。
侍郎之女一手标准的簪花小楷，字体端方。
我将信件收起来，准备伺机烧掉毁尸灭迹。
突然想起上一世被裴恒一脚踹小产那次，桌面上的那句策论：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那字体分明就是簪花小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
礼部侍郎正是会试的主考官。
他必然知道科举的题目。
我打开信件，再仔细验看，果然于各行首字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科考题目便是经由她手透露到裴恒手上。
“裴恒竟然是靠作弊！”
门嘎吱响了声，我抬头，正看到世子轻手轻脚的似做贼一般。
“回来了？”
他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我...那是我的杯子。”
我又帮他倒了一杯新的。
他咕咚咕咚像饮牛，连喝三杯，这才开口说话。
“母亲追了我半条街，我怕给我腿打断。”
我将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擦擦额头的汗。
总是我连累他。“对不住。”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习惯了。”
“嗯？”
“我是说母亲揍我，我习惯了。”
我忍不住发笑，说实话十分羡慕他的宽广心胸。“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我简单耳语几句，将计划说出了一部分。
没多久，婆母开始张罗裴恒的婚事。照道理他是兄长，成婚的事确实不该在世子之后。
为表重视，婆母特意宴请了满城的高官贵门，当然，我也没少在这里面出力。
为他定的正是礼部侍郎的庶女，上一世嫁他的妾室，这一世他的妻。
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在成婚当日，叫他身败名裂。
06
成婚前一日，裴恒还冒险与我约见。
几日不见，他愈发得意了。
丑恶的嘴脸隔老远，都令我作呕。
巴结上了侍郎之女，还不忘我这个“弟妹”。
我千万撒娇，多方保证不会吃醋他娶妻，这才从他手中换得一份墨宝，上面写满了对我这个“弟妹”的思念之情。
我照旧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将荷香推到他那里。
家底抹油开溜。
裴恒成婚当日，天气晴朗，宾客满座。
新娘子入府，鞭炮声紧随着响起。
我抬头看着天上明媚的阳光，感慨这样好的日子，只怕裴恒不多见了。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一手牵着新娘子，还不忘与我暗送秋波。
宽大的衣袖下，他捏了捏我的手。
我将一张字条轻轻塞到他怀里。
做出个着急的模样。
果然，他脸色微变。
僵硬着身体拜堂。
正喊到夫妻对拜时，大理寺衙役冲进了家门，以要裴恒配合办案为由，强行终止了拜堂。
婆母到底是是勇毅侯夫人，拦住官兵，坚持讨要说法，否则不肯任凭他们带走裴恒。
我站在一边，只静静地看着，婆母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内。
果然，衙役见裴府不配合，干脆不予遮掩，直接说出了裴恒疑似科场舞弊。
在座宾客一片哗然。
宴席被迫终止，新娘子送进了新房。
晚上，我等回了外出奔走的世子，他将事情的进展说了个清楚明白。
五日后，科场舞弊案便水落石出。
礼部侍郎因泄露考题，被停职罢免，判杖责四十。
更是直接取消了裴恒举人身份，过往成绩全部作废，终身不得参加科举。
世子检举有功，大义灭亲，因此裴恒舞弊一事并没有连累勇毅侯府。
但是，因着证据是裴恒写与我的情书，我与他的关系在外面流言四起，甚至闹到了婆母面前。
她将我叫到跟前，斟酌一番后，才勉强问出。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十分愧疚的下跪道歉，求了一封和离书。
婆母见我去意已决，挽留不过，叹气道了句成全。
签了和离书。
07
荷香有了身孕，跪倒在我脚下，求我给她一条生路。
我将人扶起来，带着她登上了裴恒的门。
裴恒的夫人接待了我，她脸上涂了厚厚的粉，眼睛微微发青，不用细看，就知道她这是遭受了毒打。
上一世，他们联合起来将我囚禁，这一世，我也生不出什么悲悯之心。
不等对方消化，直接说出了荷香有孕，希望她能做主收房，留下荷香。
她倒是大方，只是微微叹气后，便让人住进去。
我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转身准备离开，正碰上裴恒迎面进来。
他现在失去了科考的机会，等同于前途尽毁。
每日里借酒消愁，还不忘报复害他至此的世子。
我们二人站在走廊的角门处，他还不忘蛊惑。“都是世子陷害我，我是清白的。”
从前只觉得他心理阴暗，如今看来，病得不轻。
他的夫人，躲在门后，偷偷观察我们两人的对话。
我手中拿着一包剧毒，正是裴恒失意后，交予我的。
世子推门进来，我收起毒药，指了指桌上的和离书。
“等你的印鉴。”
世子坐在我身边，眼神一一扫过，说出的话，让我十分震惊。
“你能不能别走？”
我的泪一下子就流下来，别过身去，倔强的摇头。“不能。”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是如今坏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能不能...”
我抽出自己的手，还是摇头。“不能！”
他不懂被杀死的切肤之痛。
况且裴恒不死，他也不会平安。
荷香被收房做了姨娘，我作为她的主家，总要出席。
桌面上满满一桌好酒好菜。
我与裴恒、他的妻子、荷香四人并坐。
所有的人都不算开心，只有我一个面带笑意，一杯杯敬酒，开心异常。
裴恒心中苦闷，对我又放心，只一杯接一杯的，并不怀疑。
荷香有身孕，浅浅喝过两杯，便不再喝。
我起身拉着她给正妻敬酒，确保每个人都均匀的喝了下了剧毒的酒。
酒意上涌，裴恒捏着我的脸，还在说情话。“还是你温柔又懂事...”
我呵呵一笑，面前的烛火越来越跳跃。
舌头捋不直。“裴恒，你没有听过,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么？”
他眉头微皱，捂着嘴巴，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黑血。
身旁的女人一个个痛苦倒地，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我起身，推倒了桌面上跳跃的烛台，不论如何，哪怕是同归于尽，我都要他们的命。
腹中剧痛如绞，鲜血上涌，一口一口的喷出。
我踉跄着摔倒在地，眼看着世子的身影闯入眼睛。
“我死而无憾了...”
08
再睁开眼睛，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我环视一圈，就看到了歪倒在一旁熟睡的世子。
轻轻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他从睡梦中惊醒。
说着我这一睡就是三个月。
“梦么？”
我的眼泪直流，原来重生，惩治恶人，同归于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梦。
当日，我与世子各自中刀，倒在裴恒家门口。
本以为必死无疑，却被前来帮忙的婆母救下，带离。
救治多时，世子比我伤重，还早一步醒来。
大夫说我心中有杂念，身上的伤医的好，心中的不行。
因此迟迟没有醒来。
世子将我与裴恒的和离书拿出来，告诉我已经是自由身。
“我再也不是裴恒的妻子了。”
我以为自己重生回到过去，已经复仇，可实际只是一场梦境。
世子见我伤心难当，还是跟我说了裴恒府的现状。
侍郎之女如今已经是他的妻子，跟荷香两个每天斗的不可开交。
况且他也不只是对我，对两个女人同样的拳脚相向。
听说已经相继没了三个孩子。
父亲母亲也放弃了京城的生活，陪在我身边。
“什么都不及你重要。”
母亲落泪，经父亲提醒，又重新收回去。
“对对对，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想了。平安最重要。”
我们一家人过了几天粗茶淡饭的生活。
我身体渐渐好转，也会出去散散步。
世子见我情绪趋于稳定，将我带到了室外的草原。
这里是他戍边的地方，牛马成群，绿草茵茵。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无措。“宝儿，如果你愿意，可否留在我身边？”
彼时夕阳正在下坠，火红的光散发着最后的余温，我眯着眼睛，扎进世子的怀里。
或许放下仇恨，享受当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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