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时,有个老头作为返聘教师来教我们。 老头约莫70岁左右,个子高高的,略显驼背
大一时,有个老头作为返聘教师来教我们。
老头约莫70岁左右,个子高高的,略显驼背。
两节课中间有10分钟的休息,每次他都带一个小闹钟摆在讲台上。
个别男同学调皮,一到下课就把他的闹钟调慢5分钟,这样我们每次都有15分钟的课间休息。
他从不说破,像看小小孩一样任由我们这样闹腾。
我数字概念差,一到需要换算的地方就脑袋容易犯迷糊,后来老师就把我作为重点扶持对象。耐心的给我重复讲我不懂的地方。
上课常问:“你懂了吗?你要是懂了,全班都懂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这个重点扶持的居然考了全班最高分,他更是对我喜欢的不得了。
大二没有了这门课,在校园里就很少见到他了。
大三那年,在公园里碰到他跟一些票友唱京剧,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放下京胡,给他的票友们介绍:“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学生,学的最慢,考的最高的那个。”
然后还给了我一个实习的机会。
毕业后,老师和他爱人回了武汉。我心里一直念着老师当年的好,逢年过节便打通电话问候一声。有时候实在想念,买个票就上了高铁,他问我怎么有空去武汉,我说出差路过,看完就走。
十几年过去,时间把我们变得像亲人。
有一次去看他,临走时老师送了我几本自己写的书,他说:“这都是给自家亲戚朋友赠阅的。也送给你一份。记住,一定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书中有篇《我的老师托诺夫》写到他的白俄老师托诺夫是一位造诣非常深的小提琴教授,即使后来身患重病依然坚持教学。
他说等几十年后自己再想回去看望托诺夫的时候,他才得知老师已死于归途之中….
2021年他中风瘫痪在床,年初去武汉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神志也不怎么清醒,已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点头摇头。还时常发现他迷迷糊糊,我妈说:“你去了他不一定认得你了。”
我说:“他认不得我没关系,我认得他就行。”
去年老师去世了,那句“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一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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