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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床快婿:说的是谁?

东晋永和年间,朝廷里有位重臣叫郗鉴,官至太尉,家底厚名声更响。他有个女儿叫郗璿,才貌双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郗鉴打定主

东晋永和年间,朝廷里有位重臣叫郗鉴,官至太尉,家底厚名声更响。他有个女儿叫郗璿,才貌双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郗鉴打定主意要找个门当户对又有真本事的女婿。思来想去,京城最符合条件的就是丞相王导家——王家是东晋望族,子弟众多且大多有才学。

郗鉴派心腹管家带着厚礼去王家提亲,临行前特意叮嘱:“你去看看王家那些年轻子弟,挑个稳重靠谱、气度不凡的回来。”管家到了王府,王导一听是郗太尉的来意,立刻把家族里适龄的子弟都召集到前厅,让管家随意挑选。这些王家子弟早就听说郗家小姐的美名,一个个衣着光鲜,坐得端端正正,说话温文尔雅,就怕给对方留下坏印象。

管家挨个儿打量,见王家子弟果然个个仪表堂堂,一时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正仔细观察着,忽然听说还有位子弟没到前厅,就在东边的厢房里。管家寻过去一看,只见一个青年敞着衣襟,露着肚皮,正坐在东床的床上吃东西,手里还拿着笔在纸上涂画,完全没把提亲这回事放在心上。《晋书·王羲之传》里记载的“坦腹东床”,说的就是这一幕。

管家回去后,把王家子弟的表现一五一十地禀报给郗鉴,尤其详细说了王羲之坦腹东床的样子。没想到郗鉴听完眼睛一亮,追问:“那个在东床坦腹的青年,是不是叫王羲之?”管家点头称是,郗鉴一拍大腿:“这就是我要找的女婿!”他早就听说王羲之才华出众,书法更是一绝,如今见他不慕虚荣、随性自然,越发觉得这孩子靠谱。

郗鉴亲自登门拜访,和王羲之聊起书法、诗文,王羲之侃侃而谈,见解独到,更让郗鉴满意。没过多久,郗鉴就把女儿郗璿嫁给了王羲之。婚后两人琴瑟和鸣,王羲之的书法也在妻子的支持下越发精进,后来成为千古闻名的“书圣”。

“东床快婿”这个词就从这段故事里来,原本指王羲之这样随性却有真才的女婿,后来成了对他人女婿的美称。有人说郗鉴选婿全凭“眼缘”,其实不然——他选的不是王羲之的“坦腹”,而是这份随性背后不趋炎附势的品性,以及藏不住的才华。

如今浙江绍兴的兰亭,还留存着王羲之与友人雅集的遗迹,他当年写下的《兰亭集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东床快婿”的故事之所以流传千年,不是因为它讲了一段门当户对的姻缘,而是因为它告诉后人:真正的优秀从不需要刻意伪装,随性自然的本真,反而最能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