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拆迁分了5套房,爸妈全给了弟弟,说女儿是外人,我没争,直到爸妈要住养老院,弟弟说房子太小住不下
......
我妈坐在我家沙发上,开口第一句话是:「你弟也不容易,四个孩子要养,你就别计较了。」
五套拆迁房,一套没给我。
现在弟弟不养老,她又摸到深圳来找我了。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她把我的高中录取通知书锁进柜子,说「女孩子读什么书,早点出去打工给你弟攒学费」。
二十年了。
我从厂妹做到公司老板,她从来没问过我累不累。
今天倒是来了,坐在我花两万块买的真皮沙发上,让我「别计较」。
我笑了,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
我妈脸色变了。
1
我叫沈燕,今年四十一岁,在深圳开了一家小型贸易公司。
说是公司,其实满打满算就七个人,算上我自己。
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在深圳关外买了套两室一厅,开一辆十二万的丰田,日子过得不算大富大贵,起码踏实。
三天前,我妈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
我刚从客户那边回来,老远就看见一个灰扑扑的老太太蹲在门口台阶上。
背驼了,头发白了大半,手里攥着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
我愣了几秒才认出来——那是我妈。
二十年没来过深圳,连路都不认识,怎么找到这儿的?
「燕啊。」
她站起来,嘴唇哆嗦着,眼眶已经红了。
我没吭声,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感觉到那皮包骨的手臂在轻轻发抖。
她瘦得厉害,比三年前过年见那一面又瘦了一圈。
「妈,你怎么来了?」
她没回答,眼泪先掉下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没问。
我请了半天假,带她去旁边商场吃了碗面,又打车回家。
路上她一直在絮叨,说火车上人多,硬座硌得腰疼,说二十个小时没怎么合眼,说出站差点找不到路。
我听着,没接话。
我知道她不是来叙旧的。
能让这个六十七岁的老太太千里迢迢坐二十个小时硬座来深圳,一定是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
回到家,我倒了杯温水给她,自己去厨房做饭。
切菜的时候,我听见客厅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我手顿了顿,继续切。
四个菜,一荤三素,都是她以前爱吃的。
她捧着碗,吃了几口就哭起来。
「燕啊,妈对不起你……」
我夹了块红烧肉放她碗里,语气很平静:「先吃饭,有事吃完再说。」
她哽咽着把饭吃完,我收了碗去洗。
等我洗完碗出来,她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个红色塑料袋。
我坐到她对面,看着她。
「妈,你来干什么,说吧。」
她抹了把眼泪,终于开口。
「你弟……不要我们了。」
2
故事我早就知道大半。
三年前老家拆迁,我爸妈那块宅基地分了五套房。
消息是老家的初中同学发微信告诉我的,不是我爸妈。
我当时打电话回去问,我妈的声音里带着心虚。
「燕啊,这个事……我们也没办法,你爸说了,你弟一家子住着挤,五套房正好一人一套,剩下那套租出去贴补家用。」
我说:「五套房,一套都没有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爸的声音响起来,粗声粗气的。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要房子干什么?房子是老沈家的,你姓沈,但你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我说:「我没嫁人。」
我爸哼了一声:「没嫁人也是外人,女儿就是外人,天经地义的事。你在深圳不是混得挺好吗?还惦记家里这几套破房子?」
我没接这话。
我只是觉得可笑。
十六岁出门,在外面拼死拼活二十年,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
打了整整二十年。
到头来,我还是「外人」。
「行,不给就不给。」我说完,挂了电话。
那之后我就没怎么再打过电话回去,钱也不打了。
我妈偶尔会主动来电话,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说你弟媳妇又怀孕了,说你爸血压又高了,说村里谁谁家的闺女嫁了个有钱老板。
从来不问我怎么样。
我也不主动说,听着,嗯嗯啊啊应几声,然后挂掉。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天,我妈坐在我家沙发上,告诉我,弟弟「不要他们了」。
「五套房过完户,你弟一家住进了最大那套。」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跟你爸住次卧,刚开始还行,后来……」
后来的事,我能想象得到。
弟媳妇开始嫌弃,嫌我妈做饭不好吃,嫌我妈带孩子不尽心,嫌我妈晚上起夜吵着孩子睡觉。
「你弟媳妇说我做的饭她吃不惯,让我少进厨房。」她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可我不做饭我干什么呢?我就想着帮帮忙,给他们减轻点负担……」
我听着,没说话。
「后来你爸中风了,半边身子动不了。」
她的声音更抖了。
「你弟当天就让我们搬到那套最小的房子去住,说主卧要给孩子,老人住小的就行……」
我记得那套最小的房子,五十多平,一室一厅。
让一个半瘫的老头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住那儿,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打电话跟你说过这事,你还记得吗?」她问。
我记得。
一年前,她打电话来哭诉,说弟弟弟媳妇不把他们当人。
我说,那你们来我这儿住吧,我这儿有地方。
她当时怎么说的?
「住儿子家才是正经,住女儿家让人笑话。」
我现在还记得那句话。
「后来呢?」我问。
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后来……你弟媳妇说她伺候不动了,让我们要么请保姆,要么去养老院。」
「保姆一个月五千块,养老院更贵,两个人得一万多。」
「我找你弟要钱,你弟说……」
她说不下去了,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我等着。
「你弟说……那是他的房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当初过户的时候又没要我们的钱,凭什么还得养我们?」
我听完,沉默了几秒。
然后我笑了。
不是苦笑,是真的觉得好笑。
「他真这么说?」
我妈哭着点头。
「亲口说的,当着你爸的面。」
「你爸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骂他白眼狼,狼心狗肺……」
「可骂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不出钱,你弟媳妇也拦着不让出……」
我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我妈这张老脸。
皱纹一道一道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六十七岁的老太太,千里迢迢坐二十个小时硬座来深圳,就为了让我这个「外人」养老。
「妈,」我开口了。
「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她抬起头,惶恐地看着我。
「你来找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还是因为走投无路了?」
她愣住了。
嘴唇张了张,没说出话。
我盯着她看了三秒,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3
那天晚上,我没睡着。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我想起了很多事。
很多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事。
八岁那年冬天,我发高烧。
烧到迷迷糊糊,浑身烫得像块火炭。
我妈摸了摸我额头,说了句「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然后去给弟弟煮面条了。
我躺在床上,烧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才退下去,靠的是扛。
同一年,弟弟摔破了头。
就破了一道口子,流了点血。
我爸连夜借了隔壁老王的摩托车,骑了两个小时送去县医院缝针。
回来的时候,我爸抱着弟弟,我妈在旁边掉眼泪。
「心肝宝贝儿啊,疼坏了吧……」
我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跟弟弟不一样。
我是多余的那个。
十二岁那年,我第一次问我妈:「为什么弟弟有新衣服我没有?」
我妈头也不抬:「你弟是男娃,要撑门面。你一个女娃,穿什么不一样?」
十四岁那年,我考了全班第一,回家兴冲冲地拿给我爸看。
我爸扫了一眼:「女娃读那么好有什么用?早晚嫁人给别人家生娃去了。」
然后把卷子扔到一边,去辅导弟弟写作业了。
弟弟那时候考了全班倒数第五。
十六岁那年,我中考全镇第三。
弟弟没考上高中。
我以为这次总该轮到我了。
我爸开了个家庭会议。
开会的意思就是我爸一个人说,其他人听。
「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我爸说。
「你弟复读一年,明年再考。」
「燕丫头,你就别念了,反正念出来也是给别人家养的。」
我听完,脑子里嗡的一声。
「爸,我考了全镇第三。」我说。
「第三又怎么样?你是女娃,念再多有什么用?」我爸不耐烦了。
「你弟不一样,他是男的,是老沈家的根,得供他。」
我转头看我妈。
我妈坐在旁边剥花生,头都不抬。
一句话也没帮我说。
那天晚上,我跪在我爸面前,求了两个小时。
我说我可以半工半读,我说我可以不要生活费,我说我可以边打工边上学。
我爸不耐烦了,一脚把我踹倒。
「成天就知道读书读书,读书能当饭吃?老子说不供就不供,你给我滚回屋里去!」
我还想说话,我爸把我拖进柴房,从外面锁上了门。
我在柴房里蹲了一夜。
冬天的柴房冷得要命,我缩在角落里,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在身上,还是冻得发抖。
我没哭。
我就那么睁着眼睛,等天亮。
第二天门打开的时候,我走出来,什么话也没说。
两天后,我偷了我爸钱包里的两百块钱,一个人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
走的时候天还没亮。
我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弟弟在隔壁屋里打呼噜,呼噜声震天响。
没人知道我走了。
4
刚到深圳的那几年,我不愿意回想。
那是真正的苦日子。
我进了电子厂,在流水线上一站就是十二个小时。
站到脚肿,站到腰都直不起来。
住的是十二人间的上下铺,铁架子床吱吱呀呀响,翻个身都能把人吵醒。
吃的是食堂最便宜的饭菜,有时候馒头放太久发了霉,舍不得扔,掰掉霉的那块继续吃。
二十岁那年冬天,我发烧了。
烧到四十度,浑身软得像一摊泥。
我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喝凉水,吃退烧药,熬了整整三天。
那三天里,没有一个电话。
我想起小时候发烧的那一次。
想起我妈头也不抬地去给弟弟煮面条。
想起我爸抱着摔破头的弟弟,我妈在旁边哭「心肝宝贝」。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但我没死。
我扛过来了。
从流水线做到文员,从文员做到采购,从采购做到业务经理。
三十二岁那年,我自己开了公司。
刚开始只有我一个人,租了个十平米的小隔间当办公室,什么都自己干。
谈客户、做报表、跑工厂、催账款。
熬夜是家常便饭,一个月瘦十斤也是常事。
但我熬过来了。
公司从一个人变成三个人,又变成五个人、七个人。
我在深圳关外买了房,虽然不大,但是是我自己的。
每个月还完房贷还能剩下不少。
我不算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踏踏实实。
这二十年,我也没断过给家里打钱。
刚开始一个月三百,后来五百,再后来一千。
过年过节还要额外包红包,弟弟家孩子生日也要给。
我算过,二十年打回去的钱,少说四十五万。
我妈每次接了钱,也不问这钱怎么来的,就说一句「知道了」,然后挂电话。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多说了一句:「妈,我这边挺累的,上个月加班加到住院……」
她的反应是:「住院?那花了多少钱啊?别乱花钱,你一个女的,攒点钱以后嫁人用……」
我听完,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了。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说自己的事了。
说了也没人听。
5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处理了几件事,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妈还在家里。
她显然一夜没睡好,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我买了午饭回来,两菜一汤,她吃得小心翼翼的,像怕惹我不高兴似的。
吃到一半,她突然开口了。
「燕啊……妈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筷子顿了一下,没接话。
「你弟那时候确实……唉,我们也是没办法,家里就那么点钱,只能供一个……」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妈,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她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闪。
「妈就是想……你弟现在不管我们,妈也是没办法……你爸还躺在床上呢,没人照顾……」
我懂了。
她这番话,说到底就一个意思:让我养老。
「那妈的意思是,让我把你们接过来?」我问。
她眼睛亮了一下,但马上又暗下去。
「我……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五套房都没你的份儿,现在又让你养……」
「但是妈真的没办法了,你弟他……」
「他也有他的难处,四个孩子要养,经济压力大……」
我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
「妈,你来求我的,还是来替他说好话的?」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我很少抽烟,但今天想抽。
站在阳台上,我能看见楼下的街道。
车来车往,行人匆匆。
都是普通人,都在为生活奔波。
我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我的生活里,多了一对「理直气壮把我踢开、又理直气壮回来要我养」的父母。
我抽完那根烟,回到客厅。
我妈还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说。
她点点头。
「五套房分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给我留一套?」
她沉默了。
过了好几秒,她才低声说:「你爸说……」
「我问的是你。」我打断她。
「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摇了摇头。
「那这二十年,我往家里打了多少钱,你算过吗?」
她又沉默了。
「我帮你算,四十七万。」我说。
「每个月打,逢年过节打,弟弟家孩子生日打。」
「二十年,四十七万。」
「你收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钱是我怎么挣来的?」
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燕啊,妈错了……」
「你没错。」我语气很平。
「你就是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女儿就该给家里打钱,儿子就该分房子。」
「你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你从来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累不累,苦不苦。」
「现在儿子不养你了,你才想起来还有个女儿。」
「妈,你说你对不起我,但你对不起的,不是这二十年的钱。」
「是你从来没把我当过你的孩子。」
话说到这儿,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二十年。
我妈坐在沙发上,哭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她,没有心软。
我心软的次数太多了。
软了二十年,软出了什么?
软出了五套房没我的份儿。
软出了「女儿是外人」这句话。
软出了今天这一幕——弟弟不养老,父母来找我。
我不想再软了。
6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个老家的座机号码。
我爸打来的。
我接了,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是我爸的声音,沙哑,气喘,但还是那股子盛气凌人的调调。
「你妈是不是在你那儿?」
「在。」我说。
「让她给我滚回来!」我爸的声音突然拔高了。
「一把年纪了,往女儿家跑,丢人现眼!」
我没吭声。
我妈在旁边哆嗦了一下,想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还有你!」我爸在电话那头骂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勾着你妈去你那儿,想干什么?想让我们老两口分开是不是?」
「你这个不孝女!白眼狼!」
我听着,没接话。
我在等他把话说完。
「你弟告诉我了,说你妈去深圳找你了。」我爸喘着气说。
「我告诉你,别想在你弟身上挑事儿!」
「五套房那是老沈家的房子,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没资格分!」
「你妈脑子糊涂,跑去求你,我丢不起这人!」
「让她给我滚回来,听到没有!」
我等他骂完了,才开口。
「骂完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你什么态度!」我爸的声音又拔高了。
「我是你爸!你跟我这么说话?」
「爸,你骂我不孝,那我问你,」我的语气很平静。
「这二十年,我往家里打了四十七万,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分房子的时候,你一套都没给我,你知道吗?」
还是沉默。
「现在弟弟不养你们了,你们来找我,我是不孝?」
「那弟弟拿了五套房不养你们,他是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有了动静,不是我爸的声音,是弟弟的。
「姐,你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弟弟的声音比我爸还冲。
「五套房是爸妈分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养老是你们两个的事,你别光盯着我!」
「再说了,我四个孩子要养,压力大不大你不知道?」
我听着,嘴角扯了一下。
「弟,房子分的时候,你说我是外人。」
「现在养老了,你说是我们两个的事。」
「那到底我是外人,还是自己人?你给我讲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
弟弟没说话,我爸也没说话。
过了十几秒,弟媳妇的声音响起来了。
「大姑姐,你别咄咄逼人的!」
「老人养老是儿女的责任,你不养就是不孝!」
「房子是房子,养老是养老,两码事!」
「你一个人在深圳,又没结婚又没孩子,花什么钱啊?养爸妈不是应该的吗?」
我听到这儿,真的笑出声来了。
「弟妹,你知道那五套房值多少钱吗?」
弟媳妇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老家那边的房子,现在一套能卖四五十万吧。五套,就是两百多万。」
「这两百多万,是我弟拿了。」
「现在养老,一年几万块钱,你让我和我弟五五分。」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我看了一眼我妈,她缩在沙发角落里,脸色惨白。
「还有,」我继续说。
「你说我一个人,又没结婚又没孩子,花什么钱。」
「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管不着。」
电话那头的弟媳妇想再说什么,被弟弟抢过了话筒。
「姐,你就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顿了一下。
「现在你问我想怎么样了?」
「行。」
我站起来,走到玄关那边,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
这个档案袋我早就准备好了。
三天前我妈来找我,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我把档案袋放在茶几上,对着电话说:
「弟,我的条件,让妈听,你也听。」
「你们好好想想,接不接受。」
我妈看着那个档案袋,脸色变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