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宣布跟男友分手后。
所有人都恭喜男友摆脱我这个丑八怪。
只有身为短视频钓鱼女王的男友白月光急了。
她跪求我不要离开男友。
只因为我是龙女转世。
鱼类对我天生就有一种服从性。
她知道离开了我，她就不再是那个什么鱼都能钓的女王。
但我只是甩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男友为了利益，设计杀害我，并取走我眉心的精血给他的白月光服下。
最后，他的白月光变成了龙女，但是也变成了丑八怪。
我看着男友推开他的白月光，抱着美若天仙的我的尸体痛哭时。
一阵恍惚，我重生了。
1、
“看！动了！苏芊芊的鱼竿动了！”
“天呐，这水花！绝对是大家伙！不愧是钓鱼女王！”
山峡水库。
一场由国内最大直播平台主办的王者钓鱼大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
身着顶级户外品牌赞助服饰的苏芊芊，手持定制的粉色鱼竿，在数十个镜头的簇拥下，宛如真正的女王。
而在离她百米开外的上游，我蹲在地上。
我将一双干瘦的手探入冰冷的溪水中，闭上了眼。
瞬间，整个水库的脉搏仿佛都与我相连。
我能“听”到每一条鱼的游动。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是龙女，所有的鱼对我都有一种绝对的服从性。
我的意识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沉睡在水底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条活了近三十年的青鱼王，体型硕大，灵性十足。
“醒来。”我在心中默念。
那庞然大物突然猛地惊醒，巨大的身躯缓缓舒展，搅动起一圈浑浊。
“去吧，去那个挂着彩色亮片的鱼钩那里。这是你献给女王的贡品。”
我的声音在意识里带着不可反抗的命令。
鱼王摆动着有力的尾鳍，精准地朝着苏芊芊的方向游去。
“轰！”
苏芊芊的鱼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下一拽，几乎脱手。
她惊呼一声，脸上却绽放出狂喜的笑容。
我的男友沈洲，立刻将特写镜头对准她绝美的侧颜。
“来了！是鱼王！绝对是传说中的那条鱼王！”
沈洲激动地对着镜头解说。
直播间彻底引爆。
礼物特效遮天蔽日，价值数万的“火箭”炸个不停。
看着这一切，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前世临死前的景象，不停在我脑海中疯狂回放。
“晚晚，别怪我们。”沈洲的声音温柔依旧，但却死死地按住我手脚。
“芊芊需要这个能力，这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你长成这样，活着也是痛苦，不如成全我们。”
苏芊芊掏出一把小刀划过我的额头，眼神里是贪婪与兴奋。
“林晚，谢谢你的献祭。从今以后，我就是真正的钓鱼女王了。”
他们夺走了我额头的那一滴龙族精血，然后将我抛尸荒野。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当我再睁眼时，却回到了这场王者之战的直播现场。
“砰！”
远处的苏芊芊终于在万众欢呼中，将那条巨大的青鱼王拉上了岸。
闪光灯此起彼伏，她抱着巨鱼，笑得灿烂夺目。
而我，只是她的奠基石。
镜头偶尔扫过我所在的角落，弹幕上立刻飘过几句零星的嘲讽。
“那个角落里是谁啊？好丑，吓我一跳。”
2
“好像是芊芊女神的助理吧，长得真影响市容。”
“沈导快把镜头移开，别脏了我们芊芊的直播间。”
沈洲果然立刻调整了角度，将我彻底屏蔽在画面之外。
我缓缓从水中抽出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为他们创造奇迹，将苏芊芊捧上神坛。
我以为沈洲对我的不离不弃，是因为他爱我平凡而有趣的灵魂，能透过我丑陋的皮囊看到内在。
他说：“晚晚，你的外貌不重要，我爱的是你的全部。”
我信了。
我信了这个男人长达五年的谎言，心甘情愿地做他白月光的影子。
用我的能力，为他们铺好了路。
而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后，毫不犹豫地将我撕碎。
可他们不知道，龙女血脉的诅咒与祝福相伴相生。
夺走精血，的确可以继承号令鱼群的能力。
但同时，也会继承那个“在遇到真爱之前，奇丑无比”的诅咒。
我死后，灵魂漂浮在空中，亲眼看到苏芊芊服下我的精血后，美丽的脸庞是如何变得和我一样丑陋。
也亲眼看到，沈洲抱着我那具因诅咒解除而恢复绝世容颜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真是太可笑了。
那撕心裂肺的悔恨，不是对我林晚的，而是对他错失了一个绝世美人的。
直播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沈洲和苏芊芊被粉丝和媒体簇拥着，像凯旋的英雄。
过了很久，沈洲才找到角落里的我。
他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温柔。
“晚晚，辛苦了。今天多亏了你，芊芊的表现非常完美。”
我没有接水，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沈洲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高兴？这次比赛的奖金有二十万，回头我转十万给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上一世的我，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因为他的大方和体贴而感动不已，将所有的委屈都咽下去。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沈洲。”我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帮你们，你会怎么样？”
这是我的第一次试探，也是一次明知故问的试探。
沈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蹲下身，强行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锐利盯着我。
“林晚，你在胡说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没有我，你现在会在哪里？你这张脸，能找到工作吗？能有朋友吗？是我给了你现在的生活！你别不知好歹！”
“我们的未来，芊芊的事业，全都系在你身上。你闹脾气，就是毁了我们三个人！你懂不懂？”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中最后一点可笑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是啊，我懂了。
在你们的未来里，我从来就不是“我们”的一员，我只是一个工具。
既然如此。
这一世，我不逃了。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能力吗？
好啊，我给你们。
我不仅要给，还要亲手、主动地，献给你们。
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是如何满心欢喜地，吞下这颗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毒药。
3
回到我们租住的出租屋，沈洲大概觉得刚才话说重了，又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
“晚晚，别生我气。我也是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芊芊的账号现在是公司的头部IP，一点都不能出差错。等我们赚够了钱，我们就买个大房子，结婚，好不好？”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带来的却是一阵生理性的战栗。
我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是日常的直播。
地点选在了一个以风景优美著称的野湖。
苏芊芊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对着镜头巧笑嫣然地讲解着钓鱼技巧。
这些所谓的技巧，都是沈洲事先写好稿子，让她背下来的。
“宝宝们，今天我们要挑战的是这种水域特有的一种银鳞鱼，它非常机警，对饵料的要求也特别高哦。”
苏芊芊眨着大眼睛，展示着她手中那份由我精心调配的饵料。
我坐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戴着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假装在玩手机。
沈洲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意识却没有沉入水中。
我看着湖面，看着苏芊芊一次次自信地抛竿，又一次次失望地收回空荡荡的鱼钩。
半小时过去了，一条鱼没上。
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出现一些质疑的声音。
“怎么回事？女王今天状态不佳啊？”
“是不是换地方水土不服？一条都钓不上来？”
苏芊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频频回头看向沈洲，眼神里带着求助和怨怼。
沈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怒火。
“林晚！你在搞什么鬼？”
我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啊，今天的鱼都不跟我说话。”
“开玩笑吧？”沈洲气得冷笑。
“你一句话，这湖里的鱼都能排队来自杀！你跟我说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看到我正在看一个搞笑视频，怒火更盛。
“我们都在为未来拼命，你还有心情看这个？林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着他暴怒的脸，心里一片平静。
看吧，这就是我这个工具唯一的价值。
一旦停止运作，换来的就是主人的雷霆之怒。
“我就是不高兴。”我索性撕破了脸，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凭什么她坐在那里漂漂亮亮的，享受所有人的赞美，我就要像个贼一样躲在角落里？沈洲，这不公平。”
沈洲被我的话噎住了，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反抗。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他拉着我走到更远的地方，避开苏芊芊的视线。
“晚晚，你又要开始了是不是？”他开始新一轮的精神打压。
“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再看看芊芊。让她在台前，是商业价值最大化的选择！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有大局观！”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你以为每天对着芊芊，我心里就好受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付出的角色，试图引起我的愧疚。
可惜了，我是个重生者。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问。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丑，所以我就只配在幕后当个见不得光的工具，是吗？”
沈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场对峙，最终以我的妥协告终。
因为我计划复仇的时间还没到，还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我重新为苏芊芊引来了鱼，挽救了那场濒临崩溃的直播。
但沈洲和苏芊芊的心里却对我渐渐起了疑心。
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地监视我，控制我。
沈洲甚至没收了我的手机，每天只在需要工作时才还给我。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囚徒。
而我计划中的那一天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