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振动，今年三十二岁，一家不好不坏的互联网公司中层，过着一种不好不坏的生活。单身，独居，两点一线。如果非要说生活里有什么激情的火花，那大概就是健身房了。
我办的是一家高端健身会所的年卡，这里消费不菲，出入的自然也都是些体面人。而我来这儿的目的，除了撸铁，还有一项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观察。
是观察那些风韵犹存的美少妇。
她们通常三十多岁，保养得极好，身上没有小姑娘的青涩，却沉淀着岁月赋予的独特风情。她们练瑜伽时身体舒展出的曼妙曲线，在跑步机上随着节奏起伏的饱满，以及休息时眼角眉梢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丝疲惫或落寞，都像是一部部等待解读的默片电影，让我沉迷。
我从不主动搭讪，只是做一个沉默的、安全的观察者。我喜欢猜测她们的故事。那个每次都开着红色保时捷来的，是不是正苦恼于丈夫的花边新闻？那个总在力量区默默推举，比男人还狠的，是不是在用汗水发泄婚姻中的不满？
这是一种病态的窥探欲，我知道。但它无害，且能为我枯燥的生活提供一点虚无缥缈的幻想。直到苏子觅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一个周二的下午。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紧身健身服，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她没有化妆，但五官精致得像是工笔画，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她身上有种清冷又幽怨的气质，像是被供在玻璃罩里的玫瑰，美丽，却带着一丝腐败前的颓靡。
她成了我观察名单上的置顶头号。
我发现她每周来三次，固定在下午四点到六点。她从不做大重量的力量训练，只在瑜伽室练普拉提，或者在跑步机上慢跑。她跑步时会戴着耳机，双眼失神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早已抽离了这具完美的躯体。
我开始不自觉地调整我的健身时间，只为能和她出现在同一个空间。我甚至会刻意占据她旁边那台跑步机，然后用眼角的余光，贪婪地捕捉她脖颈滑落的每一滴汗珠，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混杂着汗水与高级香水味的独特气息。
我像一个跟踪狂，秘密地测量着我们之间安全的“观察距离”。
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史密斯架上做着深蹲。间歇时，我习惯性地看向瑜伽室的方向。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苏子觅正在垫子上做一个高难度的拉伸动作，身体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将她惊人的柔韧性和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
我看得有些出神，连呼吸都忘了。
忽然，她仿佛有所感应般，缓缓抬起了头，目光精准地穿透玻璃，与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
被发现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羞耻、尴尬、惊慌……种种情绪像打翻的调色盘，在我脸上渲染开来。我狼狈地别过头，假装去看手机，但狂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完蛋了，她会不会把我当成变态？会不会去找经理投诉我？
我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草草结束了训练，几乎是逃一般地冲进了更衣室。冲澡的时候，冰冷的水流也无法浇灭我脸上的燥热。我决定了，以后换个时间来，或者干脆换家健身房。这段病态的观察史，该结束了。
我换好衣服，低着头，做贼似的快步走向停车场。只想赶紧钻进我那辆不起眼的大众，从这个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方消失。
“嗨。”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像一颗石子投进我混乱的思绪里。
我身体一僵，脚步顿住。这个声音……
我慢慢转过身，看到了苏子觅。她也换上了一身便服，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健身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婉。她就那么站在我车旁，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你好。”我语无伦次，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观察我很久了。”她没有绕圈子，一开口就是直球。
我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我不是……”
“别紧张。”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没有恶意。否则，我现在应该带着健身房的保安站在这里。”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局促不安。“对不起，我……”
“你叫什么名字？”她打断我的道歉。
“刘振动。”
“苏子觅。”她朝我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涂着淡淡的裸色指甲油。“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日料店，有兴趣一起吃个晚饭吗？就当是……对我观察这么久的一点补偿。”
我彻底懵了。
这算什么？剧情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一个被我“视奸”了近一个月的美少妇，非但没有报警抓我，反而主动邀请我共进晚餐？陷阱？仙人跳？还是她老公就在附近，准备给我套上麻袋打一顿？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拒绝，然后驾车远遁。但看着她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感受着晚风中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我那点可怜的理智瞬间土崩瓦解。
好奇心，以及一种源于雄性本能的虚荣心，最终战胜了恐惧。
“好……好的。”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说。
那家日料店确实很棒，隐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雅致的包间私密性极好。我们相对而坐，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而不真实。
整个上半场，我们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天气、电影、健身的感受。她很健谈，也很有分寸，总能恰到好处地抛出话题，让我不至于冷场。气氛渐渐从尴尬变得轻松，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我们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直到几杯清酒下肚，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话也多了起来。
“刘振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她晃着杯子，凝视着里面清澈的液体。
我摇了摇头。
“因为你的眼神。”她说，“健身房里盯着我看的男人很多，但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只有你不一样。”
“你的眼神很安静，带着一种……悲悯和好奇。你不是在看一具肉体，而是在看一个故事。我说的对吗？”
我心中巨震，我有那么好吗？但我点了点头，有些羞愧，又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