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武则天的性格,咱们得先明白一个核心:这是个能在男权社会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从唐太宗的才人、唐高宗的皇后,最后变成中国唯一女皇帝的人,她的性格绝对不是单一的“狠”或者“聪明”能概括的。用大白话讲,她的性格就像个“多面魔方”,既有政治家的冷静果决,又有普通人的隐忍坚韧,还有权力场上的狠辣无情,甚至藏着对自我价值的极致追求。接下来咱们就顺着她的人生轨迹,一点点把她的性格拆解开讲,从她入宫开始,到登基掌权,再到晚年退位,每个阶段都能看出她性格里的不同侧面,这样咱们才能把她的性格看透。

首先,年轻时的武则天,性格里最突出的是“早熟的冷静”和“不甘平庸的野心”,这和她的出身还有早期经历分不开。武则天的爹武士彟是唐朝的开国功臣,原本是个商人,后来跟着李渊打天下发了家,她的娘是隋朝皇室的后裔,所以她从小就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家里既有商业的务实,又有皇室的贵气,还能接触到一些政治相关的东西。据说她小时候,有个叫袁天罡的相面大师去她家,看到穿着男孩衣服的武则天,直接说“这孩子要是女孩,将来能当皇帝”,虽然这可能是后来的附会,但也能看出她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14岁那年,武则天被选进皇宫,成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封号“武媚”。刚入宫的时候,她就展现出了和年龄不符的冷静。别的女孩入宫都是哭哭啼啼,舍不得家,她反而安慰她妈说“去伺候天子,说不定是福气,你哭啥?”。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来,她从小就不把“入宫当妃嫔”当成单纯的“嫁人”,而是把这当成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份心智成熟度,在十几岁的女孩里绝对少见。不过在唐太宗身边的十几年,武则天并不得宠,一直都是个五品才人,没什么存在感。为啥呢?因为唐太宗喜欢的是长孙皇后那种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女人,而武则天的性格太“刚”了。有个小故事特别能说明这一点:唐太宗有一匹叫“狮子骢”的烈马,没人能驯服,武则天当时就在旁边,直接站出来说“我能驯服它,不过需要三样东西:铁鞭、铁锤、匕首。先拿铁鞭抽它,不服就用铁锤砸它的脑袋,再不服就用匕首割它的喉咙”。唐太宗听了之后,表面上夸她有志气,心里其实挺忌惮的——一个女人这么狠辣,不符合他对后宫女子的期待。
这段不得宠的经历,并没有让武则天消沉,反而磨出了她性格里的“隐忍”和“审时度势”。她知道在唐太宗这里没机会,就悄悄把目光放在了当时的太子李治身上。她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抱怨、不冲动,而是默默观察、等待时机。唐太宗病重的时候,她借着照顾的机会,和李治建立了感情。这一步特别关键,既体现了她的隐忍——能在低谷里沉得住气,又体现了她的精明——知道该找哪个“靠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要是换个普通女人,可能早就认命了,或者急着争宠反而惹祸上身,但武则天没有,她懂得“等待”和“布局”,这是她性格里很重要的一个特质,也是她后来能成功的基础。
唐太宗去世后,按照唐朝的规矩,没生孩子的妃嫔都要去感业寺当尼姑。这对武则天来说,又是一个人生低谷,但她依然没放弃。她在感业寺里继续和李治保持联系,写了一首诗寄给李治,诗里说“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把自己的思念写得特别真切,既表达了感情,又暗示了自己的处境。这能看出来,武则天的性格里还有“灵活变通”的一面,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示弱。她不是一味地狠,而是懂得用感情作为筹码,撬动自己的命运。果然,李治后来把她从感业寺接回了皇宫,这一次,武则天再也不会错过机会了,她的性格里“狠辣”和“果断”的一面,开始彻底展现出来。
回到皇宫后,武则天的第一个目标是站稳脚跟,然后争夺皇后之位。当时的皇后是王皇后,还有一个宠妃萧淑妃,两人一直争风吃醋。武则天刚回来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温顺,对王皇后毕恭毕敬,让王皇后把她当成自己人,一起对付萧淑妃。等她慢慢得到李治的宠爱,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就开始对王皇后下手了。最出名的就是“安定思公主之死”的事件——武则天生下女儿安定思公主后,王皇后来看望过孩子,王皇后走了之后,武则天竟然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嫁祸给王皇后。李治本来就对王皇后不满,经过这件事,彻底下定决心废后。虽然这件事的真相还有争议,有史料说可能是意外,但不管是真是假,武则天在争夺皇后之位的过程中,绝对是“不择手段”的。这能看出来,她的性格里有“为达目的不计代价”的狠劲,在权力面前,亲情甚至都可以成为她的筹码。
除了狠辣,武则天在这个阶段还展现出了“超强的政治手腕”和“识人用人的眼光”。为了让大臣们支持自己当皇后,她一边帮李治打压那些反对的老臣,比如长孙无忌、褚遂良这些关陇集团的核心人物,一边提拔那些出身不高、但有才华的官员,比如李义府、许敬宗等人。她知道李治想摆脱老臣的控制,就主动和李治站在同一战线,帮他巩固皇权,同时也为自己争取支持。这种“借力打力”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清楚地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知道该怎么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打击反对自己的人。而且她还特别会揣摩李治的心思,李治身体不好,经常头晕目眩,没法长时间处理朝政,武则天就主动帮他分担,慢慢掌握了朝政大权。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只是一个想争夺皇后之位的妃嫔了,而是一个有了明确政治目标的“准政治家”,她的性格里,“冷静的判断力”和“强大的执行力”越来越突出。
成为皇后之后,武则天的权力越来越大,但她并没有满足,她的野心在一点点膨胀。这时候她的性格里,“坚韧不拔”和“不畏阻力”的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她是女人,掌握朝政遭到了很多大臣的反对,甚至有人发动兵变想推翻她,比如徐敬业的扬州叛乱。面对叛乱,武则天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做出反应:一方面派大军镇压,另一方面发布檄文揭露徐敬业的罪行,还亲自处理相关的官员,很快就平定了叛乱。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借机清理了一批反对自己的大臣,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权力。而且她还特别注重培养自己的势力,不仅提拔官员,还改革科举制度,开创了“殿试”和“武举”,让更多出身底层的人有机会进入官场,这些人大多对她感恩戴德,成为她后来登基的重要支撑。
值得一提的是,武则天的性格里还有“务实”和“开明”的一面。她不管是提拔官员,还是制定政策,都只看“有没有用”,不看出身、不看性别。比如她重用的狄仁杰,就是个出身普通但特别有才华的大臣,狄仁杰经常当面反驳她的意见,她不仅不生气,还特别信任他,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狄仁杰处理。还有张柬之、姚崇、宋璟这些后来开元盛世的名臣,也都是武则天提拔起来的。这说明她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她知道“人才是治国的根本”,只要能帮她治理好国家,就算对自己有不同意见,她也能容忍。这种“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开明态度,是很多男性皇帝都比不上的,也体现了她作为政治家的远见卓识。
公元690年,武则天在67岁的时候,终于废掉了李旦,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从14岁入宫,到67岁登基,整整53年的时间,她经历了无数的挫折和危险,要是没有超强的韧性和坚定的信念,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登基之后,武则天的性格变得更加复杂,既有“铁腕治国”的严厉,又有“体恤民生”的温柔。在治国方面,她继续推行改革,打击门阀士族,扶持中小地主阶级,鼓励农业生产,减轻农民的赋税,还加强了对边疆的管理,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在她统治期间,唐朝的经济继续发展,人口也不断增加,为后来的开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能看出来,她的性格里有“务实的治国理念”,她不是为了权力而权力,而是真的想把国家治理好。
但同时,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武则天也采取了一些高压手段。她重用酷吏,比如来俊臣、周兴等人,设立“匦检制度”,鼓励人们告密,对反对自己的人进行残酷的镇压。很多大臣因为一点小事就被诬陷定罪,甚至满门抄斩。这虽然是她为了巩固权力的无奈之举,但也体现了她性格里“狠辣无情”的一面。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武则天并没有一直重用酷吏,等她的统治稳定之后,就慢慢除掉了来俊臣这些酷吏,恢复了正常的司法秩序。这说明她的性格里还有“清醒的自我认知”和“灵活的应变能力”,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用高压手段,什么时候该收敛,不会因为权力而迷失自己。
到了晚年,武则天的性格里多了一些“温情”和“理性”。她虽然宠爱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但并没有因为宠爱他们而耽误朝政。而且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她展现出了超越个人野心的理性。一开始,她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侄子武三思或者武承嗣,但在狄仁杰等人的劝说下,她最终还是决定把皇位还给李唐宗室,立李显为太子。狄仁杰对她说“侄子和儿子哪个更亲?您要是把皇位传给侄子,将来侄子当了皇帝,只会祭祀自己的父母,不会祭祀您;要是传给儿子,您还能作为太后配享太庙”。武则天听了之后,虽然心里可能有挣扎,但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能看出来,她的性格里不是只有野心和狠辣,还有对亲情的考量和对历史规律的认知。她知道自己虽然能当皇帝,但改变不了“男权社会”的大背景,把皇位还给李家,才能让国家稳定,也能让自己的名声更好。
公元705年,武则天病重,张柬之等人发动“神龙政变”,逼迫她还政于李显。武则天没有反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不久之后就去世了。她去世前留下遗嘱,去掉自己的帝号,改称“则天大圣皇后”,和唐高宗李治合葬于乾陵,还立了一块无字碑,让后人来评价自己的一生。这最后一个举动,把她性格里“豁达”和“自信”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充满了争议,有功劳也有过错,她不想自己评价自己,而是把评价的权力交给后人。这种“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说”的豁达,不是一般的统治者能有的。
总结一下武则天的性格,其实就是“复杂而多面,却又始终保持着核心的坚定”。她有早熟的冷静和隐忍,能在低谷里沉得住气,等待时机;有不甘平庸的野心和坚韧,能为了自己的目标付出一切;有狠辣无情的手段,也有开明务实的治国理念;有对权力的极致追求,也有晚年的理性和豁达。她的性格不是天生就这样的,而是在一次次的人生选择和政治斗争中慢慢形成的。她身处男权社会,却能突破性别限制,成为一代皇帝,靠的就是这些性格特质的综合作用。
可能有人会说,武则天太狠了,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但咱们要放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看,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要想往上爬,要想掌握权力,不狠一点根本不可能生存下去。武则天的狠辣,是她在权力场上的“生存法则”。而她的开明、务实和理性,又让她超越了一般的野心家,成为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所以说,武则天的性格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既有黑暗的一面,也有光明的一面;既有个人的野心,也有家国的担当。正是这些复杂的性格特质,造就了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武则天,也让她成为了一个永远值得我们讨论和研究的人物。
咱们再回头想想,武则天的性格对她的人生影响有多大。如果她没有早年的隐忍,可能早就在感业寺里孤独终老了;如果她没有狠辣的手段,可能永远也当不上皇后,更别说皇帝了;如果她没有开明的治国理念,可能早就被推翻了,也不会留下那么多政绩。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选择,她的选择又决定了她的命运。这其实和咱们现在的人一样,性格里的每一个特质,都会影响我们的人生选择。从武则天的性格里,咱们也能学到一些东西:比如在低谷时要学会隐忍,在机会来临时要果断抓住,在追求目标时要保持理性,在拥有权力时要懂得节制。当然,她的狠辣手段咱们不能学,但她的坚韧、务实和豁达,还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最后再补充一句,评价武则天的性格,不能用单一的标准去衡量。她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野心家,也是一个政治家。我们既要看到她的过错,也要看到她的功劳;既要看到她性格里黑暗的一面,也要看到她性格里光明的一面。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读懂武则天,读懂这个在中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传奇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