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恶毒原配,从一开始保命、被迫宅斗、卷入皇位之争,她和广平王也从互相憎恶走到一起。
可她想要的公平和自由跟他的掌握生死、成为皇帝。从一开始就背道而驰,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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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杨妃到底承认了栽赃,广平王被无罪释放,八皇子因此受了杖责。
他们兄弟对于皇位的争夺自此正式摆在了台前。
楚云舒到底没等到向杨妃道歉的机会,因为八皇子受责的同时,告诉了她儿子的死讯。
杨妃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距离宫门口最近的地方,一跃而下,最后留下了一句。
“楚云舒,我等着你来见我。”
楚云舒眼睁睁看着同自己年龄相仿、容貌相似的杨妃凄凉死去。
她无助的趴在城墙上,看着下面躺倒在地的人,距离很远,看不真切,鲜红的血液像是绽放的花,开了一地。
她穿越至此,第一次情绪崩溃,眼泪控制不住,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杨妃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可她是无辜的,是被迫的,是无奈被卷入其中。
广平王理解她的崩溃,却同样无能为力。
她突然仰着脸,问出的话无比幼稚。“当皇帝就这么好?”
广平王将人护在怀中,“我争与不争,都是死局。”不争必死无疑。
天色昏暗,楚云舒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动、不说话,她心中很乱。
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时辰。
菱角担忧的站在一旁,可安慰的话却说不出,桌上的饭菜热过一次又凉了。
一只萤火虫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进了屋子,小小的一点亮光,走到哪里,照亮哪里。
楚云舒被吸引,盯着小小的亮光,眼神移动。
广平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他看过太医,伤势疗养的不错。
“这小小的萤火虫就好像一个小小的希望。”
从背后拿出个袋子,打开,里面飞出了无数只发着光的萤火虫。
“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就能有无数的希望。”
楚云舒知道他是在开解自己。
“我已经命人将杨妃跟她家人的尸首合葬在一起,你尽可以放心了。”
此话一出,她的眼泪又流下来。“谢谢你。”靠在他的肩膀,默默的任眼泪流。
“都过去了!”
广平王一边拍她的肩膀,一边安慰。
他半跪在地面,撑着怀中的人,无声的给她力量。
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安安静静的睡着,他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睡梦中的人,皱着眉头,还在叹气。
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角。
做他的王妃甚至母仪天下的皇后,这都是她该走的心路历程。
楚云舒的头一挨到枕头,又清醒过来。
昏暗的寝殿,她的胳膊还绕在他的肩膀,面前的人正要退出去。
偷亲的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无措。“醒了...”多余的话被堵在唇中。
楚云舒就着他起身的方向,凑过去,吻了他的唇。
广平王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两颗心的跳动,到达了同一个频率。
他双眼猩红,汲取着她的温度她的香气,水到渠成的事情,心照不宣的不需要任何人询问。
早上,广平王破天荒的缺席了早朝,在家装起了病。
毕竟在心爱的人面前,叫苦叫疼是一件幸福的事。
涂伤药要亲亲,喝参汤要亲亲;穿衣服也要亲亲...
02
自杨妃自尽后,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
不知道是重病后糊涂,还是另有想法,居然钦点了八皇子监国。
广平王丝毫不急,还整日拉着楚云舒胡闹,他环着怀中的她正在练毛笔字。
官兵突然围了广平王府。
八皇子邀楚云舒一叙。
楚云舒应邀到访,八皇子在追月酒楼安排了一桌宴席,一看就用心了,桌上的菜肴,十之八九是楚云舒喜欢的。
他今天十分温和,态度良好。“坐。”主动帮她挪凳子。
楚云舒名下地契众多,再加上荔枝鱼抱枕的风靡,她不但夺回了名下产业的实际掌控权,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京城首富。
广平王被陷害入狱,也是她一直在四处奔走。
“云舒,我也不拐弯抹角,你跟我如何呀?”八皇子开门见山。“只要你愿意助我,我许诺你皇后之位。”
他扔下一包毒药,“这药无色无味,你得三哥信任,悄无声息的下在他的饮食中,想必不难。”
楚云舒扒拉了两下,并不打算接。“我跟着他也能做皇后,为何非要找你。看来你挨的板子还是轻了。”
她没好话,本来还想来看看他耍什么花样,没想到这么直接。
楚云舒抬脚便走,身后传来八皇子最后的挣扎。
“三哥一定会负你,我可没有他那么虚伪。你还会来求我的。”
第二日,正在用餐的广平王突然口吐鲜血,紧接着便昏迷不醒了。
太医进不来,府医简单诊断,发现是中毒。府医不擅解毒,束手无策。
她猛然想起昨日八皇子的提议,来不及多想,准备出门向八皇子求救。
谁知还没出门,竟等到了主动上门的八皇子。
他倒是个直接的,要楚云舒交出名下店铺地契,他双手奉上解药,半点不带犹豫的。
看不得心爱之人受苦,楚云舒丝毫不犹豫,交出了全部地契,还有荔枝鱼的设计图稿。
他们两个是私下交易的,谁知这人竟比毒蛇还毒,“云舒,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奉上。”故作深情。
做出个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的模样。
当时,院中人极多,都听得真切。
楚云舒攥拳,这男人,玩得一手离间的好把戏。
广平王服下解药后不久,便转醒,他们夫妻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宫中就传出了皇帝病危的消息。
皇帝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八皇子正守在皇帝床前,愤怒的摔了圣旨。
父皇已经进气无多,颤抖着双手,要他好好辅佐广平王。最后关头,皇帝到底还是清醒的。
将皇位传给了稳扎稳打的广平王。
八皇子合上圣旨,顺手扔进了旁边的火堆里。来了个死无对证。
广平王还在禁足,前去要他入宫的宣旨太监被半路劫杀。
各路宫门都换上了八皇子的人,他要趁着父皇还有一口气,逼宫夺位。
好在毒药重创了广平王,八皇子悠闲的坐在龙椅上,贪婪的汲取着权利的滋味。
派去围剿广平王府的官兵已经出发了半个时辰,相信很快就可以取回三哥的首级。“楚云舒,你必须是我的。”
届时为自己所用,留下来钱生钱,他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
03
广平王听说皇帝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又呕出一口鲜血,当即晕死过去。
王府内彻底乱了起来,侍从们小跑着外出求医。府医跪在地上,用起了求神拜佛那一套。
方才还热闹的寝殿,霎时间只剩下了楚云舒一人。
她直觉不对,果然下一秒,就见广平王睁开了一只眼睛,朝着她调皮的眨了眨。
原来广平王是假意中毒,好让八皇子放松警惕。他干脆利落的起身,丝毫不见伤痛。
“我们现在就出发。”
马背上,两人同乘一匹,他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怕吗?”
他们现在要进宫、要勤王、要杀叛贼!要流血!
北风烈烈,吹得衣襟飒飒作响,空中飘舞的锦旗,大大的“广平王”三字,身后列队的是几千精兵,整齐有序。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有什么东西自胸腔间翻涌。
“我不怕!”
一夹马肚子,马儿听令飞奔起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一声一声踩在跳动的胸口。
她眯着眼睛,看向越来越近的皇城的方向,突然觉得或许就这样跟在他身边,陪他过他的人生也不失为一件快意事。
勤王救驾的过程远比想象中顺利,宫门口的看守不知道何时早就换成了广平王的人,他们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地。
楚云舒功夫一般,广平王将她安顿在皇帝身边。“等我!”转身要走。
她拉住要走的人的胳膊,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注意安全!”
一个吻落在额头,广平王做了最后的道别,转身奔赴战场。
龙床上,方才还脸色灰白,似乎随时会咽气的人,突然弹坐起身,“嘿,朕演的像吧?”
跟面前的楚云舒大眼瞪小眼。
她尴尬一笑,赶紧行礼。
皇帝摸摸不怎么长的小胡子,“迟钝!”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家精明的儿子怎么就看上了她。
“咳咳...”皇帝清清嗓子,“给朕倒杯水喝。”
“哎!好!”
内殿的宫人全被放倒,楚云舒手忙脚乱的起身,根据桌上的摆设,简单倒了杯清茶。
打斗声越来越近,楚云舒趴在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天空中大批的羽箭飞来飞去,噼噼啪啪整齐的射在他们所在的房间。“陛下,快躲一躲。”
皇帝放下茶杯,翻了个身又躺在了床上。
他现在是“病入膏肓之人”,躺倒就是上上策。
门外,广平王带着人又出现,她眼神追随,心跟着提到嗓子眼。
“啊!小心!”
眼看着箭矢如雨幕一般降落,她再也坐不住,四下找寻。
“陛下,您自己小心!”扛着一个轻便的圆木便冲了出去。
04
一支箭不偏不倚朝着广平王的左肩而去,从后面冲出来的楚云舒,刚好将他救下。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胳膊一阵发麻,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广平王拉着人。“你怎么来了?!”还在心疼她的突然出现。
他受了点轻伤,有几处在流血。
好在进展还算顺利,仲禹和婉侧妃在紧要关头出现,解决了最后一批叛军。
八皇子被生俘,如今被压着跪倒在面前。
他梗着脖子,只说了句:成王败寇,他不后悔。
撞开身旁的人,一脖子扎到刀上,当场咽气。
皇帝咳嗽着从背后走出,看着已然咽气的八皇子,转过身去,落寞的背影弯的挺不直。
最终,下令以亲王的身份入葬。
楚云舒陪着广平王处理宫中的善后事宜,手拉手给婉侧妃送行。
“王妃,我真的要走了。”
她也是时至今日,才知仲禹与婉婉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意外分开,现在时机成熟,终于决定重新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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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的话不需要多说,广平王摆摆手,让跪别的人起身。
送走婉婉,楚云舒戳了戳广平王的脸。“想不到王爷,心胸这么宽广。”
广平王抓住她的手,转而捏着她的下巴,柔软的脸颊陷入了肉嘟嘟的指印。
“有你就够了。”
傍晚,回到王府。
推开大门,府内静悄悄一片,照理已经有人回来报信,不该如此。
紧接着下一秒,灯烛全亮,颜侧妃打头,带着各院的女人出现,向广平王道贺。
楚云舒隐在成群的女人中间,看着她们一个个或爱慕、或担忧的扑向身旁的男人。
她被挤到一边,突然跟热闹的人群分裂成两半。
她一直在尽量忽略这些女人的存在,可这一刻,她清晰的觉得,她似乎同她们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都是依靠着广平王生存、将一身荣辱系于他一人身上。
她失魂落魄的远离热闹,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中十分安静,一盏豆粒大的火苗在内殿桌子上摇晃。
她下意识喊菱角,却意外的察觉到不对,“菱角?”她慌了神,推开房门寻找。
却见不远处的桌子上,随风晃啊晃的人影。处于人性的本能,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她强忍着不适,抬头,正看到菱角的脸,悬挂房梁之上。
“啊!”
楚云舒张大嘴巴,不能呼吸,对她最好的菱角,就在她离开的这么短短的一日时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爬到桌子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抱她的身体,很重非常重,她的尸体已经有些发硬。
楚云舒咬牙,憋着一口气,终于将人挪下来。
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顾不得痛,颤抖着手摸向她的鼻子,菱角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她,死了!
“啊!”楚云舒崩溃大哭,哭着哭着,她终于从悲伤中清醒。
菱角死死攥紧的右手,打开,里面正是一块碎裂的花瓣,某个朱钗的一角。
05
楚云舒拿着花瓣,坚定的冲向前院,那里的宴席还在继续。
她目标明确,抢了护卫的刀,直接冲向颜侧妃。
她记得,那朱钗是颜侧妃惯常喜欢的,常常带着显摆。好像是她与广平王成婚那年,皇帝赏赐的,珍贵异常。
王妃提刀而来,宴席一阵骚乱。
女人们尖叫着躲避。
楚云舒不至于全无理智,也不会错杀任何一个坏人。
尖刀正对着颜侧妃的脖子,一寸之隔,“说,这东西是你的吗?”她双眼猩红,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的嘴巴。
她要是能说出个“是”字,保准下一刻叫她魂归西天。
可颜侧妃却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个场面,她后退一步,立马有护卫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她朱唇轻启。“是我!”
“你找死!”
楚云舒还待向前,已经被人从身后抱住,她回身,发现阻拦的正是广平王。
她伤心不解,“她,她杀了菱角...”结巴着,眼泪直流。
广平王不语,只是夺过她手中的尖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颜侧妃是个会看时机的。
“王妃有所不知,妾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刚刚您不在席上,没有听到。”
楚云舒机械的转动头颅,周围的女人或看好戏、或嘲笑、或厌恶,周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四周的景象跟着模糊,天旋地转间,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睛,面前是广平王,红着一双眼,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似乎久未休息。
思绪回笼,楚云舒下意识起身,还要去杀人,却发现自己跟本动不了。
低头,这才看到,全身被绫罗捆缚。
她动了动,根本动不了。“放开我!放开我!”
广平王欺身过来,缓和着语气生怕刺激她。
“你别激动,府医说你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别动了胎气。”
楚云舒躺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无声的滑落。
他的保证随之而来。“我已将颜侧妃禁足,待她生下孩子,必然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会死吗?”楚云舒不动,只盯着房顶的方向。
广平王一愣,“菱角的死是意外...”十分无力。
“杀人偿命!这就是道理!”
楚云舒咬牙,好像随时能咬死一个人。她挣扎过又躺回床上,自我嗤笑。
“她是主,菱角是仆,所以...哪有什么杀人偿命...”在他们的心目中,菱角根本就不算人吧。
广平王根本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尤其是带着对他明显的抗拒。
“我会代替菱角,照顾你,爱你。我对你不好吗?”
楚云舒闭上眼睛,任眼泪滑进头发里。“出去!”便再也不开口。
脚步声走远,她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出了声音。
06
接下来的时间,楚云舒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天都不知道在做什么,面无表情。
面对广平王的亲近,她不拒绝也不同意,只做出个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情绪平和下来,已经不需要被绑着手脚。偶尔出来晒太阳,也会抬头,露出一点笑容。
广平王忙着前朝的事情,举王府全部搬进了皇宫。
唯独剩下了楚云舒。
登基大典安排在三日后。
久未登门的广平王终于又一次出现。
白天的时候,颜侧妃挺着肚子到门口显摆,隔着重兵,两个人远远的见了一面。
她的挑衅不容置疑。“我父兄健在,是王爷不可或缺的助力,我死不了。”
“在想什么?”
楚云舒回神,这一个多月,她想明白了很多。“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她怀了身孕,胃口不佳,忧思又甚,憔悴了许多。
广平王摸了摸她的脸,听话的喝下了满满一杯酒。
她眼神一闪,对着空酒杯长舒一口气。两人相互表白心迹的时间并不长,但总觉得好像一起经历了很多。
穿越至此,短短一年,比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还要丰富。
只是,她的特别和不同,于他而言,会不会只是众多不同的女人中的一个。
好歹相爱一场,楚云舒赶走脑内胡乱的思考。
“再喝一杯。喝了这杯,前尘往事,便都让他过去。”
广平王听来,菱角的事情这是要翻页了。开开心心的又饮下一杯。
他想起礼仪官在着手做的事情。
王府中女人众多,大多来自各方势力的或讨好或眼线,趁着这次入宫,便一起处理掉,遣散回家。
如今事情做了一半,刚刚有眉目,他与云舒来日方长,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她行邀功。
只是酒入喉,不过三杯,便觉得一阵阵眩晕,面前楚云舒的眉目也逐渐模糊,只剩下上下翻动的两片嘴唇。
楚云舒看着趴在桌上,彻底昏睡过去的人。
感慨福掌柜送来的东西好用。
她抽出他腰间的行走牌,换了件低调的披风,伸了伸手,又收回,到底没有再碰他的脸颊。
明亮的光从角门打过来,她起身,迎着光决绝而去。
这一生,自由和情爱,不可两全,她不能、也做不到放弃自由。
所以决定追随自由而去,一生坦坦荡荡。
写在最后:
《穿成恶毒原配:每天都想和离》完结撒花!感谢大家一个星期的陪伴,点我的头像,主页可以看全文,点赞评论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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