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让我用工号采购63瓶飞天茅台说是走流程,三天后财务拿着38万欠款单找上门,我调出了仓库的监控录像
......
师傅魏晨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运动手表。
表带上有道白色划痕,是上个月部门团建时摔车磕的。
他在例会上炫耀过,说是妻子送的限量款,全市找不出第二块。
我记得很清楚。
因为正是这块表,救了我的命。
三天前,财务把一张三十八万的采购单扔在我工位上。
六十三瓶飞天茅台,采购人和签收人,全是我的名字。
魏晨坐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十天前搂着我肩膀说“兄弟,有我顶着”的人,从未存在过。
老板给了我两条路:
要么自己补上这笔钱,要么等着坐牢。
所有人都觉得,我死定了。
可他们不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一条活路。
我要的,是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01
我叫林昭,今年二十三岁,四个月前从一所普通二本院校毕业,挤进了上海新天地核心商圈的嘉远科技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主营企业管理系统开发,在行业内小有名气。
我被分配到销售部,师傅是连续五个季度业绩第一的魏晨。
魏晨三十五岁,圆脸,微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给人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第一天报到时,他主动搂着我的肩膀:“小林啊,以后跟着哥好好干,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一刻,我心里是感激的。
作为一个从小县城考出来、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的孩子,能在这样的公司找到工作,还遇到一个愿意带我的前辈,我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
入职前三个月,我的工作就是帮魏晨整理客户资料、跟进订单进度。
他对我确实不错,午饭经常带着我去楼下的粤菜馆。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一份重要合同的装订顺序搞错了,客户当场翻脸。
我吓得手心全是汗,以为这次完了。
魏晨却拍拍我的肩膀,转头对客户赔笑:“张总,都是我的错,我没把新人教好。您消消气,这单子我给您打九折。”
出来后,他叹了口气:“小林啊,职场上最重要的就是细心。不过没事,谁还没犯过错呢。以后长点记性就好。”
那天晚上,我给他发了条很长的微信,感谢他的包容。
他回了四个字:“自己人,客气啥。”
我把那条消息截图保存了。
我以为,他真的把我当自己人。
直到十天前的那个下午。
魏晨走到我工位前,手里端着他那个紫砂茶杯,笑眯眯地说:“小林,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咱们『金湾中心』那个项目,客户那边关系比较复杂,快年底了,得准备点东西疏通疏通。我弄了份采购申请,你帮我把流程走一下。”
他说着,用手机给我推送了一个审批链接。
我点开一看,心脏猛地一紧。
采购物品:飞天茅台(特定年份)
数量:六十三瓶
总金额:380000.00元
“魏哥,这……这么贵?”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给客户送的,你懂的。”魏晨的表情很自然,“走你的工号,是因为我的额度这个月用满了。你放心,后续的报销、对账,全是我来处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就当……帮哥走个形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咱俩谁跟谁啊?你是我带出来的兵,这点小忙都不帮,那以后还怎么在部门里混?”
我想说我的权限根本批不了这么高的金额。
“权限我让技术部给你临时开了,”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就今天有效。小林,别墨迹了,客户那边还等着呢。”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
我盯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手指悬在鼠标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理智在疯狂地向我发出警报。
可魏晨就站在我身边,那份不容拒绝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
“快点啊,小林。”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可我却听出了催促。
我想起他帮我在客户面前圆场,想起他带我吃饭时的照顾,想起他在部门会议上夸我时其他同事羡慕的眼神。
如果我拒绝,是不是就代表我不信任他?
是不是就把自己摆在了团队的对立面?
我深吸一口气,点下了“同意”。
屏幕上弹出“审批已通过”的提示框。
魏晨的笑容立刻变得灿烂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够意思!就冲你这份信任,哥以后绝对罩着你。记住,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哥给你顶着。”
说完,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悠哉悠哉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我盯着那个绿色的提示框,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立刻关掉这个页面。
我截了个图,把审批单号、时间、魏晨的工号信息全部保存下来,加密后上传到了私人云盘。
做完这些,我才关掉页面,继续干我的活。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个看似多余的举动,会在十天后,成为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02
接下来的一周,魏晨对我格外热情。
他不仅午饭继续带着我,还在部门周会上点名表扬我“上手快,有灵性”。
其他几个和我同期进来的新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林昭,你这是抱上大腿了啊。”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的不安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墙角的霉菌,疯狂地蔓延开来。
我试过几次旁敲侧击地问魏晨,那批茅台的报销处理得怎么样了。
每次他都是大手一挥:“流程正在走,你一个新人瞎操心什么。”
他办公桌上新添了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每天慢悠悠地泡茶,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我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那个周五下午。
财务部的周巧云踩着高跟鞋,拿着一个文件夹,径直走到了我的工位前。
她平时很少离开自己那个被票据包围的小隔间。
“林昭,”她把文件夹“啪”的一声放在我桌上,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雷,“这份采购单,金额三十八万,挂在你的账期下,已经逾期五天没有提交报销。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声音在那一秒钟全部消失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打印出来的单子。
采购申请人:林昭。
提货签收人:林昭。
金额:380000.00。
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炭火,灼烧着我的眼睛。
“这不是我……”我本能地想否认,可“提货签收人”那一栏的电子签名,确确实实是我的名字。
“单子是你批的,货也是你签收的。”周巧云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公司规定,十万以上的大额采购,必须在签收后四十八小时内提交完整报销申请。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还超期了。林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对面的魏晨身上。
他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
我期待他能站出来,像他承诺的那样,“有我顶着”。
魏晨确实站起来了。
他走到我身边,先是在我后背上拍了拍,然后转向周巧云,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周姐,你别急。小林是新人,流程不熟。这批酒是给『金湾中心』项目客户准备的,发票还在等对方开。我让他把情况说明补上交给你,不就行了?”
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帮我解围。
可实际上,每一个字都在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他承认了这批酒的存在,承认了用途,却把“执行人”和“责任人”的身份,死死地钉在了我这个“流程不熟”的新人身上。
“魏哥,”我的声音在发抖,“你不是说你来处理后续的吗?”
魏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语重心长”:“小林,我是让你处理,但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干啊。做事要有责任心,要有担当。我能帮你一时,难道还能帮你一辈子?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独当一面?”
“这是小事?”我几乎要被气笑了,“三十八万,在你眼里是小事?”
“你怎么跟魏哥说话的?”旁边一个平时就跟着魏晨的销售立刻跳出来,“魏哥好心带你,你还不知好歹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诡异。
那些原本同情我的目光,开始转向审视和怀疑。
在他们看来,或许真的是我这个新人办事不力,现在还想把责任推给一直提携自己的魏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蒋总”两个字。
我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颤抖着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蒋凌峰那夹杂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就从听筒里炸开了:
“林昭!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到办公室来!给我说清楚这笔账,你是准备拿工资抵,还是拿命抵!”
电话被狠狠挂断。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抬起头,看见魏晨嘴角勾起的那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那不是笑,那是捕食者看着猎物踩进陷阱后,冰冷而满足的快感。
我彻底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制的陷阱。
我不是什么“自己人”。
我只是那个用来背黑锅的工具。
03
蒋凌峰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那扇黑胡桃木门此刻在我眼里,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
我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雪茄和古龙水的压迫性气息扑面而来。
蒋凌峰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把门关上。”
我照做了。
“蒋总。”我的声音干涩得像吞了沙子。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看穿。
那张三十八万的采购单,就扔在他的办公桌上,像一张死亡通知书。
“林昭,”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你进公司四个月,我只在新人名册上扫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第一次让我真正记住你,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他走到桌边,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那张纸:“三十八万。你一个刚转正的新人,是谁给你的胆子?”
“蒋总,这不是我个人操作的。”面对着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场,我反而出奇地冷静了下来。
慌乱只会让他更加确信我心虚。
“不是你?”蒋凌峰发出一声冷笑,将那张纸狠狠地摔回桌上,“公司的协同系统日志是假的吗?你的工号,你的密码,你的电子签名,这些都不会说谎。你是想告诉我,有人盗了你的号?”
他的话语像一把逻辑严密的铁钳,死死地夹住了我所有可能辩解的退路。
在冰冷的公司制度和不可篡改的流程记录面前,我个人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魏晨。”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他说是为了『金湾中心』项目打点关系,让我帮忙走流程。他说这事,是您默许的。”
“魏晨?”蒋凌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向前倾,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他让你做,你就做?公司制度是废纸吗?”
“他说……这件事,是您默许的。”我抛出了那句最关键的话。
蒋凌峰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度冰冷,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因此下降了好几度。
他死死地盯着我,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才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浓烈的嘲讽和彻骨的失望。
“我默许的?林昭,我以前只觉得你可能有点蠢,现在看来,你不仅蠢,而且坏。为了推卸责任,连这种话都敢编。魏晨是公司的功臣,是销售部的顶梁柱,他需要拉上你一个刚转正的新人去处理这种事?你够资格吗?”
“你够资格吗”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在蒋凌峰的逻辑世界里,这是一个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选择题。
一边是为公司攻城略地、立下汗马功劳的王牌销售,另一边是刚入职四个月、简历上还是一片空白的新人。
当天平两端的重量如此悬殊的时候,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哪一种处理方式对公司的损失最小,对他的管理权威最有利。
“蒋总,我有人证。”我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当时在办公室,很多人都听到了我和魏哥的对话。”
“人证?”蒋凌峰不屑地哼了一声,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谁会站出来为你作证?为你作证,就意味着得罪魏晨,就意味着公开质疑我的判断。林昭,你还是太天真了。在职场上,没有绝对的真相,只有各自的立场。”
他说得对。
那一刻,我想起了其他同事那复杂的眼神,想起了魏晨那个跟班的厉声指责,想起了整个销售部在事发时的集体沉默。
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屁股应该坐在哪一边。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深渊。
我知道,我即将被这个我曾经满怀憧憬和热情的职场,无情地碾成齑粉。
“公司不可能为你这笔烂账买单。”蒋凌峰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处理方式只有两个。第一,你自己想办法把这三十八万的窟窿补上,然后立刻从公司消失。第二,公司法务部会立刻报警,以职务侵占的罪名正式起诉你。你自己选一条路走。”
报警,职务侵占。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足以彻底毁掉我的一生。
我的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水,大脑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一片空白。
陷阱已经彻底收紧,我已无路可逃。
蒋凌峰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让魏晨进来一下。”
魏晨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朝我投来一个关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兄弟,我已经尽力了”,然后才一脸严肃地望向蒋凌峰:“蒋总,您找我?”
“魏晨,”蒋凌峰的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暖意,“『金湾中心』那个项目,最近进展怎么样了?”
“一切都非常顺利,蒋总。就等着最后的合同细节敲定,就可以完美收官了。”魏晨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好。”蒋凌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我一下,那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公司要发展,要壮大,靠的就是你们这些栋梁之才。至于公司内部的一些蛀虫,必须尽快清除掉。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蒋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魏晨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成了九十度。
这场在我面前公然上演的、心照不宣的君臣对话,是压垮我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着他们,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躬屈膝,像两个配合默契的舞台剧演员,正在完美地演绎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而我,就是那个即将被献祭掉的、无足轻重的道具。
绝望的深渊之中,一丝疯狂的念头却从我心底最黑暗的角落里破土而出。
既然你们联手要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我就算掉下去,也必须拉一个垫背的!
我猛地抬起头,迎着蒋凌峰和魏晨那错愕的目光,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蒋总,给我二十四小时。如果我不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我不仅会一分不少地补上这三十八万,我还会从这栋楼的天台,跳下去。”
当我用平静到冷酷的语气说出那句话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魏晨脸上那副得意和恭敬交织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只已经被逼到绝路、任人宰割的兔子,不仅没有跪地求饶,反而亮出了最决绝、最疯狂的獠牙。
蒋凌峰的瞳孔也猛地收缩了一下,像被针扎了一般。
他可以不在乎三十八万的损失,也可以不在乎一个新人员工的前途和命运,但他绝对不能不在乎自己公司所在的这栋甲级写字楼下多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将会是第二天上海所有财经新闻和社交媒体的头版头条,对嘉远科技正在筹备的下一轮融资和公司声誉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你是在威胁我?”蒋凌峰的声音里透出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危险气息,但他那份掌控一切的绝对气场,已经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不,蒋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闪躲,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在用我的命,来换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如果我是清白的,我这条命,您就当是白捡回来的。如果我真的有罪,我这条命,就当是给公司一个交代,也给您一个交代。”
我此刻的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哭喊都更具冲击力。
因为这份平静的背后,是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的、彻底的决绝。
蒋凌峰死死地盯着我,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状。
他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商人,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在脑海中完成了所有利弊的权衡。
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成本,与一条人命和一场无法估量的公关灾难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好。”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二十四小时。从现在开始计时。明天下午五点,你如果拿不出能说服我的铁证,就不是你跳楼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在监狱里把这辈子过完。”
“谢谢蒋总。”我没有多说任何一句废话,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经过魏晨身边时,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神极其复杂,有愤怒,有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和挑衅后,毒蛇般的怨恨。
“林昭,你把事情玩得太大了。”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恶狠狠地说道,“你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何必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呢?”
我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回到工位,我打开电脑,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起来。
二十四小时,我能做什么?
找人证?蒋凌峰已经明确否定了这条路。
那么,唯一的希望,只能是物证。
物证在哪里?
那批酒不可能凭空消失。既然系统显示“已签收”,就一定有人去仓库提了货。
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向行政部。
我要找的是行政经理王姐,入职培训时,她提过一嘴,仓库装卸区安装了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的高清监控。
我找到她时,她正在整理文件。
“王姐,咱们公司采购部仓库的监控,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录像?”
“是啊,那是重要资产区,安保级别最高。怎么了?”
“我想调取上周四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装卸区的所有监控录像。”
王姐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调监控?按规定,需要部门总监和蒋总的同时签字。小林,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王姐,这关系到我的清白,甚至我的命。魏晨用我的工号采购了一批酒,现在全算在我头上。蒋总给了我二十四小时,找不到证据,我就完了。”
王姐的脸色变了。
她在公司干了十几年,对办公室里的那些明争暗斗见得多了。
她同情地看了看我,又犹豫地望了望周围,最后压低声音:“小林,我个人很同情你。但没有蒋总的授权,我不可能把监控给你。不过……所有监控录像,会在服务器保留三十天。每天凌晨,系统会自动在备份服务器生成加密镜像文件。访问那个文件,需要一个特殊的动态口令。”
动态口令!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脑中的重重迷雾。
“王姐,谁有权限生成?”
“只有两个人。”她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集团总部的首席技术官,和咱们分公司的蒋总。”
又是蒋凌峰。
所有的路,最终都指向了他。
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再次转身,走向那扇代表着生与死的黑胡桃木门。
这一次,我的脚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沉重,也更加坚定。
04
推开门时,蒋凌峰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看到我又一次闯进来,他脸上的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挂断电话,冲我低吼:“我的话你没听懂吗?滚出去!在你的位置上等死!”
“蒋总,”我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开门见山,“我不需要二十四小时了。我现在,只需要您给我一个东西。五分钟,只需要五分钟,我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蒋凌峰眯起眼睛,雪茄的烟雾缭绕在他面前:“什么东西?”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我需要访问采购部仓库监控备份服务器的,临时动态口令。”
当我说出这几个专业词汇时,蒋凌峰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惊讶。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一个直击技术核心的请求。
“你还懂这个?”
“大学辅修过计算机,考过网络工程师认证。”我平静地回答。
这是我一直隐藏的底牌。
蒋凌峰沉默了。
他那颗精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一个懂技术的销售,这本身就是个有趣的组合。
而我此刻的镇定和精准的请求,让他开始动摇最初的判断。
或许,这件事背后,真的另有隐情?
“魏晨现在在哪里?”他忽然问。
“应该还在他工位上。”
“把他叫过来。我们一起去会议室。”蒋凌峰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拨给王姐,“王姐,立刻到一号会议室,把采购部仓库装卸区上周四下午三点到五点的监控录像,投到大屏幕上。”
这个决定,让我心中一凛。
他不是要给我机会,他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一场公开审判。
几分钟后,一号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巨大的投影幕布上,已经出现了监控画面的播放界面。
我和魏晨分坐在会议桌两侧,蒋凌峰则像审判官一样,坐在正对屏幕的主位上,双臂抱胸,面无表情。
魏晨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紧紧抿着。
他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王姐,开始。”蒋凌峰沉声下令。
监控画面开始播放。
时间戳显示:上周四下午三点整。
画面里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驶过的叉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魏晨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他甚至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冷笑:“蒋总,您看,什么都没有。我看林昭就是在这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蒋凌峰没有说话,但眉头已经皱起,耐心正在被消磨。
我的手心全是汗。
难道我判断错了?
就在这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