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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私奔还下毒?招惹通灵妻,渣男连投胎机会都没!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一章 寒灯照影 残冬腊月,北风卷着碎雪,拍打着青瓦白墙的李家大宅。 苏婧坐在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一章 寒灯照影

残冬腊月,北风卷着碎雪,拍打着青瓦白墙的李家大宅。

苏婧坐在窗边,指尖捻着一枚冻得发凉的银簪,目光却落在窗棂外那道模糊的影子上。

那是个穿青布短衫的小鬼,约莫七八岁的模样,正蹲在廊下,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扒拉着雪地里的碎米。它看不见苏婧,苏婧却能将它脸上的每一道稚气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本事,苏婧从记事起就有。

别家小姑娘三岁时缠着爹娘要糖吃,她却能指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奶声奶气地说:“树底下有个穿白衣服的姐姐,一直在哭。”

爹娘吓得脸色惨白,捂着她的嘴,再三叮嘱:“婧儿莫胡说,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是你眼花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棵老槐树下,埋着十几年前一个难产而死的丫鬟。

自那以后,苏婧便学会了闭嘴。她知道,凡人看不见这些东西,他们只当是孩童胡言,或是疯子呓语。她若再说,怕不是要被爹娘送去道观里,贴上几道黄符,锁进不见天日的静室。

于是,她把这个秘密藏了二十年,藏得严严实实,像藏起一颗烫手的朱砂痣。

及笄那年,媒人踏破了苏家的门槛。爹娘千挑万选,选中了城南的李家。李家的公子李勇昌,是个俊朗温和的后生,眉眼含笑,待人接物都透着一股妥帖。媒人说,李公子是个实诚人,嫁过去保准不受委屈。

苏婧坐在红妆十里的花轿里,掀起盖头的一角,看见轿外跟着几个飘来飘去的影子。有个穿红裙的女鬼,正好奇地扒着轿帘往里看,脸上带着艳羡的笑。苏婧微微偏头,避开了女鬼的视线。

她想,嫁做人妇,柴米油盐,或许就能忘了那些魑魅魍魉,做个寻常的妇人。

可她错了。

嫁入李家三年,她没生儿育女,却把李勇昌的脾性摸得透透的。他哪里是温和妥帖,他是伪善。人前,他是对妻子体贴入微的好丈夫,是对爹娘孝顺恭敬的好儿子;人后,他眼底的凉薄,能冻透三尺寒冰。

苏婧见过他对着账本冷笑的模样,见过他偷偷摸摸往袖袋里塞银票的动作,更见过他和那个姓王的寡妇,在城西的破庙里私会。那个王寡妇,生得一副狐媚相,眼角眉梢都是勾人的风情。李勇昌看她的眼神,是苏婧从未见过的炽热。

这些,苏婧都看在眼里,却一声不吭。她依旧是那个温婉贤淑的李家少奶奶,晨起给公婆请安,午后打理家事,晚上等着李勇昌回来,给他端上一碗温热的莲子羹。

她的沉默,一半是为了守住那个能看见鬼的秘密,一半是存了几分侥幸。她想,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日子久了,总能收心。

可她忘了,人心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就像此刻,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那道小鬼的影子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影子。

苏婧的指尖猛地一颤,银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影子,是李勇昌。

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他正站在院子里,朝着苏婧的窗户,缓缓地招手。

苏婧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李勇昌出事了。

这影子离地三寸,生魂飘摇,却没有阴差跟随——这不是阳寿尽了的征兆,是有人刻意用秘法逼出了生魂,制造假死的假象。

第二章 假死脱身

第二日清晨,噩耗传遍了整个李家大宅。

“勇昌!我的儿啊!”

婆婆张氏瘫在堂屋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险些背过气去。公公李老爷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手里的旱烟杆捏得咯咯作响。

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说李勇昌昨夜去城西收账,路过河边时,不慎失足落水,连尸首都没捞上来。

“不可能!”张氏猛地抬起头,头发散乱,状若疯癫,“勇昌水性那么好,怎么会落水!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苏婧站在一旁,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

昨夜,她分明看见李勇昌的生魂站在院子里招手。她更看见,李勇昌离府前,曾偷偷摸摸去了城郊的土地庙,和一个游方道士交头接耳,手里还攥着一包黄纸符。

那道士苏婧认得,是个专靠旁门左道骗钱的货色,最擅长帮人弄些“假死脱身”的把戏。前几日苏婧去庙里上香,还撞见这道士偷拿功德箱里的银子,是个贪杯又粗心的主。

而李勇昌的目的,苏婧一清二楚。他是要带着那个王寡妇私奔。

这些日子,李勇昌以做生意周转为由,几乎掏空了李家的家底。家里的田契、地契,甚至婆婆压箱底的嫁妆银子,都被他悄悄换成了银票。他这是要一走了之,把烂摊子,留给她和公婆。

苏婧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袖里的那枚银簪。簪尖冰凉,硌得她掌心微微发疼。

“哭有什么用!”李老爷猛地将旱烟杆往地上一摔,火星四溅,“赶紧派人去河边打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去报官,让官府派人帮忙!”

家丁们领命而去,浩浩荡荡地朝着城西的河边赶去。

苏婧默默地退到了偏院。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道轻飘飘的影子,从屋檐下飘了下来。

是那个王寡妇的丫鬟,春桃。

春桃是个短命的,前几日突发急病,一命呜呼。她的魂魄还没离开李家,此刻正飘在苏婧面前,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少奶奶,”春桃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阵风,“我家小姐和姑爷……不对,是李公子,他们根本没落水!”

苏婧抬眸,眼底平静无波:“他们在哪里?”

“在城外的山神庙!”春桃急急地说,“李公子早就买好了马车,还准备了两身粗布衣裳,说是要去南边!他还说,等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还有,他临走前,在您的药罐里下了药,说是要让您……让您再也怀不上孩子!”

苏婧的眼底,骤然掠过一丝寒意。

原来,他不仅要掏空家底,还要断了她的后路。

好,很好。

苏婧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鬓角的碎发。她看着春桃飘在半空中的影子,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春桃,你想不想报仇?”

春桃一愣:“报仇?”

“你死得蹊跷,”苏婧淡淡道,“你家小姐平日里待你刻薄,动辄打骂。你发烧那晚,她明明知道你病得厉害,却为了和李公子私会,把你锁在柴房,还打翻了大夫给你开的药,对不对?”

春桃的影子猛地一颤,眼眶瞬间红了。她本是个苦命的,被爹娘卖给王寡妇做丫鬟。王寡妇心狠手辣,稍有不顺心,就对她拳打脚踢。前几日她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王寡妇却嫌她晦气,把她锁在柴房,还故意打翻药碗,最后她活活烧断了气。

“我恨她!”春桃的声音凄厉起来,带着哭腔,“我恨不得她不得好死!”

“那我帮你。”苏婧的声音,像冬日里的薄冰,“你带我去城外的山神庙,我帮你报仇。另外,你帮我盯着李勇昌的生魂,他的生魂离体时间有限,必须在三更前归位,否则就会魂飞魄散——这是那游方道士的规矩,你该听过吧?”

春桃眼睛一亮:“我听过!小姐偷听过道士和姑爷说话,说生魂离体最多十二个时辰,过了时辰,人就真的活不成了!少奶奶,您真的愿意帮我?”

苏婧点头,嘴角的笑意,冷冽如霜。

她不仅要帮春桃报仇,还要让李勇昌,假死成真死。他欠她的,欠李家的,都要一一偿还。

第三章 破庙索命

城外的山神庙,荒草丛生,蛛网密布。

寒风卷着雪花,从破败的窗棂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

苏婧裹紧了身上的素色披风,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走进了山神庙。她从小跟着父亲练过些粗浅的防身拳脚,底子比一般深闺妇人扎实些,这才敢深夜独行。她没带家丁,只带了一把淬了麻药的匕首,和一张从那游方道士那里偷来的镇魂符——昨夜李勇昌离府后,她便去了土地庙。那道士收了李勇昌的银子,得意忘形,喝得酩酊大醉,把装符咒的布包随手扔在供桌上,自己倒在神龛下睡得不省人事。苏婧借着帮他盖破棉絮的由头,顺走了那张关键的镇魂符,还听到道士嘟囔着“生魂归位”的咒语,以及“镇魂符锁魂,过了时辰魂飞魄散”的话。

春桃的影子,飘在她的身侧,不停地指着庙后的柴房:“少奶奶,他们就在里面!”

苏婧顺着春桃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柴房的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烛光。

里面传来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娇嗔。

“昌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是王寡妇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这破庙太冷了,我可受不了。还有,你那镇魂符真的管用吗?别等会儿生魂回不去,真的死了。”

“急什么?”李勇昌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那道士说了,只要在三更前回到河边的‘尸身’旁,念动咒语,生魂就能归位。等他们把我的‘丧事’办完,我们再走也不迟。到时候,谁也不会怀疑我们。”

“那苏家那个黄脸婆呢?”王寡妇冷哼一声,“你就这么丢下她?她要是发现银子没了,会不会报官?”

“报官?”李勇昌嗤笑一声,“一个不能生蛋的废物,我早写好了休书,压在房梁上。等我走后,休书自会掉下来。到时候,她就是个被休弃的妇人,谁会信她的话?再说,我在她药里下了药,她以后就是个病秧子,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我?”

苏婧站在柴房外,听着里面的对话,指尖的匕首,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春桃的影子,气得浑身发抖:“少奶奶,您听听!他们太过分了!”

苏婧微微抬手,示意春桃安静。她看了一眼天色,离三更,还有一个时辰。

足够了。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包药粉,又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柴房外角落里的半截残香——这药粉是她用迷迭香和曼陀罗花磨成的,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她把药粉撒在香灰上,药粉混着袅袅青烟,顺着门缝飘进了柴房。

没过多久,柴房里的笑声就低了下去,传来两人含糊的嘟囔声。

苏婧轻轻推开柴房的门。

烛光摇曳,映出里面相拥的两人。李勇昌和王寡妇,正瘫在地上,浑身发软,眼神迷离,显然已经中了迷药。

听到门响,李勇昌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怎么会来?”

苏婧缓步走进柴房,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李勇昌的脸上。

“夫君,”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外面风雪这么大,你怎么躲在这里,喝起酒来了?”

“我……我……”李勇昌支支吾吾,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苏婧,你别过来!我们是夫妻!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夫妻?”苏婧挑眉,“从你掏空家底,准备私奔,还在我药里下毒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夫妻了。”

王寡妇见状,也慌了神,尖声道:“苏婧!你个不下蛋的黄脸婆!昌哥早就不爱你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识相点,就赶紧滚回李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真心相爱?”苏婧的目光,落在王寡妇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春桃,你听到了吗?”

王寡妇一愣:“春桃?春桃不是死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轻飘飘的影子,从苏婧的身后飘了出来。春桃的脸,此刻变得狰狞可怖,七窍流血,双目圆睁:“毒妇!你害死我,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春桃的魂魄猛地扑向王寡妇,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王寡妇看不见春桃,却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和窒息的痛苦,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有鬼!昌哥,救我!救我!”

李勇昌也吓得浑身发抖,他看不见春桃的魂魄,却能看到王寡妇的脸越来越青紫,他看着苏婧,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苏婧……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苏婧缓缓抬起手,手里握着那把淬了麻药的匕首,“不过,我能看见鬼。更知道,你的生魂,离三更只剩半个时辰了。”

李勇昌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了那道士的话,想起了生魂离体的禁忌,他看着苏婧冰冷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想让我魂飞魄散?”

“不是想,”苏婧轻轻摇头,“是必然。”

她一步步走向李勇昌,匕首的寒光,映在她的眼底:“你掏空李家的银子,我可以不计较。你私奔,我可以当没嫁过你。但你不该,在我药里下毒,断我后路。”

李勇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那药粉的效力,已经蔓延到了喉咙。

苏婧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看向被春桃掐得奄奄一息的王寡妇。

“春桃,”苏婧的声音,平静无波,“动手吧。”

春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的双手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王寡妇的脖子,竟被生生拧断。

王寡妇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就在这时,两道阴差的影子,从柴房门口飘了进来,手里拿着铁链。春桃的魂魄,渐渐变得透明。她朝着苏婧,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少奶奶。”

阴差上前,用铁链锁住春桃的魂魄,朝着苏婧微微颔首,便带着春桃,渐渐消散在了空气里。大仇得报,春桃终于可以去投胎了。

苏婧转过头,看向躺在地上,眼神涣散的李勇昌。她从袖袋里掏出那张镇魂符,轻轻贴在了李勇昌的眉心。

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李勇昌的眉心。

“这张符,是镇魂符,不是归魂符。”苏婧俯下身,在李勇昌的耳边,轻轻说道,“它会把你的生魂,永远锁在这具身体里。等三更一过,你的生魂,就会和身体一起,彻底消散。”

李勇昌的眼里,充满了绝望。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了一口白沫。

苏婧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三更的梆子声,已经响了。

李勇昌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屋顶,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苏婧没有再看他,而是走到柴房的角落,拿起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她故意把包裹的边角撕出几道口子,弄出些撕扯的痕迹——这样才像两人争抢过的样子。包裹里面,是李家的所有银票,还有那些田契、地契。

她把包裹背在身上,转身走出了柴房。她抄了山间近路,披风上落满碎雪,脚步却依旧稳当,那点防身拳脚的底子,此刻正好派上用场,让她在风雪里撑住了体力。

寒风卷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她要对付的,是那些为李勇昌打掩护,视她如敝履的人。

第四章 鸠占鹊巢

苏婧回到李家大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家丁们垂头丧气地从河边回来,说河里水流湍急,根本捞不到李勇昌的尸身。官府的人也来了一趟,查了半天,只说是意外落水,登记在册后,便走了。

张氏坐在堂屋的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李老爷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手里,攥着一张纸——那是从苏婧房梁上掉下来的休书。

看到苏婧回来,张氏猛地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都是你!”张氏双目赤红,状若疯癫,“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儿!还被我儿休弃!你怎么不去死!”

苏婧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的手。张氏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婆婆,”苏婧的声音平静无波,“夫君的死,与我无关。这休书,是他早就写好的,与我更是无关。”

“无关?”张氏尖叫道,“你嫁过来三年,连个蛋都没下!还克死了我的儿!你就是个丧门星!”

李老爷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够了!”

他看向苏婧,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怀疑:“你昨夜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未归?”

苏婧淡淡道:“我去了城西的破庙,不对,是城外的山神庙。”

“山神庙?”李老爷和张氏同时一愣。

“夫君和王寡妇,都在那里。”苏婧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堂屋,“夫君根本没有落水,他是带着王寡妇私奔,临走前,还掏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甚至在我的药罐里下了药,想让我终身不孕。”

这话一出,满室哗然。

张氏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婧的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勇昌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你嫉妒他,污蔑他!”

“我有没有污蔑他,婆婆心里清楚。”苏婧的目光,落在张氏的脸上,“夫君这些日子,以做生意周转为由,拿走了家里多少银子,婆婆难道不知道?还有那些田契、地契,都被他换成了银票,婆婆不仅知情,还帮着他瞒骗公公,对不对?”

苏婧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老嬷嬷的影子,从张氏的身后飘了出来。那是李家的老嬷嬷,去年冬天去世的,生前最是忠心耿耿。

老嬷嬷的影子,朝着苏婧点了点头,嘴里嘟囔着:“少奶奶说得没错,夫人确实知情,还帮着姑爷藏银票呢……”

苏婧的目光,越发冰冷。

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李勇昌每次来要银子,都会对她甜言蜜语,说等生意做成了,就给她买金镯子,买绸缎。她被猪油蒙了心,不仅把自己的嫁妆拿了出来,还帮着李勇昌瞒着李老爷。

她以为,儿子是在干大事。

没想到,他是要私奔!

“不……不可能……”张氏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李老爷的脸色,更是铁青一片。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张氏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说!是不是你把家底给了勇昌!”

张氏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我……我是为了勇昌好……我以为他是做生意……”

“糊涂!”李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下去。

苏婧适时开口:“公公,先别急着生气。夫君虽然私奔了,但那些银子,我已经追回来了。”

她从背上卸下那个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包裹的边角带着撕扯的痕迹,打开后,里面的银票、田契、地契,整整齐齐地码着,足以抵得上李家的全部家底。

李老爷的目光,落在带着撕扯痕迹的包裹上,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苏婧是个精明的人,打理家事井井有条。只是他没想到,苏婧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李勇昌手里把银子追回来。那包裹的破损,倒也印证了苏婧口中“两人争执”的说法。

“你是怎么追回来的?”李老爷问道。

“夫君和王寡妇在山神庙被我撞见,两人争抢包裹时起了争执,王寡妇被失手掐死,夫君则因为生魂离体过久,魂飞魄散而亡。”苏婧面不改色地撒谎,“这包裹上的口子,就是他们争抢时弄出来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足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李老爷沉默了片刻,缓缓松开了揪着张氏衣领的手。他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又看了看苏婧,眼神复杂。

“此事,不许声张。”李老爷沉声道,“就对外说,勇昌失足落水,尸骨无存。至于王寡妇……就当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苏婧微微颔首:“儿媳明白。”

张氏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她知道,李老爷这是在维护李家的名声。若是让人知道,李家的公子带着寡妇私奔,还掏空了家底,那李家的脸面,就彻底丢尽了。

苏婧看着张氏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张氏视李勇昌为命根子,如今李勇昌死了,她的天就塌了。

但这还不够。

她要让张氏,尝尝众叛亲离,被人欺凌的滋味。就像当初,李勇昌和王寡妇,联手欺凌她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

李家的风波,渐渐平息。

对外,李勇昌的死,被定性为意外落水。李家还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丧事,引得不少人前来吊唁。

苏婧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跪在灵前,哭得梨花带雨,引得旁人纷纷称赞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媳妇。

只有苏婧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灵堂的角落里,飘着李勇昌的生魂。那生魂被镇魂符锁着,无法投胎,也无法离开灵堂,日日承受着烈火焚身之苦。他看见苏婧,眼里充满了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苏婧对他视而不见。

她忙着打理家事,忙着周旋于各种人情世故,忙着……给公公李老爷,物色新的“红颜知己”。

李老爷年近五十,却依旧好色。年轻的时候,他就流连于风月场所,只是碍于张氏的泼辣,不敢太过张扬。如今李勇昌死了,张氏整日以泪洗面,憔悴不堪,李老爷对她,更是厌弃。

苏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知道,要让李家宅不宁,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李老爷找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让她们登堂入室,分走张氏的宠爱。

苏婧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托了一个远房的表姐。那表姐是个牙婆,常年走街串巷,人脉极广,最擅长帮人牵线搭桥,也最懂守口如瓶。苏婧给了表姐一大笔银子,让她去城外的妓院里,挑三个安分守己、却又懂得讨男人欢心的女子。

“要温柔似水的,要活泼娇俏的,还要一个妩媚妖娆的。”苏婧对表姐说,“但必须是良家女子的身份,不能让人看出破绽。另外,务必叮嘱她们,不可主动挑衅夫人,只需在老爷面前,多提提夫人的泼辣和无理取闹即可。”

表姐收了银子,自然是尽心尽力。没过几日,就给苏婧带来了三个女子。

这三个女子,各有千秋。

柳眉,本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温柔似水,擅长抚琴;

杏儿,是农家女,被歹人拐卖,活泼娇俏,能歌善舞;

莲儿,是戏班子里的旦角,因故离开戏班,妩媚妖娆,深谙风月。

苏婧亲自见了她们,给了她们一笔安家费,又教了她们一些讨男人欢心的法子,反复强调:“你们只需讨老爷的欢心,安稳度日,切不可主动招惹夫人。”

三个女子得了银子,又得了指点,自然是满口答应。

苏婧让表姐把她们安置在城外的一处别院,又故意让府里的一个老仆,在李老爷面前“无意”提起,那别院住着几个避祸的良家女子,貌美又温柔。

李老爷本就寂寞,听到这话,顿时心痒难耐。他借着访友的名义,去了别院一趟。这一去,便再也挪不动脚了。

柳眉的琴音,杏儿的舞姿,莲儿的柔情,都让他流连忘返。

从此,李老爷便常常以访友为由,往别院跑。

纸终究包不住火。

没过多久,张氏就发现了端倪。

那天,李老爷从别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张氏本就心情郁结,闻到这股香味,顿时炸了锅。

“你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张氏拦住李老爷,双目圆睁,“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李老爷做贼心虚,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去访友!”

“访友?”张氏冷笑一声,伸手去扒李老爷的衣服,“访友会带着脂粉香?李老头,你当我是傻子吗!”

两人扭打在一起,惊动了整个李家大宅。

苏婧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她知道,李家的安宁,从此刻起,就彻底碎了。

第五章 家宅不宁

张氏和李老爷的争吵,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李家大宅里激起了千层浪。

张氏泼辣,李老爷蛮横,两人从堂屋吵到院子,又从院子吵到街上,引得街坊邻居纷纷驻足围观。

“李老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张氏叉着腰,指着李老爷的鼻子骂道,“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现在竟然在外面养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李老爷被骂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这个泼妇!整天只会哭哭啼啼,像个丧门星!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我舒坦?”张氏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我儿子死了,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你不仅不安慰我,还在外面寻欢作乐!你还是人吗!”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竟然动起了手。李老爷扬手给了张氏一巴掌。

张氏捂着脸,愣住了。长这么大,李老爷从未打过她。她看着李老爷狰狞的脸,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撕咬他的胳膊:“我跟你拼了!”

街坊邻居看得津津有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家这是怎么了?前阵子刚死了儿子,现在又闹起了家宅不宁。”

“听说李老爷在外面养了三个女人,啧啧,真是老当益壮。”

“张氏也够可怜的,儿子没了,丈夫又变心了。”

苏婧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李家,声名狼藉,鸡犬不宁。

这场闹剧,最终以李老爷拂袖而去,住进了城外的别院而告终。

张氏被留在了李家大宅,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她不再打理家事,不再梳妆打扮,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像一朵枯萎的花。

苏婧依旧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少奶奶。她每日晨起,给张氏端去一碗温热的粥,然后默默地打理家事,将李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藏着怎样的冷意。

李老爷住进别院后,越发的沉迷于温柔乡。柳眉、杏儿、莲儿,三个女子,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她们牢记苏婧的叮嘱,从不主动挑衅张氏,却常常在李老爷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张氏的泼辣。

“老爷,夫人也太可怜了,整日以泪洗面,怕是伤了身子。”柳眉抚着琴,柔声说道,“只是夫人的脾气,若是能改改,老爷也不会这般烦心了。”

杏儿跳着舞,也跟着附和:“是啊老爷,夫人若是温柔些,老爷也不会往别院跑了。”

莲儿则依偎在李老爷的怀里,娇滴滴地说:“老爷,我们姐妹三个,只求能陪在老爷身边,不求名分。夫人若是不喜欢,我们便躲得远远的。”

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李老爷的心坎里。他只觉得,这三个女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比张氏那个泼妇,强了百倍千倍。

他对张氏的厌弃,也越来越深。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氏的精神,越来越差。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灵堂,喃喃自语:“勇昌……我的儿啊……你回来看看娘……”

有时候,她会突然疯疯癫癫地跑出去,在街上大喊大叫:“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街坊邻居见了她,都纷纷绕道走,背地里骂她是个疯子。

苏婧看着张氏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同情。

当初,李勇昌掏空家底私奔,张氏帮着打掩护;李勇昌死后,张氏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的身上,骂她是扫把星。

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咎由自取。

这天,苏婧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柳眉、杏儿、莲儿,三个女子,穿着朴素的布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委屈的神色,手里还拎着被撕破的衣角。

“少奶奶,”柳眉走上前,眼眶红红的,“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夫人今日去了别院,把我们的东西都砸了,还撕坏了我们的衣裳,骂我们是狐狸精,要把我们赶出城去。我们想着少奶奶素来明事理,才来门口求个公道,不敢进去惊扰夫人的。”

杏儿也跟着哭道:“是啊少奶奶,夫人太过分了!我们根本没招惹她,她却找上门来撒野!”

莲儿则低着头,擦着眼泪,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苏婧心里清楚,这是张氏被逼急了,才会去别院闹事。而这三个女子,是按照她的吩咐,来李家大宅门口“诉苦”,故意等着张氏撞见。

她叹了口气,说道:“委屈你们了。先进来歇歇吧。”

就在这时,张氏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手里还攥着一根棍子——她本就躲在街角,看着三个女子来寻苏婧,怒火中烧,当即就冲了过来。

“你们这些狐狸精!”张氏指着柳眉、杏儿、莲儿,双目赤红,“竟敢跑到我家里来装可怜!我打死你们!”

她猛地举起棍子,朝着三个女子打去。

柳眉、杏儿、莲儿,连忙躲到苏婧的身后。

苏婧皱着眉,拦住了张氏:“婆婆,住手!她们是无辜的!”

“无辜?”张氏冷笑一声,“她们勾引我的丈夫,还敢说无辜?苏婧,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帮着她们!”

她说着,就朝着苏婧打去。

苏婧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张氏扑了个空,更加气急败坏。她转身,又朝着柳眉、杏儿、莲儿扑去。

三个女子被逼无奈,只能还手。她们虽然是女子,却年轻力壮,而张氏早已被病痛和悲伤折磨得虚弱不堪。没过几招,张氏就被推倒在地。

柳眉、杏儿、莲儿,也不敢真的打她,只是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张氏躺在地上,看着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又看着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的苏婧,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苏婧:“是你……是你搞的鬼……是你把这些狐狸精带进来的……”

苏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婆婆,您累了,还是回屋歇着吧。”

张氏看着苏婧冰冷的眼神,又看着三个女子得意的神色,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她倒在地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第六章 尘埃落定

张氏被打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李老爷的耳朵里。

李老爷急匆匆地从别院赶了回来。他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张氏,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委屈巴巴的柳眉、杏儿、莲儿,顿时勃然大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老爷指着三个女子,厉声喝道,“竟敢在我家里打人!”

莲儿上前一步,红着眼眶说道:“老爷,您可别怪我们。是夫人先去别院砸了我们的东西,还骂我们是狐狸精。我们今日来少奶奶这里求个公道,只敢在门口站着,夫人却冲进来打我们,我们是被逼无奈,才还手的。您看,我们的衣裳都被夫人撕坏了。”

柳眉也跟着说道:“是啊老爷,我们根本没想过要和夫人争什么,只求能安安稳稳地陪在老爷身边。”

杏儿则哽咽着说:“老爷,夫人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我们真的怕了。”

李老爷看着三个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看了看她们身上撕破的衣角,再看看地上昏死过去的张氏,心里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张氏的身上。

他蹲下身,轻轻推了推张氏:“老婆子……你醒醒……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张氏没有任何反应。

苏婧适时开口:“公公,婆婆伤得很重,还是赶紧请大夫来吧。”

李老爷如梦初醒

李老爷如梦初醒,连忙吩咐家丁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给张氏把脉后,摇了摇头。

“夫人这是忧思过度,气血攻心,又加上外伤,怕是……”大夫叹了口气,“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就算醒过来,怕是也落了个半身不遂的病根。”

李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张氏,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他和张氏相识相知的日子;想起了张氏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辛苦;想起了这些日子,他对张氏的厌弃和冷漠。

他后悔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苏婧站在一旁,看着李老爷痛哭流涕的模样,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这就是报应。

李老爷好色,养外室,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张氏偏心,纵容儿子,最终落得个奄奄一息的地步。

而李勇昌,背叛妻子,掏空家底,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们所有的遭遇,都是咎由自取。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张氏终究还是醒了过来,却也真的落了个半身不遂的病根。她躺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老爷,带着柳眉、杏儿、莲儿,在院子里嬉笑打闹。

李老爷被美色迷昏了头,又觉得张氏理亏在先,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三女在宅里行事。他对张氏,早已没了半分情意。他只是吩咐下人,每日给张氏送些残羹冷炙,算是尽了夫妻的情分。

柳眉、杏儿、莲儿,也不再躲躲藏藏。她们穿着华丽的衣裳,在李家大宅里走来走去,俨然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她们偶尔会去张氏的房间,假意探望,实则是炫耀。

“夫人,您看,老爷给我买的金镯子,好看吗?”

“夫人,您听,老爷说,要把城南的铺子,送给我呢。”

“夫人,您闻,这是老爷给我买的胭脂,香不香?”

每一次的炫耀,都像一把尖刀,刺在张氏的心上。

张氏只能躺在病床上,流着眼泪,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李家大宅,变得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剩下无尽的冷清和悲凉。

街坊邻居路过李家大宅,都会忍不住摇头叹息。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真是作孽啊。”

苏婧依旧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少奶奶。她每日打理家事,照顾张氏,陪着李老爷说话。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能看见鬼的秘密。

这天,苏婧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美得惊心动魄。

她的身边,飘着李勇昌的生魂。那生魂已经变得透明,离魂飞魄散,只有一步之遥。他看着苏婧,眼里的怨恨,早已变成了绝望。

苏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你应得的。”

李勇昌的生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彻底消散在了空气里。

从此,灵堂里的那个影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苏婧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她知道,所有的恩怨,都已经尘埃落定。

她推开窗户,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花香。

天空中,繁星点点。

那些曾经在她身边飘来飘去的影子,都已经渐渐消散。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可以做一个寻常的妇人。守着这座空荡荡的李家大宅,守着那些过往的恩怨,守着那个,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水。

苏婧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