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安逃亡到变法图强:这个太后用一场新政葬送了大清王朝
慈禧太后一生做了三件大事:一是义和团运动,把八国联军引进北京;二是挥霍国库,修建颐和园;三是推行新政,结果培养出了推翻清朝的革命力量。这是何等的讽刺!一个王朝,在走向现代化的道路上拼命追赶,却在改革中走向了灭亡。这是一个令人唏嘘的历史悖论。
光绪二十六年八月十五,庆典之日变成了逃亡之时。
紫禁城内一片混乱。慈禧太后换上粗布衣裳,光绪帝也脱下龙袍。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收拾细软,宫女们哭成一片。荣禄骑马冲进来,气喘吁吁:"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了!"
这位掌控大清江山四十余年的老佛爷,此刻狼狈不堪。她坐上一辆普通马车,由荣禄亲自驾车,趁着夜色仓皇出逃。这支"西狩"队伍只带了三千多人,车马不过数百辆。
一路上,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慈禧尝尽了人间疾苦。
从北京到太原,风餐露宿,颠簸不堪。马车经过一个叫"凤凰岭"的地方,道路崎岖难行。慈禧的马车几次差点翻下山去,吓得她紧紧抓住车厢。当地百姓看见这支队伍,还以为是逃难的富户,有人喊道:"快看,这些有钱人也跑啦!"
到了太原,慈禧住进了巡抚衙门。一天清晨,她听见外面鸡鸣狗叫,市井喧嚣。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后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普通人的生活。她掀开窗帘,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喃喃自语:"我当家这么多年,原来老百姓是这样过日子的。"
更让她震惊的是,一路上许多地方官员对朝廷不理不睬。有的知府听说"圣驾"来了,竟然躲着不见。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慈禧终于意识到,大清的江山已经动摇了。
到了西安,慈禧寄居在大清真寺。这座千年古寺香火寂寥,墙上爬满了青苔。夜深人静时,她常常辗转难眠。一日,她召来随行大臣问道:"朕心甚痛,究竟何时才能回京?"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只有荣禄进言:"太后,要想回京,必须改革。"
慈禧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们说,我们输在哪里?"
这一次,连荣禄也沉默了。倒是一个年轻的翰林说:"我们输在闭关自守,输在抱残守缺。"
慈禧没有发怒,反而点点头:"朕明白了。这一路,朕也想明白了。"
1901年1月,慈禧下令推行新政。这位昔日的"老佛爷",一改过去的保守做派,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她说:"现在不改革,难道等着亡国灭种吗?"
这场西安之行,给了慈禧太后最深刻的教训。从紫禁城到古都西安,从天子脚下到民间疾苦,这一路的见闻让她明白:大清帝国已经病入膏肓,非改革不可。
但是,这位老佛爷骨子里还是那个精于权术的慈禧。她推行新政,与其说是为了救国,不如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她对身边的心腹说:"现在的世道变了,再不变法,这江山就要变天了。"
所以,当她回到北京后,虽然大力推行新政,但对任何可能威胁到她权力的改革,都采取了极其谨慎的态度。她依然是那个慈禧,只不过换了一副改革者的面孔。
这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一个靠着保守专制起家的太后,最终不得不以改革者的身份收场。而她推行的新政,最终却加速了清王朝的灭亡。
这大概就是历史给慈禧开的最后一个玩笑。
二、张之洞的谨慎:新政背后的博弈清廷的新政诏书一发布,朝野上下都屏住了呼吸。
张之洞坐在两江总督衙门里,面前放着一份密报。他把玩着手中的毛笔,眉头紧锁。这位被日本人称为"中国第一智囊"的大臣,此刻犹豫不决。
他派出的眼线传来消息:新政诏书是樊增祥起草的。樊增祥是他的学生,这本该让他松一口气。可他却越发担心了。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他太明白一个道理:树大招风。
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七年前的戊戌变法,康有为、梁启超们意气风发地推行新政,结果呢?六君子血溅菜市口,维新派流亡海外。张之洞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给姐夫、军机大臣鹿传霖写了一封密信:"弟欲知此事慈意若何?各省能否切实复奏?哪几种事可望更张?"
鹿传霖的回信模棱两可:"太后虽有心更新,然不可太过激进。"
张之洞冷笑一声,他懂了。这是让他别太认真,做做样子就行。可他又收到了另一个消息:安徽巡抚王之春说朝廷要"变法毋偏重西"。这下他更糊涂了。
不重西法的变法,那还叫什么变法?
张之洞开始给各路督抚发电报,要大家统一意见,联名上奏。这是他惯用的招数:人多好办事,有事大家抗。
这时,他最信任的幕僚送来一份奏折草稿。草稿中提出了设立议院的建议。张之洞看完,沉默许久,最后把这段划掉了。
"太早了。"他叹了口气,"慢一点,再慢一点。"
刘坤一和张謇的奏折也送来了。张謇在奏折中大谈特谈议院制度,被刘坤一直接否决。老将军说得直白:"这些东西太深奥了,一时半会儿办不到。"
最后,张之洞和刘坤一联名上了三个奏折。内容中规中矩,既不保守,也不激进。比如说要改革科举,但不说废除;说要发展实业,但不提政治改革。
朝廷很满意,下旨称"事多可行"。张之洞松了一口气,他赢了这一局。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种改革注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果然,很快就有人说他的奏折是"书生文章,俗吏经济"。说他只谈些枝节小事,不触及根本。
张之洞写信给鹿传霖,语气有些无奈:"弟识短才疏,岂知大计?昨会刘帅复奏变法三折一片,大率皆书生文章,俗吏经济,作按部就班之事,期铢积寸累之功,了无惊人之谈,亦无难行之事。"
这封信透露出张之洞的真实想法: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改革。可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谁敢贸然尝试"惊人之谈"?
他选择了一条最稳妥的路:慢慢来,一点点改,能改多少是多少。
这位老臣太明白了:在清廷这艘大船上,慈禧是船长,他们这些大臣不过是水手。船长说向东,他们就得向东;说向西,就得向西。至于船最后会开到哪里,那是船长的事。
水手的责任,就是让船别翻。
可历史就是这么讽刺。张之洞这种谨慎的态度,反而加速了清王朝的灭亡。因为改革来得太慢,最后反而被革命赶上了。
张之洞临终前说了一句话:"老夫一生谨慎,只求问心无愧。"
这大概就是一个精明老臣的悲哀:明知大厦将倾,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三、无解的财政困境:要钱还是要命新政的蓝图画得很美,但现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1901年,赫德坐在海关总署的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份清政府的财政报表。这位洋人掌管中国海关多年,对大清的家底了如指掌。
他拿起笔,开始计算:辛丑条约赔款9.82亿两白银,分39年还清,每年要还2500万两。加上以前的赔款,每年光还外债就要花掉4000多万两。
这就等于每个中国人,每年要为赔款出一两银子。
赫德摇摇头:"这笔钱从哪来?"
同一时刻,在北京的军机处,一群大臣也在为钱发愁。
新政要办学堂,要练新军,要修铁路,要建工厂。每一项都要花大钱。有大臣算了笔账:光是在各省建一所中等学堂,就要十万两白银。而全国至少要建几百所学堂。
于是,大清的状元们开始"脑洞大开"。
梁启超提出:全国可税之地至少有25亿亩,每亩收一钱,一年就是2.5亿两。再加上新疆和东三省,财政收入能达到3亿两。
梁启超 剧照
这话说得轻巧。一位地方官忍不住反驳:"老百姓现在交的税就已经叫苦连天了,再加十倍,不得造反?"
有人提议借外债。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张之洞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借债就是卖国!今天借一万,明天借十万,后天借百万。利滚利,最后卖掉整个中国也还不清!"
可是不借外债,哪来那么多钱?
慈禧坐在午门的御座上,听着大臣们争论不休。她突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朕倒觉得,借债不可怕,可怕的是借了钱不会用。"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比如练新军,各省都在练,可是军费从哪来?湖北巡抚张之洞想出个招:向日本借钱,用汉阳铁厂抵押。结果呢?钱是借来了,可新军还没练成,利息就要还不起了。
再比如办学堂。督抚们为了凑钱,想出各种法子:有的把庙产充公;有的把商人的"盐税"、"当税"、"牙税"统统涨了一遍;有的干脆让士绅"自愿捐款"。
结果呢?和尚造反,商人造反,士绅也造反。
1904年,江苏无锡就因为要把米市的庙捐拿去办学,引发了大规模骚乱。米商们喊出一句话:"学堂里有几个穷人的孩子?"
这句话戳中了要害。
新政表面上是为了国家好,可老百姓觉得这是官绅们在敛财。他们的钱袋子被掏空了,可看不到任何好处。
一位老农说得很实在:"以前朝廷少管事,现在管得太多。管得多了,花钱就多了,花钱多了,找我们要钱就更多了。"
这就是大清政府的困境:要改革就要花钱,要花钱就得加税,加税就会激起民愤。可不改革,国家就没有出路。
慈禧曾说过一句名言:"国家没钱,就像人没有血。可是逼着百姓出钱,就像往人身上放血。放多了,人就死了。"
但她没说的是:不放血,国家也会死。
这是一道死结:要钱,民会反;不要钱,国会亡。
最讽刺的是,当清政府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练出了新军,这支新军却成了推翻它的力量。
1911年,当革命党人打出"推翻专制"的旗号时,第一个响应的就是那些拿着清廷薪饷的新军。
这大概就是历史最残酷的玩笑:你拼命搜刮来的钱,最后养大了一群掘墓人。
四、民怨沸腾:新政为何遭遇抵制1904年冬天,无锡城内一片火光。
愤怒的民众冲进新建的学堂,砸烂桌椅,撕毁书本。有人高喊:"新学堂都是骗人的!他们拿着我们的钱,供着他们家的少爷!"
这一年,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不断上演。山东沂州、江西乐平、四川夔州、广东各地,到处都在"打学"、"毁绅"。
表面上看,这是一场民众对新式教育的抵制。实际上,这是一场穷人对富人的反抗。
一位参与打砸的小贩说得很直白:"他们说是为国家好,可我怎么看都是为他们自己好。"
这话说到了痛处。
新政推行的每一项政策,看起来都很美好:办学堂是为了开民智,练新军是为了强国防,修铁路是为了兴实业。可问题是,这些好处跟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
学堂里坐着的是绅商子弟,普通人家的孩子连学费都交不起。
新军里当官的是达官显贵的亲戚,普通士兵还是那些穷苦人家的儿子。
铁路修好了,可一趟车票抵得上农民半个月的收入。
更要命的是,这些"新政"都要老百姓出钱。
地方官府为了筹钱,想出各种名目:什么"学捐"、"练捐"、"路捐",名目繁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有个老农说:"以前交税只有春秋两季,现在是天天都要交。交了这个,又来收那个。家里的年景还没变好,摊派倒是一年比一年多。"
一位基层官员在日记中写道:"新政之名,行盘剥之实。上有政令,下有民怨。我等身处其中,左右为难。"
更让人寒心的是,那些打着"新政"旗号的人,暗地里都在发财。
比如某地要修铁路,官绅们先把沿线的地皮买下来,等铁路开工后再高价卖出。某地要建工厂,他们就把自家的破房子改成厂房,再高价出租。
一个乡绅私下说漏了嘴:"新政是个好东西啊,能让明白人发大财。"
这话传到街面上,立刻引发公愤。
有个算盘铺的老板气愤地说:"他们嘴上说为国为民,其实都是为自己的腰包。"
到了1906年,民变的数量突然暴增。根据《清末民变年表》统计,从这一年开始,每年的民变数量都在上升,到1910年达到顶峰。
而且,暴动的性质也变了。
以前的民变,大多是因为天灾人祸,百姓活不下去了才闹事。现在的民变,直接针对新政机构:学堂、自治公所、警察局,都成了攻击目标。
一个参与骚乱的小商贩说:"新政就是个幌子,他们打着新政的招牌抢我们的钱。"
这种情绪在民间越来越普遍:新政不是为了救国,而是为了敛财。
到了1911年,当革命党人喊出"推翻清朝"的口号时,很多普通百姓都跟着起哄。
一位目睹辛亥革命的老人后来回忆说:"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清朝完了更好。反正在老百姓眼里,新政就是一场骗局。"
这大概就是清王朝最悲哀的地方:它想变好,却把老百姓推向了反对它的一方。
就像一个讽刺的轮回:它想通过新政来挽救江山,结果新政反而加速了它的灭亡。
一个幕僚曾经说过:"新政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救国,用不好就会伤己。"
可惜,清王朝最后既没救成国,也没保住自己。
五、回光返照:这个王朝的最后辉煌1911年秋,紫禁城里一片祥和。
慈禧太后的灵柩早已入葬,光绪也驾崩多年。摄政王载沣正在御花园里散步,心情难得轻松。
他有理由高兴:十年新政,总算有了些成绩。国库收入从以前的4000万两,涨到了现在的3亿两。全国建起了36所高等学堂,200多所中学堂,还有数不清的小学堂。新军扩充到了16万人,有了14镇新军和18个混成协。
载沣甚至在想:要不要效仿日本,搞个立宪君主政体?
可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跑来:"大王爷,出事了!武昌新军造反了!"
这就是清王朝最后的讽刺:它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却迎来了灭亡。
回头看,这"最后的辉煌"其实就是一场回光返照。
先说钱。国库收入确实涨了,可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一位当时的官员算了笔账:光是各种名目的"捐",就有几十种。什么"学堂捐"、"练兵捐"、"自治捐"、"警察捐",名目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更要命的是,这些钱大部分都没用在该用的地方。
比如湖北新军,表面上威风八面,可士兵们的军饷经常发不出来。张之洞为了筹军费,不得不把汉阳铁厂抵押给日本人借钱。
再说教育。学堂是开了不少,可教什么?怎么教?谁来教?这些问题都没解决。
有个学堂的老师回忆说:"那时候的新学堂,就是把私塾搬进了新房子。先生还是那个先生,学生还是那些学生,只不过换了个地方。"
最讽刺的是军队。清廷好不容易练出了16万新军,可这些新军成了什么?
北洋新军成了袁世凯的私家军队,他用这支军队逼迫清帝退位。湖北新军更绝,直接打响了辛亥革命第一枪。
一位参加过革命的士兵后来说:"我们拿着清廷的饷银,用着清廷的枪炮,结果把清廷给打倒了。"
这就像个巨大的嘲讽:清廷费尽心思搞的新政,最后成了它的掘墓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老幕僚说得透彻:"新政是学西方,可西方几百年的变化,我们想几年就做完。这不是学,是赌博。"
确实,西方从君主专制到君主立宪,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花了几百年时间。清廷想在十年内完成这个转变,这不是改革,是冒险。
更重要的是,清廷的新政只学了形,没学到神。
它学西方办学堂,可没学到西方的教育理念;它学西方练兵,可没学到西方的军事制度;它学西方搞工业,可没学到西方的市场经济。
一位外国使节评价说:"清廷的新政就像个玩具,看着像那么回事,其实是空的。"
到了1911年,当革命的枪声响起时,这个空架子轰然倒塌。
载沣做梦也没想到,他在御花园里畅想的"立宪政治",很快就成了一场梦。
几个月后,当他签下退位诏书时,大清朝300年的统治画上了句号。
这或许就是历史最大的讽刺:一个王朝,在即将现代化的门槛前倒下了。它想通过新政来延续生命,结果新政反而加速了它的死亡。
一位清史专家说过:"清末新政就像个悲剧,它让一个王朝看到了希望,又亲手摧毁了这个希望。"
这大概就是历史给清王朝开的最后一个玩笑:它终于学会了向前走,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结语:被辜负的机会历史总是充满戏剧性。当我们回望清末新政这段历史,不禁要问:如果当时的改革成功了,中国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会像日本一样,完成君主立宪的转型。也许,我们能少走几十年弯路。但历史没有如果。
清末新政失败了,却给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启示:
改革不能只改表面,不触及根本;
改革不能只顾上层,不顾民生;
改革更不能沦为既得利益者的敛财工具。
某种程度上说,清末新政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第一课。这一课很痛,代价很大,但教训深刻。
它告诉我们:真正的改革,必须是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统一;必须是形式变革和内容革新的结合;更必须是为了天下苍生,而不是一己之私。
一个世纪过去了,当我们重读这段历史,依然能从中获得启发。
这或许就是历史最大的慷慨:它把经验和教训都留给了后人。
参考文献
李时岳:《清末新政研究》,中华书局,1994年版
郭卫东:《清末新政与中国现代化》,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美]魏斐德:《洪业:清朝开国史》,陈苏镇等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
张玉法:《清季的立宪团体》,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71年版
马敏:《官商之间:社会剧变中的近代绅商》,天津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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