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棉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过窗帘缝隙，洒在凌乱的卧室里。41 岁的林悦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坐起，她的头发蓬乱，脸上带着未消的倦意，眼角的细纹在光线的映照下愈发明显 ，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奈。结婚 14 年，这样的清晨对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简单洗漱后，林悦走进厨房准备早餐。这时，丈夫赵宇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径直坐在餐桌前，眼睛盯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对忙碌的林悦视而不见。“今天你送女儿上学吧，我一会儿要去公司开个早会。” 林悦一边煎着鸡蛋，一边对赵宇说道。“行，你别啰嗦了。” 赵宇头也不抬地回应。

到了学校门口，女儿气鼓鼓地走进校园，赵宇则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回到家，林悦看到女儿坐在书桌前，一脸委屈。“妈妈，爸爸送我上学，又迟到了，同学们都笑话我。” 女儿的眼眶里闪烁着泪花。林悦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赵宇，质问道：“你怎么回事？送个孩子都能迟到？” 赵宇却振振有词：“能怪我吗？是她自己磨磨蹭蹭的，早上叫她起床就叫了半天，我有什么办法？” 听着赵宇的话，林悦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但看着女儿，她还是强压下了怒火。

晚上，林悦忙完家务，看到赵宇躺在沙发上刷手机，便说道：“你给儿子读会儿绘本吧，我去收拾下厨房。”赵宇不耐烦地拿起绘本，坐在儿子旁边，没读两句，他的注意力就被手机吸引了过去。儿子在一旁拉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好好读嘛。” 赵宇敷衍地嗯了两声，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手机屏幕。林悦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指责道：“你就不能认真点吗？给孩子读个绘本都这么敷衍。” 赵宇却反驳道：“我读了他也不听啊，一直在动来动去，我能怎么办？” 林悦看着赵宇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失望。

一天晚上，小儿子突然哭了起来，林悦在卫生间洗衣服，便喊道：“赵宇，你去给儿子换个尿不湿。” 赵宇极不情愿地放下手机，走进房间。没一会儿，就传来儿子更大的哭声。林悦赶紧跑进去，只见赵宇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给儿子换尿不湿，尿不湿都穿反了。林悦又气又急：“你怎么换的？尿不湿都穿反了，孩子能不哭吗？” 赵宇却撇撇嘴说：“这就不是男人干的事，我本来就不擅长，你要是嫌我干得不好，你自己来。” 林悦看着赵宇，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末，林悦实在忙不过来，便让赵宇帮忙把衣服洗了。赵宇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洗衣机，连颜色都不分。等林悦发现时，她那件昂贵的桑蚕丝连衣裙已经被染得面目全非。“赵宇，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你怎么能这么粗心？” 林悦拿着裙子，心疼又愤怒地说道。赵宇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嫌我干得不好，你自己干啊！我本来就不会洗衣服，是你非要让我洗的。”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林悦的心，这些年，她听这句话听得太多了，每次听到，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心和无奈 。

深夜，林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这些年，她一边工作，一边操持着整个家。家里的柴米油盐、一日三餐、洗涮洒扫，还有孩子的学习和生活，哪一样不是她在操心？她常常无奈地想：“能怎么办呢？我不做饭，孩子就要挨饿；我不打扫，家里就成猪圈；我不辅导孩子学习，孩子就会成为学渣…… 难道我的后半生，就要一直这样度过吗？” 想到这里，林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悦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累得腰酸背痛，正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赵宇醉醺醺地走进家门。他一脚踢掉鞋子，两只鞋子一只在门口，一只飞到了客厅中央。外套随手一扔，像个破布一样搭在沙发扶手上 。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后，烟灰随意地弹在茶几上，不一会儿，茶几上就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烟灰 。

林悦看着被赵宇瞬间破坏的整洁客厅，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赵宇，你就不能注意点吗？刚收拾好的家，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林悦愤怒地指责道。赵宇却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扔了双鞋，扔了件衣服，弹了点烟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再收拾收拾不就行了。” 说着，他又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随意地碾了碾 。

林悦看着赵宇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着牙，握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拿起扫帚和簸箕，开始收拾赵宇制造的残局。她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想：“我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人？每天在外面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到家还要面对他制造的这些麻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还是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

还有一次，林悦好不容易盼到周末，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顺便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她从早上就开始忙碌，擦窗户、拖地、整理衣柜，忙得不亦乐乎。赵宇却一整天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游戏，对林悦的忙碌视而不见 。

下午，赵宇突然说想吃水果，便去厨房拿了个苹果。他没有去餐桌吃，而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在沙发上啃苹果。苹果汁滴在了沙发上，他也不管，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吃完后，他把苹果核随手扔在茶几上，又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

林悦打扫完卫生，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苹果汁和茶几上的苹果核，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赵宇，你太过分了！我忙了一天，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看看这沙发，这茶几，全是你弄的脏东西。” 林悦大声吼道。赵宇却不耐烦地说：“你喊什么喊？不就是几滴果汁，一个苹果核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你要是觉得脏，你就收拾呗。” 说完，他又继续看电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林悦瘫坐在沙发上，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如此不懂事，如此不体谅她的辛苦。在这个家里，她就像一个免费的保姆，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这个 “巨婴” 丈夫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未来又在哪里 。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林悦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孩子们在客厅开心地玩耍。突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平静。林悦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赶紧跑去开门。门刚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赵宇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眼神迷离，脚步踉跄 ，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

“你又喝这么多酒！” 林悦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赵宇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进客厅，一脚踢翻了放在一旁的玩具箱，玩具散落一地 。两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愣住了，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

“哭什么哭！烦死了！” 赵宇大声吼道，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样子十分吓人 。孩子们被他的吼声吓得哭声更大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林悦心疼地赶紧跑过去，将孩子们护在身后，愤怒地看向赵宇：“你发什么疯？孩子都被你吓坏了！”

“我发疯？你还有脸说我！你平时就知道唠叨，什么事都要管，我受够你了！” 赵宇借着酒劲，大声指责着林悦，手指几乎戳到了她的脸上 。林悦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赵宇竟然会在孩子面前这样对她 。

“你无理取闹！我每天忙里忙外，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却一点都不体谅我！” 林悦忍不住反驳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体谅你？你以为你很辛苦吗？我在外面工作也很累，回到家还要听你唠叨，我才是最辛苦的那个！”赵宇越说越激动，他猛地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

孩子们被吓得哭声震天，林悦紧紧地抱住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丈夫，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你太过分了！今天你必须给我和孩子道歉！” 林悦咬着牙说道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是你们逼我的！” 赵宇不仅没有道歉，反而更加疯狂起来 。

说完，赵宇捂着嘴，摇摇晃晃地冲向卫生间。林悦站在原地，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呕吐声，心中一阵厌恶。她知道，接下来又将是一场噩梦般的清理工作。这些年，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在赵宇醉酒后，帮他收拾这恶心的场面。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赵宇却总是一次次地让她失望 。

林悦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愤怒和绝望达到了顶点 。看着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她突然觉得，这个家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那个温暖港湾 。

“宝贝们，别怕，妈妈带你们回姥姥家。” 林悦强忍着泪水，温柔地对孩子们说道。她迅速地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

走在漆黑的夜晚，寒风刺骨，林悦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否则，她和孩子们的生活将永远没有阳光 。

十天后，林悦接到赵宇的电话，电话那头，赵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却带着一丝轻松：“悦悦，你带着孩子回来吧，家里已经打扫好了。” 林悦听到赵宇这么说，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想，也许赵宇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于是便带着孩子回了家。

然而，当林悦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差点让她当场呕吐出来。快餐盒子、垃圾堆满了茶几和餐桌，那些吃剩的食物残渣已经开始发霉变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洗碗池里浸泡着脏碗碟，碗碟上布满了厚厚的油污，还有几只蟑螂在上面爬来爬去 。地面已经发粘，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被地面黏住，发出 “滋滋” 的声音 。马桶已经黄渍斑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旁边还扔着用过的纸巾和烟头 。

更让林悦不能忍受的是，洗手池里泡满了赵宇的臭袜子和脏内裤，那些袜子和内裤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让人闻之欲呕。林悦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伸手捞出来，数了数，足足有 7 只脏袜子、9 条脏内裤 。

“赵宇！你给我出来！这就是你说的打扫好了？” 林悦愤怒地大喊道。赵宇从卧室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他的头发蓬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怎么了？不是打扫好了吗？你还不满意？” 赵宇一脸无赖相地说道 。

“你看看这家里，垃圾到处都是，碗也不洗，地也不拖，马桶也不刷，还有这些袜子和内裤，你就这么扔在洗手池里？你当这是垃圾场吗？” 林悦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周围的垃圾，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打扫了啊，只是这几天又弄乱了而已。你看不惯，你就打扫、收拾，反正我不会收拾。” 赵宇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转身就要回卧室 。

林悦看着赵宇的背影，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冲过去，一把拉住赵宇的胳膊：“你怎么能这样？你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我在娘家这十天，你就这么过日子？” 赵宇用力甩开林悦的手，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啊？我说了我不会收拾，你爱咋咋地。” 说完，他就走进卧室，“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

林悦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眼前这个混乱不堪的家，看着两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如此无赖，如此不负责任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赵宇会改变，以为这个家还能回到从前 。但现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

林悦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 7 只臭袜子和 9 条脏内裤仿佛变成了她 14 年婚姻中所有委屈和痛苦的具象。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

“赵宇，你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林悦冲着卧室的门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然而，卧室里的赵宇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对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 。

林悦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她转身冲出门，朝着隔壁小区的婆婆家奔去。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和不公，脚步也越来越快 。

当她冲进婆婆家时，婆婆正准备做饭。看到林悦满脸怒容地进来，婆婆惊讶地问道：“悦悦，你这是怎么了？” 林悦没有理会婆婆的询问，径直走向厨房，一把掀开了做饭的锅 。

“你自己伺候你巨婴又无赖的儿子吧！” 林悦大声喊道，同时将手中的臭袜子和脏内裤一股脑儿地扔进了锅里 。她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脸上的愤怒和决绝让婆婆愣住了，手中的菜也掉落在地 。

扔完之后，林悦没有再看婆婆一眼，转身摔门而去。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那么孤独而又坚定 。

回到家，赵宇听到门响，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林悦回来，他刚想开口，却被林悦愤怒的眼神制止了 。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林悦大声吼道，她的头发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变得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这样对我和孩子。你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当成你的免费旅馆吗？”

赵宇被林悦的气势吓住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未见过林悦如此疯狂的样子 。

“我告诉你，赵宇，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林悦越说越激动，她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花瓶、杯子、相框…… 瞬间，客厅里一片狼藉 。孩子们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哭泣 。

“妈妈，你别砸了，我们害怕……” 女儿哭着说道 。听到女儿的哭声，林悦稍微冷静了一些，她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满是心疼 。

“宝贝们，别怕，妈妈没事。” 林悦走过去，将孩子们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她必须做出改变 。

夜深了，孩子们在林悦的安抚下渐渐入睡。林悦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地为孩子们盖好被子，然后走出了房间 。

客厅里，一片死寂。林悦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无法挽回 。

林悦起身，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写下离婚协议书 。每写一个字，她的心中就多一分解脱，同时也多一分对未来的迷茫 。

“男方赵宇，女方林悦…… 因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现协议离婚……” 林悦的手微微颤抖着，泪水滴落在白纸上，洇湿了字迹 。但她没有停下，继续写着，仿佛要将这 14 年的痛苦和委屈都写进这份协议里 。

终于，离婚协议书写完了。林悦放下笔，看着眼前的这份协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

林悦站起身，走出书房，将离婚协议书放在餐桌上，然后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她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但她知道，她必须勇敢地面对，为自己和孩子们争取一个新的生活 。在这寂静的夜晚，林悦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丝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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