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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恩义付流霞,他着红袍娶贵女,我携血仇入京华

山大王她有点猛我的压寨夫君中了状元,转头就迎娶尚书府千金。带着弟兄们去抢亲的我,被尚书夫人一眼认出,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山大王她有点猛

我的压寨夫君中了状元,转头就迎娶尚书府千金。

带着弟兄们去抢亲的我,被尚书夫人一眼认出,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假千金挽着夫君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都是我不好,抢了你的人生。我的一切都还给你,包括谢郎君。”

在人后却阴狠威胁我。

“你以为爹娘爱你吗?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高嫁的女儿。”

我点点头,继续磨刀霍霍。

没关系,我只是来报杀亲之仇的。

1

谢望池中状元了。

弟兄们敲锣打鼓恭喜我,酸溜溜地说我以后就是状元夫人,怕是以后都不屑和他们为伍了。

我把酒坛子砸在地上,眉毛一横:“谁说的?他谢望池就算中了状元,也还是咱们山寨的压寨夫君!我爹把山寨传给我,祖上的基业,我能丢吗?”

他们欢呼起来,捧着酒坛子豪饮。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谢,谢郎君,他要成亲了!”

二牛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都变了调。

我站起身,皱着眉问:“再说一遍,他要成亲?”

他气喘吁吁,猛灌了一大口酒,才接着说:“兵部尚书的女儿,和谢郎君刚定亲。那府门前都是鞭炮,我看得真真的,他牵着那小姐的手,两个人好像一对神仙眷侣呢!”

谢望池在我寨子里五年,对我又亲又抱,晚上还要和我一起睡觉,牵个手怎么啦?

二当家咳嗽一声,提醒我:“他可是要娶人家小姐呀,听说都已经写了婚书了。”

我闷闷地回过神。

婚书,谢望池没给我写过。

他说自己尚无功名傍身,等科考完,就八抬大轿来娶我。

如今他考中了,轿子却去抬了旁人。

我头一次在兄弟们面前这般多愁善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都摔了酒坛子,喊声震天响。

“咱们去把谢郎君抢回来!”

“杀进尚书府,夺回谢郎君!”

喝多了酒,我心里也有些怒火,当即就提起我的大刀,带着人杀到尚书府去了。

站在府门口,我还晕晕的,看门的小厮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跑进去叫人。

“把你们家新姑爷交出来!那是我们寨子里的压寨郎君!”

不一会儿,里头吵吵嚷嚷出来一堆人,我花了眼,没看见谢望池。

“你是天门寨大当家的?你说谢望池是你的人?”

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盯着我,微微蹙眉。

我掀起眼皮看她,真是我见犹怜,恍若神仙妃子一般好看。

还没回答,她前头的妇人突然哀嚎一声,把我搂在怀里心肝儿心肝儿地叫。

小娘子变了脸色,柳叶眉紧得快要夹死一只蚊子。

“阿娘,你在干什么?”

妇人扯开我的袖子,胳膊上有一块碗大的胎记。

我身子有些僵硬,肩上的大刀早在她扑过来的时候落在地上,她哭得双眼通红,死去活来,最后抓着我的手,说我是她十五年前走散的亲生女儿。

二牛左看看,右看看,也大喊一声。

“二当家的,你看,咱们大当家,和这位夫人,长得是真像啊!”

我脑袋里空空,心想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立刻叫兄弟们先退回去。

那小娘子已经站在我面前,朝我盈盈一拜。

“原来是若晴姐姐,恭喜阿娘,终于找到姐姐了。”

2

夫人哭晕过去,管家出来主持局面,把我和弟兄们全都请进府。

长这么大,我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院子,把山和湖都搬了进来,亭台楼阁,弯弯绕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皇宫。

我在内室见到了谢望池。

他正拉着老太太说话,那个老太太把他当宝贝似的,越看越喜欢。

刚才的小娘子红着脸,跑去拉老太太的手。

“恭喜祖母,贺喜祖母,若晴姐姐找到了!”

老太太抬起头,眼神在我身上扫过,不咸不淡地问:“这个就是?”

谢望池看过来,愣了一下,噌地站起身:“宋大花,你来干什么?”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豺狼虎豹一般。

老太太让他坐下来。

“你不知道,尚书在十年前丢了个女儿,这才抱养了岚烟。”

许岚烟捂着嘴巴,泪水盈盈。

“这位就是爹娘失散的女儿,望池,你从前与她认得吗?”

谢望池呆呆看我一眼,摇头。

“看她打扮,像是山野村姑,我怎会认识她?”

他的眼神冷冰冰,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心里一沉,不再看他。

“嗯,先带着姑娘去梳洗。”老太太往门外一看,眉头死死皱起。

“不相干的人,给点银子打发了,咱们尚书府的小姐,不该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我回过头,他们规规矩矩站在外头,大气都不敢喘,老太太却说他们是不三不四的人。

“他们是我兄弟。”

“嗯?”老太太一个眼刀飞过来,不怒自威。

“你记住,从此以后你只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几个老婆子拖着我去了后院,我心里着急,怕他们对弟兄们来硬的。

可这几个婆子力气太大了,我问话也不回答,只好任由她们磋磨。

饶是被按在桶里洗了无回,老太太再见我时,还是皱起鼻子,冷冷吩咐下人带我坐下。

尚书大人回来看过夫人,红着眼睛走到我面前,唤了一声“若晴“。

我看着他,只呆呆跟着下人回礼,脑海里实在想不起来半分他的模样。

许岚烟哭哭啼啼跪在老太太面前。

“我知祖母疼我,可这些年终究是岚烟抢了姐姐的荣华富贵。姐姐回家,岚烟只想着把一切都还给她,甚至,甚至婚事……”

尚书看着我,眼神有些动摇。

“行了,一个山匪窝里出来的姑娘,咱们私底下见过,养着就是,也不至于亏待。”老太太把茶盅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咱们家的姑娘,还得看岚烟。这十几年,我把她在身边心肝儿似的养着,一言一行,都是极规矩的。我儿,你心里可得有个数。”

尚书回身,擦了擦头上的汗。

“母亲说的是。既如此,便不上族谱,也不公之于众,只养在身边吧。”

3

夫人醒了,让丫鬟采茶带着我去见过一回。

她抱着我痛哭流涕,说这些年如何想我,说每每想起走失的女儿都睡不着觉。

屋里熏着香,我胸口闷,借口出来躲清静。

谢望池突然出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假山后面。

我抬起头看他的下巴。

“你终于舍得和我相认了。”

他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把我按在山石上,嘴唇附在我耳边,恶狠狠威胁我。

“牛大花,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大小姐,咱们俩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若胆敢说出半句来,破坏我和岚烟的婚事,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让你没好日子过。”

假山石上是浅蓝色的天空,脚下是流水潺潺,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有点想回我的山寨。

“牛大花!”

他咬牙切齿。

“我现在不叫这个。”我回头,甩开他的手。“你放心,我就当从前养了条不熟悉的狗。”

三年前,谢望池浑身是血躺在山寨前,弟兄们发现了他,日夜轮换照顾了七八日,才保住他一条命。

我看他生得好看,便留下来当压寨夫君。

大家念在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有甚好吃的都会多给他一点。

曾经耳鬓厮磨,他说的可不是这般难听的话。

我是山大王,可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子。

若是真的受人威胁,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才躲开谢望池这条狗,许岚烟又紧紧黏上来。

昨日尚书心里愧疚,找了七八个绣娘来,说是要给我做二十套新衣服,选的都是当下京城能买到最好的料子。

夫人更是把我视若珍宝,晚上唤我去她屋里睡觉,夜里醒来好几次,都要看看我还在不在。

“你以为爹娘都爱你,日日夜夜在想你吗?”她正襟危坐,抬了眼皮看我,“你不知道吧,前几日爹还在愁,把我嫁给望池,怎样去回永安侯提的亲事。你正好送上门来,可算是解了祖母的难。”

我咬了一口果子,酸涩难咽,连忙吐出来。

许岚烟扑哧一声,指着我大笑不已。

采茶走上来,夺过我手里的果子,仔细剥了皮,放在盘子里。

“大小姐,这是淮南新贡的柑橘,要剥皮的。”

许是我这行为让许岚烟找到了乐子,三天两头带着小姐妹来看我。

我烦不胜烦,支开采茶,翻窗跳进了隔壁院子。

里头有人正在谈事情,门口还站着两个守卫。

我恍若被当头一棒,晕晕乎乎看着他们腰间的佩刀,深埋在心里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村子里火光冲天,爹娘被人一刀砍死,连让我逃的话都没说出口。

我抱着衣服,爬到村口的大榕树上,看着那些恶狼般的人,一刀刀砍死了村里的人。

而他们,只是为了寻找一匹马,一匹汗血宝马。

直到最后,他们在村子后山发现了那匹矫捷的马,说军马丢失是重罪,这村子里所有人都见过这匹马,一个活口都不留。

最后那伙人放火烧了村子才离开。

我们这群侥幸躲起来的孩子,占了这个山头,每天劫富济贫。

山下的地里,埋着我们的爹娘。

当年砍死我爹娘的大刀,我一直带在身边,上头刻着一个“许”字,刀柄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弯角。

“谁在那里?”

一个侍卫发现了我,提着刀掠过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尚书走出来,见是我,连忙呵斥他把刀放下。

“我想走走,不小心迷路了。”

我用帕子遮住脸,掩饰滚落的泪水。

看清了,那刀上,同样的弯,同样的字。

尚书没有责备我,让人把我送回去,还叮嘱我以后出门都记得带上丫鬟。

我闷闷不乐,一只手绞着帕子,嗫嚅一声。

“妹妹都认字,我打小长在山里,大字不识一个,我也想学点东西。”

他愣住了,仔细打量我,最后喟叹,准许我以后都来他书房读书。只不过有一点,他的卧房不可进。

我乖巧应下,回去的时候许岚烟还在等我,身侧几个世家小姐笑得东倒西歪。

4

“你们不知,她像个男人一般坐在椅子上,拿起柑橘就啃,跟吃果子一般。没成想酸涩,挤眉弄眼的,活脱脱就是乡下人做派。”

“岚烟,我听说她是土匪窝里长大的,身上会不会带着什么病啊?”

“整日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女儿家家的,不知羞耻。”

我推开门,对着她们微微一笑。

“若我当时没走失,现在像个乡下人的,就是你们岚烟了。有甚好笑?”

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叫她们吓了一大跳,争先恐后出了门,此后再也没来过我这儿。

我乐得清闲,成日往尚书的书房跑。

夫人见状很高兴,最初重逢的喜悦消失后,她心里隐约有些不满。我的行为举止和过往,在她看来很不堪,简直不像个女子。

可我得了尚书的首肯,是府里唯一一个可以去书房的子女,还勤奋好学,她自然开心。

每每都叫采茶多给我备些果子茶水,糕点吃食,怕我饿着。

我在书房翻着一本《诗经》,采茶撑着下巴打盹。

不怪她瞌睡,若不是心里想着大事,我也早已会周公去了。

轻轻叫了采茶好几回,她都没反应,我放下书,悄悄推开门。

今日尚书还没下朝,门口并无侍卫把守,是个潜入的好时机。

尚书的卧房很干净,里头就摆着些文房四宝,只是床脚的柜子挂着一把锁。

我取下头上的簪子,轻轻插进锁孔,小心转动。

柜子里有许多盒子,我一一打开,见到许多书信和账册。

自小我没读过书,不认字,怕进去之后找到证据,又看不懂,才缠着夫人教我识字。

果然有用,我找了许久,发现一封奏折。

是五年前的东西,里头的字认不太全,我却读懂了大致意思,是一封认罪书,说自己弄丢了一批军马。

再往下看,被人划了几道,又写是被刁民偷走的,已经从村子里找回了。

旁边有朱笔批注,只写了个“准”字。

一不做二不休,我把奏折揣进怀里,翻开一本账册。

只可惜我不会算数,看不懂这些。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夫人正往这边走,还在唤着我的名字。

“若晴,你读书累了,娘做了些点心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