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弟到实力派,姬他是怎样撕掉亲戚标签的?
2003年的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典礼上,姬他握着表演系文凭满脸迷茫。同窗文章、唐嫣陆续接到戏约,他却连跑组试镜的机会都难求。表哥张嘉益彼时还在西安电影制片厂熬资历,接到表弟求助电话时直言:“这行光靠亲戚没用,你得自己长出硬骨头。”
转机出现在2004年《萍踪侠影》剧组。张嘉益争取到一个小配角,把表弟带进组当助理。姬他每天除了帮演员对词,还承包了剧组的道具搬运。某天武术指导突然病倒,他顶着零下十度严寒替补完成威亚戏,被导演何群看中给了个有台词的角色。杀青时,张嘉益拍着他肩膀说:“记住,戏是抢来的,不是等来的。”
《蜗居》让张嘉益爆红的那年,姬他正在横店演第8个日本兵。表哥的走红没让他走捷径,反而更谨慎:“不能砸了嘉益哥招牌。”在《瞧这一家子》片场,他为了三分钟戏份,跟着北京胡同大爷学了半个月京片子;拍《你是我兄弟》时,他主动要求重拍7次撞车戏,膝盖淤青两个月未消。
2011年《悬崖》选角,张嘉益顶着压力推荐表弟试镜。导演刘进最初看到简历直皱眉:“这关系户能行?”试戏当天,姬他带着连夜整理的万字人物小传到场,把任长春从迷茫到觉醒的心理转折演得层次分明。剧集播出后,“汉奸专业户”的骂声反而成了肯定——观众入戏太深,正说明他演活了角色。
2015年《白鹿原》筹备会上,姬他当着陈忠实遗像立下军令状:“演不好黑娃,我退圈。”这个被段奕宏在电影版演绎过的角色,成了他的生死局。开拍前半年,他搬进渭北农村,每天光膀子犁地、挑粪,晒脱三层皮练出古铜肤色;为呈现黑娃的原始野性,他生吃带血羊肉,在零下15度雪地赤膊奔跑。
最震撼的是刑场戏。当黑娃被五花大绑走向断头台时,姬他要求真抽耳光,连续12条拍摄让对手戏演员手心红肿。这场戏播出时,原著作者陈忠实女儿陈勉力含泪感慨:“父亲笔下那个打破枷锁的斗士,活了。”
2020年《装台》剧组在西安城中村取景,姬他化身民工“大雀儿”,和真正的外来务工者同吃同住三个月。有场扛水泥的戏,他拒绝使用道具,实打实扛着100斤重物上下楼梯17次。剧组人员后来发现,他偷偷把片酬分给群演里生活困难的农民工。
这种沉浸式表演换来惊人效果——豆瓣短评区满屏五星:“看他手背暴起的青筋,就知道是吃过苦的人。”该剧艺术总监张嘉益在庆功宴上喝多了,红着眼眶说:“当年带他入行,如今他教我演戏。”
如今的姬他依然保持着“戏疯子”作风。拍《冰雪尖刀连》时,他在零下30度雪地潜伏整夜,冻伤两根脚趾;为《西进西进》减重20斤,呈现解放军进藏的艰辛。当被问及是否介意“张嘉益表弟”标签时,他笑道:“以前怕人说靠关系,现在觉得有关系不用才是傻——但用了,就得对得起这份关系。”
从艺二十年,他手机里存着3000多个角色观察笔记,合作过的道具师都记得他那句口头禅:“细节不狠,角色不稳。”或许正如《装台》里那句台词:“活成角儿不是本事,活成人物才是修行。”这个西北汉子,正用最笨拙的方式,在流量时代写下实力派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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