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胡蝶67岁,带着两只樟木箱子到温哥华定居,改名“潘宝娟”,从此过着隐居生活 唐人街的老街坊们眼里,那位叫潘宝娟的老太太总是安安静静的,没人能把这个坐在窗前缝补旧衣、慢悠悠修剪花草的老妇人,和那个曾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胡蝶”联系起来。 那是她自己选的新名字,“潘”是亡夫潘有声的姓,“宝娟”是爹妈给的小名,当她提着两只并不显眼的樟木箱子踏上加拿大土地时,仿佛要把前半生的风光与惊惶都锁在身后。 那箱子里除了几件穿惯的衣裳、那枚不再光亮的蝴蝶胸针,便是压得让人透不过气的一沓泛黄旧照。 每当夜深人静,她摊开稿纸想写点什么,钢笔尖却总是在“1946年春”这个时间点上停滞不前。 为了躲避战火,她带着家里三十箱细软逃往重庆,谁知半路丢个精光,就因为这点身外之物,她被那位权势熏天的戴局长盯上了。 那个男人手段了得,先把东西找回来,再把她丈夫潘有声远远支开,最后干脆把她“请”进了歌乐山的豪宅。 外人只道她是金屋藏娇,每日有从印度空运来的鲜果,有专门修建的大花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穿着最昂贵的绸缎旗袍,眼神却像蒙了一层散不开的雾。她在那个装饰华丽的笼子里,甚至办好了离婚手续,眼看就要被迫成为权贵的附庸。 1946年3月17日那场冷雨,浇灭了戴笠回航的希望,飞机撞山的巨响震碎了她金色的牢笼,重获自由的那天清晨,大雾弥漫,当她推开门,看到的不是这也是那,而是前夫潘有声牵着两个孩子站在湿冷的雾气里。 没有质问,没有嫌隙,那个男人只是红着眼圈,轻声说了句:“我们回去吧。”这一刻,上海滩最得体的影后,不管不顾地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后来夫妻俩回了香港,不再提什么名利场,潘有声做起了“蝴蝶牌”暖水瓶的生意,胡蝶就在店里帮忙。 深夜打烊时,两人的算盘珠子声,混杂着远处海面南洋商船的汽笛声,那才是踏踏实实的人间烟火。 这日子平静得过了七年,直到肝癌带走了潘有声。临走前,这个温厚了一辈子的男人才吐出一句真话:“要不是战乱,我们怎会妻离子散……” 为了这句话,胡蝶又独自沉默了十年,直到52岁那年才被邵氏公司请出山,这一回,她不再争奇斗艳,甘心演些慈母角色,谁知一部《后门》竟又把她送上了亚洲影展的领奖台。 聚光灯下,她望着台下那些陌生的年轻面孔,脑海里闪过的或许不是荣誉,而是当年初入行时,化妆师在鬓角为她簪上的那朵玉兰花。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晚年,她能走得那么决绝,哪怕邻居家的小孩好奇问起,她也只是一笑带过,说自己“以前在剧团待过”。 只有偶然在街头听到《夜来香》的老唱片时,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才会伫立许久,像是在听一段回不去的前尘旧梦。 1989年的春天,她在温哥华的公寓里安详离世,临终前,她只留下一句像是梦呓的话:“胡蝶要飞走了。”这句话轻飘飘的,却有着千钧的释然。 主要信源:(澎湃新闻——民国第一美女胡蝶的人生启示:“拎得清”的女人,烂牌也能打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