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存了三年的养老金，不够给爷爷买两盒降压药 上个月回村，刚进院就看见奶奶蹲

奶奶存了三年的养老金，不够给爷爷买两盒降压药 上个月回村，刚进院就看见奶奶蹲在灶台边，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红布包，对着小本子上的数字叹气。柴火没添匀，锅里的玉米粥熬得发糊，她也没顾上搅。 我凑过去看，小本子上歪歪扭扭记着“2021年12月，158块；2022年7月，165块……”全是每月到账的养老金。奶奶把红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最大的票子是五十，边缘都磨白了。“攒三年了，凑够四千一，想着给你爷爷买个电动轮椅，他腿不好，走两步就喘。” 话没说完，爷爷从里屋挪出来，手里捏着张药单，声音哑得像塞了沙子：“别攒了，昨天去镇上拿药，大夫说之前的降压药不管用了，换进口的，一盒就一百八，两盒够吃半个月。”奶奶把红布包往怀里紧了紧，没说话，转身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窜起来，映得她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 前几天在村口小卖部，碰见邻居王婶在给在外打工的儿子打电话。手机开着免提，她嗓门压得低低的，却还是透着急：“你别寄钱了，我每月有养老金呢，够花。”挂了电话，她从口袋里摸出老年机，按出养老金到账短信，给小卖部老板看：“你看，这个月又涨了五块，现在一个月173了。”说着从货架上拿了袋最便宜的洗衣粉，又放回去，换了包小的，“省着点用，下个月想给小孙子买双运动鞋，城里孩子都穿那样的。” 村头的老槐树下，每天都聚着几个老人晒太阳。上次回去，听见张爷爷跟李奶奶吵嘴。张爷爷拍着大腿：“我跟你说，我儿子让我去城里住，我不去！我每月有养老金，自己能买馒头咸菜，去了城里看人家脸色？”李奶奶翻了个白眼：“你那养老金够干啥？上次你感冒，拿了三盒药就花了两百多，还是你儿子偷偷转的钱。”张爷爷不说话了，从兜里摸出个干硬的馒头，掰了一半递给旁边的流浪狗。 上周六赶大集，看见村西头的刘奶奶在卖自己种的青菜。天刚亮她就挑着担子来了，菜叶子上还挂着露水。有买主嫌菜卖得贵，她急得直摆手：“不贵不贵，这菜没打农药，我凌晨三点就起来摘的。”称完菜，人家给了五十块，她手抖着找零，把零钱仔细塞到贴身的口袋里。旁边卖肉的问她：“你儿子不是在外地开厂吗？还缺这点钱？”刘奶奶低头理着菜：“他有他的难处，我养老金一个月才一百六，自己卖点菜，冬天能多买两斤煤，不给他添乱。” 下午帮奶奶去村医那儿拿药，正好碰见村医在给吴爷爷量血压。吴爷爷手里攥着养老金存折，叹着气说：“这钱刚到账，取出来就没了——买了两盒治腿疼的药，又给小孙女买了本童话书，她爸妈不在家，我总得给她买点啥。”村医递给他一杯热水：“您别省着，不够了跟孩子们说。”吴爷爷笑了笑，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不说，说了他们又担心，我这养老金虽少，攒俩月，还能给孩子买个新书包。” 傍晚回家，奶奶在院子里晒玉米，把红布包从抽屉里拿出来，又数了一遍里面的钱。夕阳照在钱上，那些皱巴巴的零钱，映着她的影子，也映着院子里那棵歪脖子的老枣树——去年爷爷想把树砍了卖钱，奶奶没让，说等结了枣，能卖了换点零花钱，添到养老金里，凑够了给爷爷买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