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马载被看守用“马缠四蹄”的酷刑,捆成一个肉蛋。不准他放风,也不准他大小便,整整捆了24个小时,绳子把手脚和脖子勒出一道道深沟。 说是看守长张麟阁动的手。他瞪着眼站在一旁,冷着脸说:“不老实?那就让你尝尝‘马缠四蹄’的滋味。” 这刑法,传说是清朝拷打叛徒用的,绑起来像马被捆蹄子,没人能挺过三个小时。 马载撑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事发生在夏天,1935年。北京那会儿还叫北平,草岚子胡同19号,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北平军人反省分院”。 说白了,就是国民党专门用来关政治犯的监狱。谁要是沾了“共产党”三个字,基本都得进去溜一圈。 马载进来,是因为他带头绝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党支部。 他们提出的要求不多,下镣、看书、吃饱饭、不被羞辱。 听起来像句玩笑,但在那种地方,连做人都成了奢望。 马载是河北人,入党早,办事硬气。 那年他不过二十出头,瘦高个,脑子灵光、嘴也利索,进了草岚子没几天,就成了党支部骨干。 狱中那拨人,薄一波、殷鉴、董天知、刘锡五……个个是硬骨头,但要说谁最让看守头疼,非马载莫属。 可问题来了,马载越是强,敌人越盯他。 草岚子监狱的规矩简单粗暴,谁不“反省”,谁就吃苦头。 所谓“反省”,就是要你写“悔过书”,登报说“共产党不好”,再签个字,认个错,就能放回去。 马载不干。他说:“别说反省,我连笔都不会拿。” 张麟阁恼了。他是个狠角色,当年在东三省当过宪兵,手下死过不少人。 听说马载带头绝食,还组织人偷偷翻译《共产党宣言》,气得当场拍了桌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谁还怕我?” 那天早晨,马载刚从牢房角落站起来,几个人冲进来,把他摁倒,用麻绳从脚捆到头。 手脚反绑,绳子绕过脖子,一圈接一圈,勒得血都回不了。 他被扔在地上,像个被五花大绑的布娃娃。狱医来看了一眼,说再捆下去人会死,张麟阁摆摆手:“死了算他命不好。” 24小时后,马载被解开,身上已经起了大片淤青,血泡和绳痕一道道,像是从地狱里捞出来的。 他却笑了一下,说:“我还没死呢。” 那天他没哭,也没喊,甚至没骂人。只问了一句:“还有人没吃饭吧?” 这事在监狱里传开了。 有人偷偷在墙角刻了他的名字,还有人把这事写进了《红十月》——他们自己办的小报,用来传阅消息,也鼓舞士气。 说到底,马载不是个天生的英雄。 他也怕死,也疼,也饿。但他知道,如果连他都倒了,后面那些更年轻的、刚入党的、还没经历过真正斗争的同志,会怎么办? 其实马载不是第一个遭这罪的。草岚子监狱里,吊打、灌辣椒水、压杠子,样样都上。 董天知,那年才18岁,也曾被打得吐血,照样带病绝食。 刘锡五,被判死刑,站在刑场上都没低头。他们不是不怕,是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是整个信仰。 草岚子的墙厚,铁门重,但挡不住人心。 看守里也不是没人讲理,有个姓王的老头,常偷偷带报纸进来,让他们知道外面的事。 马载就靠这些,把毛主席的《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段段背下来,讲给大家听。 那年冬天,北平下大雪。马载刚好出完一轮苦役,走在院子里,脚步一深一浅。 他身上的旧棉衣已经裂口了,冷风钻进来像刀子。他看了一眼天,说:“这场雪,下得比人心干净。” 他没想到,自己能活着走出草岚子。 1936年,中央批示营救北方局干部,马载在第五批被营救出来。 那年他已经瘦得脱了形,腿一瘸一拐,但眼神还是那么亮。 出狱之后,他没回老家,而是去了山西,参加了“牺盟会”,继续干地下工作。 说到底,一根绳子绑得住人,但绑不住信仰。 草岚子监狱早在1988年就被拆了,墙没了,铁门也没了,但那些人、那些事,没被埋。 信息来源:马载——百度百科
